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欺瞒
“对不起。”他向星茹道歉，这几日没有星茹的一点消息，所以他着急万分，在御街上见此情形，他一时失去理智，他为自己的莽撞自责不已。
星茹不想让他误会，便将事情缘由说清。
又继续说话刺激着他，“这几日我仔细地想过，你我身份有别，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星茹不想对他有愧疚，不想再继续欺骗他的感情
“请你相信我，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办法，我母妃很好的，她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父王虽然古板，却很听母妃的话，只要母妃答应我，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催霈紧张的情形，星茹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星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必须以相爱为基础，这样才能够幸福，一厢情愿最终会害了另一方。
看见催霈这个模样，她会心软，这样一个儒雅公子，也会为自己变得像个孩子。她想或许自己也能够试着去爱他。
“好，那就以一个月为期，因为我不想我们两个见面还要偷偷摸摸的。”
催霈见星茹答应，悬着的心终于肯放下了。“以后无论如何别再叫我小王爷了，你这样的称呼，我会担心。”
“那你以后也不可以这么莽撞了，凡事保持自己的那份沉着稳重。对了，我该走了！”
他突然拉住星茹的手，小心翼翼地嘱咐道，“小心齐川，离他远点！”
“放心吧！”星茹笑得很开心，也是为了让他安心。
他尊重星茹的选择，在背后保护她就好了。
星茹回到马车上，齐川却有些生气，“有必要说这么久吗？”
星茹不再搭理他，而是闭上眼睛养神。换作他人，他早就忍不了了，可他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生着闷气。
冯安立在送走齐世子后，又急急入宫为皇后诊病去了。
碧水轩倒是热闹极了，冯丽瑶发疯似的打翻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弄的一地脂粉。
几个丫头瑟缩着躲在角落，秋鸳在收拾着打翻在地的钗盒。
可她收拾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发了疯的冯丽瑶。冯丽瑶大叫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正怒吼着，方明玉便进来了，她冷冷道，“真是个脾性大，藏不住心事的蠢东西！”
冯丽瑶见到她，一下子怯弱起来，低着头却满脸不服气，“母…母亲。”
方明玉重重叹了口气，对着屋里的丫环轻轻说了句，“都退出去吧！”待丫环全部离开后，才发话，“唉！你若有我一半的本事，何至于如此！”
冯丽瑶反驳道，“并非瑶儿没本事，是那个贱蹄子太狡猾罢了。”
方明玉冷笑一声，“哼，本事？平日里就敢做些可笑幼稚的招法，推人下水，也得看水的深浅！抢点首饰，这种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冯丽瑶早已经绷不住脸面，哭诉着，“可母亲不也被这个贱蹄子骗了吗？母亲若有本事，怎么收拾不了她。”
此话一出，方明玉直接重重一拳拍在案桌上，怒吼，“真是没规矩，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哪里算得上嫡女，现在居然还说出此等话来，你真是蠢极了。”
正训斥着人，方明玉的肚子突然绞痛起来，她立刻捂着肚子，但是仍坚持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冯丽瑶的额头，颤颤巍巍说道，“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冯丽瑶见事态不对，突然着急起来，“母亲，瑶儿一时情急，您可不能动气呀！”
方明玉咬着牙，粗重地喘着气，“我有时候都怀疑你这蠢丫头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母亲…母亲……，瑶儿错了，求您别再生气了……”冯丽瑶不停地哭喊着。
方明玉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去请大夫，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父亲知道，明白吗？”
“瑶儿马上叫人去请，母亲你要坚持住啊！”
冯丽瑶慌乱地跑出卧房，向着她母亲身边那秦妈妈奔去，交代清楚后，又返回房中照顾方明玉。
方明玉虚弱地躺在冯丽瑶的床上，下身的衣裳还见了血。“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瑶儿啊！”
看着自己生得这个蠢货哭得肝肠寸断，方明玉还是于心不忍，她虚弱说道，“母亲对你虽不如阿禄好，可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骂你，是为了你好啊！”
冯丽瑶连连点头，泪水也止不住往下掉。
