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敌
冯安立刚到嘴边的话,就被星茹呛回去了。
若不是齐世子在场,冯安立又要动家法了。
星茹也不傻,今日在家里闹这么大的动静,不去也得去了。
星茹继续说道,“唉!我也不让父亲难堪,既然如此,那就听从父亲的话了。”
齐倒是不掩饰他的喜悦。他的乳娘一下子拉过星茹的手,称赞道,“你是个不错的姑娘!”
星茹却推开她的手,“夫人不了解我而已,不然定不会说这种话。”
可这妇人却只是含蓄一笑,“深宅大院的事,眼见可不一定为真。”
冯安立站在一旁,心情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哪管那么多啊!只要能结识权贵,区区一个女儿算什么。
齐川看向乳娘,又对星茹说道,“星茹姑娘不用一口一个夫人地称呼,直接叫她宋妈妈就行了。”
星茹本想等七奎回来后打个招呼,交代事宜。再随齐世子这群人走的,可齐川却催得急。
星茹又借口要收拾行李,齐川又说,早已准备好一切,无需带任何行李过去,哪怕是头上戴的珠钗,又或是脚上穿的鞋袜都具备的齐全。
实在没办法,星茹只好陪同着一起离开。
刚到了门口,却让看门的两个小厮一惊,心里还想着: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个绝世美人。
可再仔细一看,悄悄打量,这才明白此人正是那刁钻刻薄的二小姐。
还真的是难以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川一脸得意,心情畅快。说到底还是一个“权”字。
马车已经备好,一共有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宽敞贵气,这辆马车四周贴着金箔玉片,还雕刻着大量的装饰品,真是精美,显然是齐川的马车。
后面一辆虽小,可也极为精致。
宋妈妈先蹬上后面那一辆,星茹正要走过去与宋妈妈同坐,哪知车夫一下子驾着马车快速离去。
星茹愣在原地,齐川却突然大笑起来,并招呼着星茹,“那辆马车小,到这来吧!”
实在没办法,总不能走路去吧!说白了,就是齐川吩咐马车夫的,就为了让她上自己的马车,真是卑鄙。
星茹走到马车面前, 却发现脚凳已经不见了,而齐川却伸出了手,示意星茹拉着他的手上去。
星茹无视他伸出来的手,不顾形象笨拙地爬了上去。
齐川反倒觉得一切都有趣极了,看着她笨拙的身姿,那双眼中饱含的情谊越陷越深。
星茹快速地扫了一眼马车,这马车里面真是样样俱全,还装饰得极其华丽,虎皮地毯,也不怕踩脏了。
就连屁股下面的坐垫都十分轻盈柔软,完全不会感受到颠簸。一旁还镶嵌着精致的小柜,可以盛放器具和小食。
顶部雕刻着漂亮的纹饰,刷着亮亮的漆。
该怎么形容呢?星茹已经词穷,那就简简单单一句“豪华大马车”吧!
若不是有这容貌,可能这辈子都坐不上这样的马车。
正在思考着这些,齐川却递给了星茹一杯茶,星茹盯着茶,心中感叹:真是好马车,放得下这么多东西。
但是,这杯茶到底要不要,总不能将事情做绝,方才在家中,是为了气那群人,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冯星茹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他不过是一时对自己感兴趣而已。若哪天他没了兴趣,那就惨了。
所以,星茹选择了妥协。
于是,接过茶水,便一口饮了,又假意道,“真是多谢世子了,手上有伤,还要亲自为我倒茶!”
“若想谢我,那就以身相许。”
“小女子可配不上。”星茹有些无语,真不应该搭他话,这人脑子里一天天地究竟在想什么?
为了避开这种尴尬的气氛,星茹只好掀起帘子向外头看,希望能碰见七奎吧!虽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可也该跟他打个招呼的,免得他回来后,就看见一封冰冷冷的不会说话的信。
星茹看着马车外叫卖的小商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正多愁善感起来。
哪知却看见了催霈,而催霈也同样注意到了星茹。
星茹能够明显地看到他表情的变化,由欣喜到迷茫,接着变得惊讶和奇怪。
星茹立刻将帘子放下,整个人变得心虚起来。她在祈祷,祈祷着催霈不要跟过来。
可事事却不如她所愿,车夫“吁……”的一声,才将疾走的马车停了下来。
实在是太突然了。
齐川见马车突然停下,便问道,“怎么回事?”
