第13章 小曹文的附新中学之路
小曹文回到家对妈妈说，“我要考上附新高中。”
曹妈妈吓了一跳，小曹文这上进心来得太突然了，后来去李家找原因，刚推开院门，就感觉到屋内强大的冷气压，生生地又把曹妈妈逼回家。
那时刘清秋虽还没有离开李家，但已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尤其是李栋梁的生意越做越大，和刘清秋的分歧越来越多，但是在哪儿都是讨生活，现如今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而导致刘清秋离开的根本原因却是李栋梁破产。
李翔的沉默寡言和冷言冷语并不是自个儿天生的，李翔刚出生那几年，还在农村老家，李奶奶年少年少时，腿上涨了一个瘤，后来割了，腿也割短了，走路一高一低，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人推到，所以李奶奶觉得自个儿是个可怜的人，总是喜欢和人呆一块，能够从中寻求帮助，对谁也都好。
李爷爷整日里可以不说一句话，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牌，美其名曰加强牌友关系，巩固势力范围，实则对李奶奶言听必从，必要时撒泼耍混，助纣为虐，横行一方。
李栋梁在离开农村自个儿倒腾生意之前，在家里都是温温顺顺，乖巧听话，就算是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后来改革开放，农村的年轻人纷纷到城里打工，后来攒了一些积蓄，做起小本生意，人这才机灵了些。
刘清秋和李栋梁是一个村的，李家和刘家都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人口众多，关系复杂，李栋梁不到二十岁，李奶奶就给李栋梁寻了一个媳妇，那时候刘清秋才十九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两人见面后不久就结婚生下李翔。
李翔小时候不喜欢爷爷奶奶，也不喜欢爸爸妈妈，自己常常一个人，最爱和附近的两个孩子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然，李翔每次扮演的都是猫。
一家五口人生活在一起，却鲜少交流，寡言少语直达举家搬迁，离开农村老家，随着李栋梁的生意越做越大，和刘清秋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多，最后婚姻破灭，两人不欢而散。
曹妈妈去李家时，刘清秋刚刚和李栋梁吵完一架，这在邻居看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曹妈看着刘清秋拖着黑色行李箱的架势，与往常吵架的氛围大不一样，刘清秋哭丧着脸，流着泪水看着李栋梁，可李栋梁硬是没有回头，一直背对着刘清秋，曹妈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后就退出来了。
庆幸还好没有被他们看到，否则那得多尴尬。
回来后，看到小曹文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进入学习状态。
三年初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三年却是小曹文最难熬的三年，没有见到过一次李翔，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食堂，家，所幸，上天总不会辜负努力的人，成绩公布那天，小曹文早早地去了学校，办公室门还没有开，小曹文就在门口等着。
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整夜，刚睡着不到十分钟就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现在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舒适的床，没有暖绵绵的被子，却睡着了，小曹文后来想了一下，可能觉得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比较安心，后来班主任给了小曹文一张花名册，上面写着班上每个人的成绩，小曹文找班主任要了一张，回家路上，一直在看排在第一位置的名字。
“曹文，553分。”
刚看到分数时，在办公室里尖叫起来，就算此刻再看，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考上附新中学，553分报考附新中学完全符合条件，小曹文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路过的人看到这幅模样的小曹文，纷纷议论道，
“估计没有考上，疯了。”
“有道理。”
“现在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
“可不是吗，我家侄女除了平常上课外，周末还要学习琴棋书画，比参加工作的大人还要忙。”
“可怜。”
“走吧走吧。”
这些误会和议论，小曹文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她太高兴了，懒得理会。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僻静无人的乡间小道，一个和小曹文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从旁边的树丛里钻出来，捏紧拳头，曲着胳膊，挡在胸前，对着小曹文说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男孩的声音略显稚嫩。
