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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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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陆子墨早早就起了身, 洗漱过后,伸着手让唐雪晴伺候他穿衣。

    如今经过了新婚之际的一场下马威,唐雪晴整个人都沉默了几分, 但同时, 却也比从前看起来柔顺了许多,不再敢动辄就拿出未嫁时的小性子,陆子墨对此十分满意,也终于同她圆了房。

    现在的陆子墨意气风发, 只草草和唐雪晴一起用过了早膳抬脚就走, 只留下一句:“本王近期事务繁忙, 府中之事王妃多费心, 若有事拿捏不定可同陈侧妃一同参详,莫要再搞出什么事来, 可知道了?”

    唐雪晴柔顺的应了声是, 直到陆子墨的身影头也不回的出了正院,她脸上恭顺的表情才一点点的隐没了回去。

    未出嫁之前她曾无数次的设想过成亲后的日子,可现实终究还是将她那些幻想击了个粉碎。

    她的子墨哥哥确实是人中龙凤,而且也确实如她曾经幻想的那般, 手中有了更为煊赫的权柄, 却唯独对她……再没了从前未成亲时的亲昵。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哦,她打死了一个丫头。

    唐雪晴立在门口,出神的望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正院院门。

    唐雪晴明白, 从那个叫杜若的丫头死的那一刻起, 她不论再如何辩解也都来不及了, 所以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温良恭让的唐雪晴,逼着自己藏起本性,开始学那些贤妇的做派。

    效果还是有的, 比方说她的夫君终于大发慈悲的和她圆了房。

    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听听他临走时说的是什么?让她这一个堂堂的王妃,宁王府的主母,遇事要去跟个侧妃‘参详’?

    这样的话若是放到从前,唐雪晴必定要闹一场,可现在她却不敢闹了。

    冬日清晨的冷风中,唐雪晴呵的呼出一口白雾——这才多久啊,现如今的她竟然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一心一意想嫁给三皇子,究竟是因为情之所钟,还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抢唐卿卿的东西了……

    马车上陆子墨以手支颐,正在闭目养神,如今他奉旨监国,已经可以算是未加冕的太子,每日光是要看的奏折就不知多少,就连当初的陆岚华都没他这么忙过,毕竟彼时的陆岚华能够过手的还只是从明德帝手中分出来的部分,而陆子墨此时面对的却是明德帝只顾养病不理朝政。

    然而陆子墨却几乎觉不出疲累。

    这是权利的滋味!又有几个人会嫌累呢?

    刚刚抵达宫门,陆子墨刚下马车就看见季成怀正立在宫门外不停张望。

    陆子墨心中升起几丝狐疑,季成怀快步迎上来刚想开口却又顿住,目光扫了下近处守门的禁军以及一旁停着的百官上朝时乘坐的马车,便只冲陆子墨微微摇了下头。

    陆子墨脚步不停,直入了宫门后又行了数步,将宫门甩在身后,季成怀前后望了望,这才压低音色快速说道:“死士失手了。”

    陆子墨猛然停步,侧目望向季成怀。

    “郡王昨日半夜已经回到郡王府。”

    陆子墨沉默一瞬,重新迈开脚步:“走漏风声了?”

    “没有。”

    “没有?”

    陆子墨脚步并不停顿:“不是已经探过他几次往返都是只身一人的吗?”

    季成怀苦笑:“确实是只身一人……是咱们的人失手了。”

    ——岂止是失手?一共十名死士,个个身手矫健,根本就是全军覆没!

    这还是事先埋伏,有心算无心。

    季成怀心中咋舌。

    浔阳郡王的封号是用沙场上的功勋换来的,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但在此之前,他却没想到这位郡王竟然会是这么扎手的硬点子!