“世子,有人突然出现在马车前面,小的这才停下的。”
“把人赶走便是。”
不一会儿,说话声又继续响起。“世子,小的无能,这人不打算走,而且还是故意地逼停您的马车。”
齐川不再说话,脸色变得凌厉起来。他一下子掀开车帘,“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拦我的马车?”
星茹急忙背过身去,可这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因为转过身而听不见呢?
齐川见到催霈,便“哼”地冷笑一声。“原来是催小王爷啊!不知小王爷这是何意?”
催霈并未搭理他,而是神伤地看向马车里坐着的人。
齐川察觉到不对劲,便将帘子完全遮严,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他挡在催霈面前,继续嘲讽地说道,“原来这温文尔雅的小王爷也会当街拦人马车呀!”
催霈面无表情,冷冷道,“走开!”
可齐川哪里由得他,伸出一只手就将催霈拦下。
星茹坐立难安,毕竟这几日,催霈送来了好些信,想要与星茹见上一面,可都被星茹拒绝了。
今日碰见他,已经是心虚,要是此刻见了面,又该怎么解释呢?
可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做一只缩头乌龟,等着他们把事情闹大吗?到时候自己再次成为礼京的话柄,就再也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外面的两人僵持不下。星茹轻轻地掀开帘子,“小王爷这是做什么?”
见到星茹,催霈脸色才变得和悦起来。这几日星茹都不愿意见他,而今日居然看见自己心爱之人坐在齐川的马车里,他得多着急啊!
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十分温柔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还不愿意见我?”
齐川算是瞧出来了,这两个人之间没点什么他绝不信。催霈是把他当空气了吗?这般目中无人。
他本想发作,却被星茹叫上了马车。“世子不必大惊小怪,我与小王爷不过在流年院上过几堂课,并没有什么交情,朋友也算不上,还请小王爷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听了这番话,齐川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虽说这二人关系绝对不一般,可是看着催霈难堪,他就高兴地不得了。
这二人打小就相识,一个彬彬有礼,一个纨绔不堪,以至于被经常放在一起比较,每当说起规矩礼仪,齐川都要被说教一番,且总是与催霈作比较。所以,齐川对催霈很是厌恶。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吧!
星茹这番话,仿佛要将那颗细腻温柔的心击碎。
催霈难以置信,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两个人已经相约好,她说过会等他的答案。可为什么,短短几日就改变了。
他的心很痛,就像被一把利剑刺穿了一样。他将伤凄写在了脸上,深吸着每一口气。
星茹却有不忍,这位小王爷,一向是最理智,最彬彬有礼的。若非自己有意撩拨,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齐川察觉到星茹不安的神色,便问道,“没想到,原来你瞧不上我是因为他。可你在礼京这名声,进得了他那规规矩矩的催王府大门吗?不如就选了我,同样是身份高贵的世子妃,最重要的是,我不在乎关于你的种种说法。”
星茹闻言,却来了脾气,责怪道,“你倒是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可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没关系,你也不要总是去打探我,我想要安安静静不被窥探的生活。”
“你们若没关系,他又岂会那样像望个宝贝似的望着你。”
“这与你无关!怎么?就许你单相思不许别人单相思吗?你别忘了,自己之前还得了相思病!”
“真是伶牙俐齿!”齐川被星茹怼得无话可说。
“我看世子不想走,那正好,我反悔了,我突然有好些话要对他说。”
齐川想要拉回星茹,星茹却早已跳下了马车。
“你去哪儿?”齐川刚要下马车,星茹却对他说道,“请世子稍等片刻,我同小王爷说句话就来,答应你的事也不会反悔。”
星茹走到催霈身前,轻轻说了句,“请小王爷移步。”便往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去了。
催霈一下子从伤痛中清醒过来,他令飞羽守住小巷子,便快速跟着星茹过去。
星茹对他说道,“小王爷,您就没想过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拦住马车,多么莽撞吗?幸好没有熟人,你本就是高门大户,你的父亲更是瞧不上我这样的小女子,若是到时候他知晓了这件事责问我父亲,我会是什么下场您知道吗?”
催霈深深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就因为星茹与齐川同乘一辆马车,他就失去了理智,多么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