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忙活半天，最后终于把林悦送到离家最近的一家私人医院里。
因为林悦已经烧得意识不清了，所以护士是到病房里为她抽血做的化验。
等到后半夜，加了急的化验单出来了，医生说是肺炎导致的高烧，给她挂了点滴，又吃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
到凌晨五点钟时，林悦的体温终于从四十多度降到381度，晋舒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虽然38度也不低，可至少体温已经不再是40多度，比起之前一直不断攀升的状况已经好了太多了，而且体温还在稳定地持续下降。
看着林悦的情况稳定下来，晋舒强硬地打发晋温和晋贺回了家，独自守在病床边。
虽然私人医院服务很好，有护士每隔半小时左右就来测量体温，观察情况。
可终归护士不是自己人，晋舒总疑心她们会不够体贴细致，害怕林悦突然出现什么特殊状况，护士不能够及时发现，让林悦出了点什么好歹。
她没法承担这个万一的后果，所以决定还是留下来看护。
此刻脑子里终于放空了些，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晋舒才有心神去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再去起些旖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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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家里的时候，林悦都烧得意识不清了，她就在她身旁，不停给她擦脸，擦颈部，擦胳膊和腿，以此来寻求物理降温。
当她又一次分别打发晋温和晋贺去找酒精，接温水时，原本因为高烧不退用手背贴着额头，紧闭双眼抵抗不适的林悦突然微睁了眼。
她整个人就像刚从滚烫的沸水里捞出来的，煮熟的虾一样，浑身的皮肤都滚烫烧红，卸了妆擦掉了口红的唇，因为体温升高而整个如鲜血般艳红，好似诱人采撷。
林悦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也许是因为难受，眼里还含着些晶莹，眸光涟涟，满是水雾，看上去楚楚可怜。再加上她的整个脸都烧红了，看起来格外像是情/动时特有的娇媚模样。
情/动时……特有的……娇媚模样……
晋舒的呼吸猛地一窒，她怎么会想到这些呢？明明林悦是因为发烧生病才……
不，不，当时她都没什么想法的，这么这会儿回忆起来反倒起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不应该的。
可晋舒又忍不住回想起接下来的情景。
林悦微睁了眼，茫然地四下看了看，只看到身边的她。她往她这边动了动，又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如同过去喝醉酒时那样，把头深埋在她颈侧，轻嗅着，像是凭味道认出的人似的，呢喃道：“阿舒……”
林悦总是这样，不管是因为生病还是醉酒，意识不清时，总爱靠闻她肩颈处的味道认人，好像对她身上的味道有什么执着似的。
每每认出是她以后，林悦总爱用撒娇似的，软糯又缱倦的语气，轻轻地喊她“阿舒”，然后像是什么大型犬一样，蹭着她撒娇。
尽管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晋舒依旧没法适应。
肩颈处和耳后是她绝对敏感的地方，而每每林悦蹭着她撒娇时，她的发尾总会扫过她的脖子，痒痒的，却又总是带起一阵酥麻。
温温热热的呼吸也总是拍打在她的耳后，有一下没一下的。
这种时刻林悦的呼吸总是要比平时深重些，时不时就会勾起一些她不该有的念想，所以每次林悦这么做时，她总会无所适从，身子不听使唤地紧绷，甚至是微微战栗。
可今天这一次，林悦不仅喊了“阿舒”，她滚烫的手心还贴上了她的脖子。
她就这么勾着她，还迫使她向前靠近。她只要一偏头，就快要吻上林悦的颈侧。鼻尖缠绕着林悦身上的冷香，耳后颈侧的位置是她滚烫而深重的呼吸。
晋舒浑身僵硬，那些旖旎的，带着浓重欲/望的念头不自觉就充斥着大脑，丝毫不受她的控制。
林悦那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了偏头，柔软的唇瓣就这么贴上了她的脖子，还轻轻蹭了蹭，反复吻了吻同一片肌肤，嘴里无意识地哼唧着什么。
那种感觉湿湿的，热热的，顺着肌肤的纹理向上攀，直至充斥她的整个大脑皮层，让她头皮发麻，连同皮囊下的灵魂都在颤抖着，不受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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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刻，晋舒坐在林悦的病床边，看着她的脸仍然泛着些不正常的粉红，眉眼间因为病痛的折磨而充斥着疲惫的样子，依旧能感受到她在她颈侧吻了又吻，断断续续哼唧着的时刻，残留在灵魂里的战栗。
晋舒很清楚，那种战栗源自身体本能的渴望，这种渴望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欲/望”。
她不得不承认，从三年前和林悦同床共枕的时候起，她就会不时产生些不该有的想法。
从前固然也有这种时刻，只是那时这种情况远远少于和林悦同床共枕之后。
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些年她太少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所以当枕边有了另外一个人，有了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时，她才会如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枕畔的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伴侣。
因为有林悦在时，她的睡眠总是很好，总是很快就陷入深睡，一夜无梦，所以每当清晨时分，她总是比林悦更早醒来。
等她睁眼时，常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悦熟睡的样子，是像个孩子一样安静的睡颜，伴随着清浅缓慢的呼吸声，她的胸口一起一伏。
林悦睡着的时候和清醒的时候很不一样。清醒的时候，她总是成熟体贴，温柔地照顾着身边人，身上也总会隐约透露出些强势和些微的锋芒，只是平时被她收敛的很好。
然而这样一个总是表现得成熟又稳重，总是给予别人安全感的家伙，在睡觉时，却也会表现出无意识地依赖和放松感来，像个小朋友，让人觉得被她全身心的依赖着，觉得她好乖，忍不住就想给她顺顺毛，然后亲一亲她。
是的，“亲一亲她”。
晋舒总在这种时刻产生这样的想法，无法遏制地，一次又一次。
她看着安静睡着的林悦，像被她引诱似的，一次次靠近。
于是不止一次，她偷偷亲吻。
可是每一次都会产生负罪感。她不该如此的，明明就是名义上的关系，她却因为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但每当再一次看见相似的林悦，她还是忍不住悄悄凑近，贴上她柔软的唇，感受她的温度。
这太可耻了。她怎么能被动物的本能控制做出这样的事呢？不该的，不该的。而且……那个对象竟然还是女生！可她明明喜欢男人啊……她怎么会对一个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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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此刻，看到林悦满脸疲惫，虚弱得要命，陷入了昏睡，晋舒还是想要吻一吻她。
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满心都是心疼和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的负罪感。
最终还是情绪战胜了道德，她凑近了林悦，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