“咦”小曹文缩着脖子道。
“怎么，你不相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男孩说道。
“你是说这个吗？”小曹文扬起手上拿着的花名册说道。
“对，就是这个。”男孩说道。
“你自己看啊。”小曹文说完伸出手。
男孩犹疑地接过来，只见一大串人名整齐地往下排着，每个人名后都有一串数字，排在首位的叫做曹文，后面跟着553，下面的人名后跟着的数字都没有高过553的。
男孩略微一思索，数字莫不是代表着每个人的零花钱，觉得自己思考得很有道理，于是开口询问小曹文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文。”曹文回答道。
男孩对着花名册一看，半天也没有找到，后来在最上面那一栏看到曹文的名字，心中欣喜若狂，我这是捡到一个最多的人，谢谢关二哥保佑我出师顺利，“好吧，现在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按照我说的做。”
“？”
“这上面写着你的零花钱是553，把你所有的零花钱都拿出来，我就放过你，否则”男孩突然卡壳。
“否则怎么样？”小曹文一点都不畏惧。
“否则，否则你挑别的路走。”男孩说道。
“噗”小曹文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男孩窘迫的问道。
“你是来搞笑的吗？”小曹文说道。
“你正经些，这，这是很严肃的事。”男孩说道。
“你是小结巴吗？”小曹文说道。
“你才小结巴。”男孩心中恼怒。
“你不是小结巴，为什么说话磕磕巴巴？”小曹文认真地问道。
“不用你，你管。”男孩说道。
“你今天是头一次抢劫吧？”小曹文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把你的553块零花钱拿出来。”男孩说道。
“我没有553块，我只有53块。”曹文说完伸进口袋掏出一些纸币和硬币说道。
“少，少骗人,右边口袋。”男孩说道。
曹文把左右两边的口袋都翻出来也没再多见到一分钱。
男孩这才相信，曹文开口指着男孩手上拿着的东西说道，“可以把花名册还给我吗？”
“这上面怎么写着你有553块零花钱。”男孩递给曹文时说道。
“那是中考成绩分数，不是零花钱，这年代谁还把零花钱写在纸上。”曹文不以为然地说道。
男孩虽然有些窘迫，但是碍于面子，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就不可以写在纸上，我家就”
男孩刚说了一半就被巴士发出的轰鸣声盖住了，自己并没有招巴士，巴士却停在自己面前，正对着自己敞开了车门，这时从前车门传来声音，“诶，有钱吗？借我一块钱。”
男孩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还被自己抢劫的人，此刻却像自己借钱，男孩不知作何反应，思维不自觉地跟着双手行动，刚从小曹文身上抢过来的硬币此刻又递回给曹文。
曹文对男孩道了一声谢，投币上车，留下男孩在巴士扬起的尘土中默默看着渐渐远去的巴士，男孩看着手上的52块钱，竟不知这是自己的钱还是刚刚抢过来的钱，但是男孩的心里却再也没有抢劫路人的念头。
53块钱是曹妈妈奖励给小曹文，庆祝她顺利结业，小曹文回家后，没有对妈妈说实话，只跟妈妈说，和同学聚餐用掉了。
曹文被捏住鼻子，嘴里发出极轻的嘤嘤生，伸手挡开李斯那只讨人厌的手抓，扑了个空，晚风吹来，曹文刚清醒了一些就感到一个凌厉的眼神望着自己，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接着有如飞升成了上神，腾云驾雾般悬在空中，又似脚踏竹叶，立于竹尖之巅，曹文玩心大发，膝盖弯曲脚尖轻点，向上一跃，险些摔在地上，幸好李翔及时跟进步伐，才没有让曹文从怀抱中摔下去。
曹文经此一遭，心有余悸，不敢再有其大动作，反而紧紧抱住某人的脖子，熟悉的味道，衣服上茉莉花的香味，曹文感觉非常熟悉，就在昨天她腿摔伤后在某人的怀抱里也闻到过这种香味。
曹文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小脑袋我再李翔的胸口，汲取着更多的香味，曹文仿佛看见了漫山遍野的茉莉花，曹文摘下一朵，“咔嚓”一声快门，把自己记录在相片里，是谁在给她照相，曹文抬起头，看到一个廋高，穿着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的李翔。
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李翔，在他脸上的三分冷漠此刻却是被畅快的微笑取代着，这样至情肆意微笑的李翔，没有学校里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尽管如此，学校里的李翔还是会收到数不胜数的情书，有好些都是曹文给帮送的，当然，曹文没有那个胆量直接把情书交到李翔手上，每次到李家，都会趁李翔出门后，找李斯给他哥。
这事曹文干多了，有时候点没有采准，刚到李家就碰到正准备出门的李翔，曹文刚开始说话还磕巴，后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来给李斯送情书的，可是到了晚上李翔回来，总会在房间书桌上发现一封粉红色的情书。
送给李翔的每封情书，李翔都拆开看多，但大多数只看了一眼落脚的人名后就丢了，不知道是在看写给他的情书，还是在看送情书的人。
李翔回想起之前曹文醉酒后娇嗔的模样和坐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地对着自己的曹文，不禁来了兴趣，也不管曹文有没有邀请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来，对服务员说来一杯和她一样的。
