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杀青啦！！！”
几人傍晚采访结束时，在靳思月的休息室里欢呼着。
“靳医生，这几天辛苦了。”柯然笑着说。
“你们也是，辛苦了。”靳思月也弯着眼睛说。
“咱们要不要出去吃个杀青饭什么的？”林聪提议道。
“我觉得可以！”周牧说。
“我也同意！”胡天莱举起双手。
“靳医生，你跟我们一块去吧。”柯然看着靳思月说。
“行啊。”靳思月一口答应，“诶，叫上纳川他们吧。”
“没问题。”柯然点点头。
柯然给代高打了个电话过去，“代高，我们杀青了，待会儿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出去吃个饭？”
“行啊，我没问题。”代高一口答应。
“闻医生呢？他来不来？”柯然问，“你问他一下。”
“闻老师现在在给人看诊，他晚上值夜班，待会儿我问问他。”
“行。”
几人收拾好后，一起到医院门口等代高和闻纳川。
“怎么就你一个人？”柯然看着孤身前来的代高问，“闻医生不来？”
“他晚上值夜班，不来了。”代高说，他瞧着好像是少了两个人，便问，“诶，你还有两个室友呢？”
“他们先回去放器材了。”柯然说，“我们先过去吧。”
“走吧，再不走就是高峰期，得堵车了。”靳思月看了眼手机说。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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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群人因为高兴都喝的有点高，包括靳思月在内，现场就剩两个清醒的柯然和代高。
“这三个我倒是能弄回宿舍去。”柯然有些发愁，“靳医生怎么办？你知道她家住哪吗？”
柯然转头问同样发愁的代高。
“不知道。”代高摇摇头说。
“那怎么办？”柯然抓了抓头发，“要不打个电话给闻医生？”
“……好吧。”
代高正预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突然被现场某个手机铃声打断了。
“谁的电话？”柯然问。
两人正环顾着，趴在桌上许久的靳思月突然抬起脑袋，从口袋里摸出来正在作响的手机。
“靳医生的啊。”柯然说。
“喂。”靳思月接起电话。
“嗯？不知道……”
靳思月这状态实在不适合接电话。
“你快来接我……”靳思月对着电话那头说。
柯然和代高立在一旁对视一眼，代高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过靳思月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备注，不由得眸色一沉。
“您好，我是和靳医生一起吃饭的人，我叫代高。”代高握着手机说，“靳医生现在喝醉了，我们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附近的一家叫雅客来的饭馆。”
“好的，不麻烦。”
挂断电话后，代高便把手机放进了靳思月的包包里。
“对方什么时候过来？”柯然问。
“一会儿就来。”代高说。而后又看向醉倒的林聪、周牧和胡天莱，“你真能把三个都带回去？”
柯然也看过去，心里不住发愁，“应该……没问题吧。”
“要不你们今晚先去我那吧，我一个人住。”代高说。
“你没在家住？”柯然有些没想到。
“就你家住郊区啊。”代高笑了一声。
“嗐，我给忘了。”柯然也笑了，“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代高说，“就是房子有点小，有几个可能得睡地板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靳思月男朋友赵阔才匆匆赶到。
“真是麻烦你们了。”赵阔冲他们笑了笑说。
“不麻烦，这几天是我们麻烦靳医生了。”柯然笑笑说。
“行，那我就把她带走了。”赵阔抱起靳思月说。
“嗯，路上注意安全。”
赵阔带着靳思月走的时候，代高闻到一股混杂着酒味的香气，代高下意识皱起了眉，本能有点排斥这个气味。
“我们也走吧。”柯然拍了拍他说。
“嗯。”代高收回目光，点点头。
第二天回寝室的时候，柯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想实习没了的事。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跟他爸妈夸下海口，扬言说这学期一结束就在市区工作，平时也不回家了。结果柯家夫妇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当着柯然的面就打起了赌，赌柯然放假多长时间会回家。所以柯然决定，不管怎么着，这个面子也得兜住了，绝不能让那两夫妻看笑话。
柯然当天晚上就给房东发了条消息——
【jack：halo~我打算后天搬进去】
【w：好的。】
虽然工作没了，每个月还得入不敷出支付一笔房租，柯然觉得北京的冬天还没来，他的心就已经提前凉了，虽然自己早些时候有先见之明存了点钱，但光是付个房租，这一来二去的，也剩不了多少了。
这时候，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来电人是“我妈”。
“妈。”柯然接起电话。
“儿子，放假了吧？”柯妈妈问，“什么时候回家呀？”
“……”柯然眼皮一跳，“我说了不回去的，我要待在市区工作。”
“真不回来？”柯妈妈又问了一句。
“不回。”柯然硬着头皮说。
“那你工作找着啦？”
“……啊，找到了。”柯然继续死撑着，“你儿子那么优秀，好几家公司都抢着要呢。”
“是吗？”柯妈妈的语气明显轻快了不少，“那行，那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柯然有些感动，“你们原本还担心我来着？”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下一秒。
“是啊，担心你回来。”
“？”柯然：“什么玩意儿？”
柯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哎呀，也不是啦，就是我和你爸这周打算去旅旅游……”
“旅游？！”柯然惊了，“你们要去旅游？！”
“对呀。”柯妈妈回答道，“你不回来那我们就自己去啦。”
“等等！不行！我也要去！”柯然赶紧说。