    直到这十名好手一去不归的时候,季成怀心中都没想过失手的可能,直到奉命监视郡王府的眼线回报说郡王慢悠悠回了府邸,他才察觉不对,直到紧急派往城外荒僻地段探查的人有了回报,季成怀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现实。

    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陆子墨,这位幕僚心中不免有些微词——王爷之前可没提过他那位兄弟是个神勇无敌的。

    否则再怎么也会将伏击做得更万全!而不是像现在,一击不中,目标必定生疑,再想找机会下手就要难得多了。

    察觉到季成怀隐晦的目光,陆子墨抿紧了唇,半晌才道:“老五幼时并无什么出众的地方……”才说了半句,陆子墨就住了口。

    “王爷?”

    前面不远处建章殿的大门已经遥遥在望,陆子墨打起精神:“已经打草惊蛇,先将人撤回来,免得在这种时候叫人抓了把柄。”

    季成怀恭声应是,又低声道:“二殿下那边……?”

    陆子墨皱眉:“那边暂且不能动。”

    ——他才刚刚监国,连个太子的敕封都还没到手,这个时候废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摆明了叫人知道他一朝得势就马上冲兄长下手吗?

    “老五那边……叫人盯紧了就行。”

    随着建章殿距离愈近,殿内影影绰绰等候着的朝臣的身影也渐渐清晰,陆子墨脸色平和中带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谦和笑意,低声道:“他也留不了几日了。”

    一日的时光转瞬即逝,等到殿内百官们散得差不多,陆子墨才长舒了口气,目光扫过手边没来及看的一摞奏折,陆子墨掐了掐眉心,看向在一旁踌躇了大半天的鸿胪寺卿:“余大人,可是有事么?”

    这一位今日就像脚底踩了钉板似得,犹犹豫豫的脸色上就差写明四个大字——有话要说,却偏偏一直等到现在。陆子墨好脾气的笑笑:“余大人不必拘束。”

    “王爷!”鸿胪寺卿踌躇再三,见殿中走的走散的散已经无人,直接冲着陆子墨深深一揖,“臣办事不利,有违了圣上和王爷的期许。”

    陆子墨目光微闪,起身绕过桌案亲手去搀扶:“大人不必如此,不知何事?直言便可。”

    “是……是西狄使团。”鸿胪寺卿忐忑道,“其中西狄王储以及十六名亲随莫名失踪了。”

    “嗯?失踪?”陆子墨一愣。

    “正是,如今尚在驻地的只剩下没甚身份的普通随从。”

    “可知去了何处?”

    “不知。”鸿胪寺卿脸色涨红,“臣察觉此事之后立即向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都询问过,两部全都回复并未有西狄打扮的人马出城,想来……若真出了城,只怕也是易装而行。”

    鸿胪寺卿不敢抬头,异国使节来访,这从古至今都是鸿胪寺这个衙门一手操办照管的事,论理从入境直到离境,都不该脱出了他的视线,可偏偏这打着和谈名义来了大楚的这伙子西狄人里面,核心人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些人究竟失踪了多久!

    那西狄使团从上到下都曾被浔阳郡王痛殴过,王储萨巫尔伤势尤重!就为了这件事,那些狄人奈何不了郡王,就只能充他这个鸿胪寺卿撒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折腾了许久才终于消停些。

    鸿胪寺卿被那伙子狄人给折腾得冒火,巴不得他们肯安静些,自然也甚少主动再去过问,谁知……等再想过问的时候才惊见竟然人没了?!

    在大楚的国土上失踪了打着和谈名义的西狄王储,这是洗不掉的严重失职,鸿胪寺卿当场冷汗就浸湿了脊背。

    陆子墨沉吟一瞬:“大人无需惊慌,那些狄人人数不多,又身在异国他乡,想来也不会有甚太出格的举动,请人暗中访查看他们去了何处就是了。”

    “可……”

    “无妨,先暗中寻找,兴许他们是四处走走想领略一下我大楚的风光也未必然。”陆子墨说得云淡风轻。

    “若是真寻不到……”他故意顿住话音,鸿胪寺卿果然紧张起来。

    “到时可向西狄修书,质问他们为何王储不辞而别,对和谈之事毫无诚意。”陆子墨一笑,“大人觉得呢?”