曹文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等会儿季欧鸥，胡佳看到后又少不了打趣奚落，曹文可不喜欢这种情景发生在自己身上，虎头虎脑惯了，这些女儿家的情愫到让作为女孩子的曹文难堪起来。
李翔不解，这人没喝酒和喝酒后怎么会这么不同，难以想象女儿家的娇嗔痴憨态会在这个这个虎头虎脑的曹文身上出现，李翔看出了曹文脸上的尴尬神色，无心为难曹文，起身在曹文脸上留下一吻后离开。
李翔离开后，季欧鸥和胡佳很快就到了，李好，温蔼，文安才出发，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到校，曹文，季欧鸥，胡佳没有再等下去，三人喝完一杯咖啡，就去沿街的服装店铺搜罗最新款的服装。
民乐团邀请曹文被拒绝，扬琴部邀请周梦也被拒绝，两大很有可能成为民乐团得力干将的人物拒绝加入民乐团，剩下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新入乐器门的初学者，难堪重任，建立民乐团的初衷堪忧，原先志气满满，信心十足的民乐团此刻只剩下民不符其实。
不久，民乐团和西洋乐团一起并入艺术团。
大二后，周梦顺利升任部长，李翔被选为学生会副主席，以李翔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任人用人的能力，足以担起学生会主席的职能，但因年纪尚小，资历不足，，直到大三才由副转正，周梦也从文艺部部长提拔为副主席，这次换届，前主席和副主席有意提拔她俩，从刚入学应试进入学生会文艺部当干事开始，周梦和李翔两个就是搭档，虽然两人各有所长，都很优秀，但是真正看中的，堪以重任的正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周梦出门时，聂雨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她，这几天天天如此，就在昨天晚上，隔壁王阿姨还问自己，“天天早上等自己上学的男孩子是不是她男朋友。”
周梦当然没有说是，跟王阿姨说只是在一个社团认识的同学，其实聂雨昨天晚上把自己约到万达广场，买了一束鲜花，当着广场上老少爷们，大妈大姐，姑娘男孩们，单膝跪地，手捧手捧九十九朵鲜红的玫瑰，大声对着周梦说道，“周梦，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梦迟迟没有回答，广场上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答应他，答应他。”
曹文一宿舍的人还有胡佳听到广场西边的热闹后，跟着人群移动到中心，身材纤细，身高颀长，脚踩一双五公分高的红色高跟鞋竟然是周梦，曹文不知是走还是留，季欧鸥，解文，胡佳她们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曹文虽然和周梦接触时间不算太长，但去年四月一号愚人节那一晚两人相互扶持，共同历险的经历，已经让彼此成为自己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季欧鸥高曹文半个头，刚好容曹文躲在背后，周梦看到季欧鸥时，曹文刚好躲到季欧鸥背后，周梦没有答应聂雨，也没有拒绝，男生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考到附新大学的男生，各个都是前高中的尖子生，有些不仅在市内而且还在全国获得三好学生的嘉荣，周梦是个观察入微，心思细腻的女孩，这样尴尬的场面，既不想委屈自己，又要恰当处理，就算曹文，季欧鸥，胡佳当时没有在现场，周梦也会想到其它法子脱生。
“曹文，你们也过来逛街吗？好巧。”说着走进季欧鸥。
万众期待的周梦的回答却被这样一句无关轻重的话取代，众人随着周梦的目光，看向季欧鸥，连季欧鸥，解文，胡佳，李好，温蔼，文安周边的人也在看着他们，曹文无处躲藏，从季欧鸥身后出来，看到周梦看着自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她这不是在拉仇恨吗？到时候聂雨责怪起自己怎么办，还好法不责众，人多，周梦一个一个像聂雨介绍着，周围看戏起哄的人觉得没趣，纷纷离开，这结果聂雨始料未及，曹文看他神情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
曹文，季欧鸥，解文一行人离开后，聂雨再次问周梦，“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周梦婉言拒绝。
聂雨问理由，周梦说，“不适合，共同的话题太少，有太多分歧。”
说这话的时候，周梦别提多成熟，可是周梦迄今为止都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准确的说没有喜欢上一个男生，如果提好感度的话，只有李翔，可是，这都只是在她还没有遇到李斯之前。
后来，曹文问周梦为什么喊她名字，喊完后又走向季欧鸥。
周梦说，“你们宿舍的人都在，唯独没有看到你，估摸着你又是不知道怎么应对，悄悄地躲起来，可广场上除了人还是人，你也只可能躲在人后面，季欧鸥个头高你一截，躲在她后面正合适，当时就猜到你躲在她后面，你们宿舍的人，我去给你送手镯时见过，有些印象，但也只是限于印象，不知道名字，也就只能看着其他人喊着你的名字，至少不会错到哪儿去，以至于没人回音。”
“手镯？”曹文问道。
“对，手镯，第二天上完课后就送到你宿舍了。”周梦说道。
曹文想起来，是去年四月一号愚人节晚上，和周梦去三楼教室碰到李家琪后，把手镯遗落在教室里，第二天刚好周梦的选修课刚好在三楼教室上，碰巧捡到手镯，觉得眼熟，想起在自己手腕上看到过一样的。
只一眼就记住了曹文宿舍人的长相，而我对手镯事件却完全没有印象，曹文有时候会发牢骚，“明明一样都是人，可怎么差别这么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