“哎呦，你爸好像在叫我。”柯妈妈说，“就这样吧儿子，挂了啊。”
“诶不是——”
柯然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这老头老太太怎么这么招人烦啊！”柯然咬牙道。
晚上柯然在看招聘app上的工作讯息时，微信突然收到一条转账通知，是柯妈妈给转的一笔钱——
【我妈：[向你转账3000元]】
【我妈：儿子加油！[加油]】
柯然当场感激涕零：【jack：谢谢老妈！！！tt[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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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东西当然没法一次性全搬过去，叫搬家公司，车也只能开到校门口进不来，柯然还得自己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到校门口，于是他决定把东西全都寄同城寄到出租屋去。
柯然到出租屋的时候，快递都还没到，于是他便到楼下超市买了点日常生活用品，又把卫生打扫了一下，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起来，刚进来的时候还没录视频。
刚把每个地方仔仔细细录完视频后，快递正好到了。柯然上上下下来回好几趟才把东西搬完，等拆完快递把东西都拿出来的时候，柯然伸个懒腰的功夫才发现刚收拾好的屋子，这会儿又乱回原样了。
柯然叹了口气，只得认命般再收拾一回。
晚上，待所有事都做完后，柯然这才得空躺着休息一会儿。
他瘫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给房东把视频发了过去。
【jack：[视频]】
【w：ok】
【jack：[向你转账1500元]】
刚转完房租，柯然脑子转了转，突然想和这位房东开个小玩笑——
【jack：房东哥，我是学生，能给打折吗？】
“……”
闻纳川看着这条消息，不禁挑了一下眉，动动手指回复道——
【w：你不是毕业了？】
“靠。”柯然一惊，“忘了这茬。”
【jack：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w：】
过了好一会儿柯然都没有再回复，闻纳川想起那天下午垂头丧气的少年，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柯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微信有一条转账消息——
【w：[向你转账500元]】
柯然一愣，又看了眼转账的人，确定不是其他人后，柯然发了个问号过去——
【jack：转错了？】
对方很快也就回复了——
【w：刚才忘了，毕业生租房的第一个月有折扣。】
“啊？”柯然有些不明所以，怀疑是不是刚洗完澡出来，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这才出现了幻觉。
柯然略带惶恐的打出一行字——
【jack：……那我真收了？】
【w：收。】
倒是言简意赅。
【jack：那我收了啊。】
【w：……不想收就退回来。】
【jack：[已收款]】
【jack：谢谢房东哥！！！】
【w：……】
柯然收了钱后还有点不敢相信，莫名其妙的，房租从1500变成1000了，在北京城，一千块能租到这样的房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柯然确实是用一千块就租到了这间屋子，这是事实。
柯然想着，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这位大善人一面。他突然想起对方也是在人民医院工作，网络上不是有一种说法，两个不认识的人之间，一定有那么两三个相互认识的人形成一个枢纽，再这么一接上，四舍五入，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也就算是认识了。
柯然二话不说，给代高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代高。”柯然从沙发上坐起，看着有些一本正经，“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在家呢。”代高说，“怎么了？”
“问你个事。”柯然斟酌着，“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医生家里是有房的？”
“这有房的多了去了，你这让我怎么讲？”
“不是，就是那种把房子租出去的那种。”
“啊？”代高有些懵，“什么意思啊？”
“房东！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医生的副业是做房东的？”柯然问。
“你这话说的，都能当房东了，每天躺家里就能有钱来，谁还乐意出来当医生这么苦逼的事啊。”代高奇道，“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可他就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啊。”柯然也有些搞不清了。
“谁？你不会是说你房东吧？”代高问。
“对啊，好像还是个挺厉害的医生，还认识闻医生。”柯然说。
“闻医生医院里谁不认识？”代高笑了一声，“要不这样，这几天我帮你在医院里打听打听，说不定就真给找着了。”
“行，那麻烦你了。”柯然点点头说。
“小事。”
挂了线后，柯然又继续投身到找工作的状态里，这几天投的简历几乎都石沉大海，就连个“已读”都见不着，就在柯然以为今天晚上也是同样的情况时，消息栏的一个小红点让他瞬间眼前一亮。
柯然跟对方沟通了一会儿后，发现公司地址离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有点远，但问题也不大，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能赶紧把工作给确定下来，不然下个月的房租就难说了。
hr让柯然第二天下午过去面试一趟，左右柯然也没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