方明玉沉重地叹着气，“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冯丽瑶极为震惊，难以置信地问着。
“你和阿禄也不小了，母亲也老了，从怀了这个孩子那天起，我的身子骨渐渐消瘦起来，这几日肚子还总是绞痛，唉！留不住啊！”她说完话，闭着眼，哀痛万分。
冯丽瑶呆坐在地上，她默默祈祷，“没事的，母亲，一定没事的。”
就这样，方明玉熟睡过去。直到大夫来看诊。
“唉！恕老夫无能为力，没法子保住夫人这孩子。”大夫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方明玉没有再挣扎，而是变得平静起来，她虚弱地说道，“林大夫，我有一事求你。”
“夫人请说。”
“今日你到这里看诊的事，除了我们几个知晓，绝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家老爷。明白吗？”
“这……夫人怕是糊涂了，冯大人可是太医令，他那医术比老夫还要精湛，这如何瞒得住啊！”这林大夫哪里知道方明玉的算盘，只当是她失去了孩子，担心丈夫知道后责骂而已，谁能想到她打算用这个筹码陷害星茹。
“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吗？”
“法子是有，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夫人还是坦白告诉冯大人吧！”
方明玉长叹了口气，“听闻令郎有悬壶济世之心，期盼早早进入太医院与天下名医共事，可惜并无人举荐，也比不过那些有门路的同门是吗？”
“夫人这是何意？”
方明玉忍着痛说道，“林大夫别误会，我不过是想在我家老爷面前替令郎说说话而已。而林大夫只需要帮我瞒住这件事罢了，您想，只需要您不多话，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不成全了孩子呢！”
在方明玉的诱惑下，林大夫还是没有忍受住，自己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禁不住诱惑，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就昧着良心一回吧！
更何况这些高门大户，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肮脏不堪，他们有权有势，各种好处都被他们占尽。
自己那孩儿，自小对医术颇为上心，且极具天赋，可多次参加医考，都不得志。而这里面又有多少光呢？
罢了罢了，那些高门大户坏事做尽，也不见遭报应；自己也就替她瞒上这一回吧！
他给方明玉开了一个秘方，只需服上三次药，任何人把脉都为喜脉，这定能瞒住所有人。
不过，在他的儿子没有进入太医院之前，他只会给一次药。
至于她日后生产，是去买他人孩子，或是抢也好，都与他无关了。
秦妈妈送走林大夫后，便带着门房去了百合轩。
这二人跪在地上，听着方明玉训话，“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说出去，我定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不得好死。”
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早已让跪在地上的两人惊恐万分。
秦妈妈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手段，她原是方明玉家中的仆人，有一个女儿唤作荷香。
方明玉的父亲，在一次醉酒后，凌辱了荷香，还致使荷香无法像正常女子一样生育，为了息事宁人，将荷香收做偏房。
因无法生育，在府里就只有一个作用，每当方明玉父亲兽性大发，就不断折磨她。为了让自己女儿好过点，这秦妈妈才同她方明玉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她本来也是受害者啊！奈何命运不公。在这府里，被那些丫头嘲笑是疯妇，别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那二小姐也不知道哪一日能斗倒这心肠狠毒的方明玉啊？
众人散去之后，方明玉就留下冯丽瑶来照顾。她嘱咐道，“若你父亲回来后，就告诉他，我今日连连呕吐，有些不舒服，早已入睡。千万不要让他来这房里，若看见我这脸色，必定起疑。”
“瑶儿明白，母亲就好生歇息吧！”冯丽瑶吹了灯，嘱咐秦妈妈守住，便离去了。
夜里，冯安立带着一身疲惫从宫里回来，他一回来就连连叹气，自言自语说道，“唉！皇后娘娘这病近日越来越严重了，难保哪一日不会掉脑袋。”
这皇后与皇上恩爱不疑，两人青梅竹马，帝后情深。成婚至今，后宫唯有皇后一人。若是皇后薨了，这些诊病的太医，怕是都得开先例去殉葬。
不一会儿，冯丽瑶便端着茶水走过来。“父亲辛苦了一日，也不知用了晚膳没有？”
冯安立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你母亲呢？”
冯丽瑶回复道，“母亲今日吐了好多次，十分疲惫，为了腹中胎儿康健，现在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就算了，去备晚膳吧！”
冯安立心中不安，他在思虑，哪一天皇后薨了。他要依靠谁，看样子，他需要紧紧抓住齐世子这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