    鸿胪寺卿惊讶的抬头望向陆子墨俊秀的面庞,眼底的神色却愈来愈亮。

    ——对啊,可以先发制人!

    纵然使团成员失踪一事他这个鸿胪寺卿不可能彻底摘干净责任,但如此一来,却能占一个先机,再有了如今监国的宁王肯代为遮掩的话……

    鸿胪寺卿面露喜色,冲着陆子墨一揖到地:“臣,谢过王爷!”

    将感激涕零的鸿胪寺卿送出殿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陆子墨轻轻呵了一声。

    ……有了这样的把柄在手,鸿胪寺卿今后就只能依附于自己,虽然区区一个鸿胪寺还算不上要紧的衙门,但眼下陆子墨却需要将它握在手里,毕竟萨巫尔回到西狄之后若真的愿意依计行事的话,两国是否要闹到开战的地步,鸿胪寺卿的立场还是有用的。

    陆子墨整了整身上的亲王朝服,大步朝向后宫的方向而去。

    郡王府中,陆归云与云旗两人正看着手中的一份名单。

    昨夜陆归云一身血腥气息回府的时候几乎将云旗吓出病来,待检查过发现只不过是沾到了别人的血之后,这才勉强放了心。

    “头儿,咱们带回京中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云旗一脸不乐。

    就不说是边关的二十万大军,光是云旗麾下的前锋就有三千,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所向披靡,个个都是精锐!云旗皱着眉,心里已经在暗搓搓的盘算着再调一队人手回来,就算是不好太张扬,也无非就是换上百姓的装束掩饰一下身份罢了。

    原本是有所顾忌,毕竟陆归云已经被调离了军中,若是一个闲散郡王在军中还能一言九鼎甚至调兵遣将的话,势必会引来多方猜忌,但云旗也是直到跟着陆归云入了京才发现这京中的局势竟然这么波澜诡谲。

    现如今一个皇上亲封的郡王好端端在京郊逛一圈都能引来死士埋伏,将来谁知道还有什么更凶险的后手?

    “你怎么和清池越来越像了?”

    不同于云旗的忧心忡忡,陆归云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见他看得仔细,云旗也只能住了口。

    “放心吧,咱们在京中待不久。”

    “头儿?”云旗纳闷,但陆归云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片刻之后,他提笔在那张名单上稳稳的圈出了两处。

    ——宫中的暗线偷偷整理出的景仁宫历年来轮替使用过的宫人太监的名单!

    这一份名单十分详尽,每一名宫人都做了详细的标记,家中原籍哪里,原本姓名是甚,哪一年入的宫,调往景仁宫当差又是哪年,调走时是因为何事,林林总总,写了满满一张雪浪纸。

    从这上面可以看出,自承平十二年起,景仁宫的轮换密度骤然加大,陆归云心中明白,这便是陆子明身亡,袁慧疯癫的那一年。

    而也是从这年起,景仁宫中就再无放出宫的奴婢——基本都是伺候主子不尽心被罚入了永巷或是干脆赐死了……

    陆归云想找的,就是在那之前。

    袁慧妙龄入宫伴驾,直到她生出皇子,又将皇子养到八岁,这期间足有十二年!

    生育之前的往来宫人不算,只取生育之后,到陆子墨八岁之前,这八年当中,确实是有人因为到了年龄而被放出宫还家的!

    “想法子查一下这两人。”陆归云指着被他圈出的人名说道,“最好你亲自带人跑一趟她们的原籍,活要见人,死要见坟,若无婚嫁,要见其父母兄弟,若有婚嫁,要见其丈夫子女。”

    “景仁宫就算是个铁桶,这八年之内她们也势必是要伺候主子的!”

    云旗微微睁大双眼:“头儿,你是怀疑……?”

    陆归云抬头,蓝色的凤眸中似有流光一闪而逝。

    “我不过是想求证一下,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才会迫得为人子者不惜向亲生母亲下手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章呀,宝宝们,2021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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