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甜蜜与酸涩
两人成为男女朋友后，梁子潺也不急着回家了。而父母也没有逼着梁子潺立刻在事业上作出什么成绩，且像大多数家长一样渴盼儿女早日找到对象，可以安家，所以对于梁子潺想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和新女友交往的请求很是支持。梁子潺得以继续留在重庆，与侯珺蕖黏在一起。
不过交了男友的侯珺蕖完全不想回自己家了，成天赖在梁子潺家。梁子潺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他总算知道侯珺蕖的前男友们为什么和侯珺蕖交往还没几个星期就想和侯珺蕖上床了，那么一大块鲜美的肉就在嘴边，谁不想咬一口呢？有时候他还真怕自己会守不住底线，把侯珺蕖“吃”了。
“喂，盖好你的被子，不然感冒了啊。”梁子潺起床穿衣，看到侯珺蕖将被子踹开，抱着被子继续睡，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搭在被子上格外诱人。
“唔～别吵，我困死了。”侯珺蕖嘟囔了一句，又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在一起才真正了解到心爱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更开心还是更不快。梁子潺觉得自己还是欣喜得多，毕竟心爱的人不单单是恋人，也是很多方面的同伴，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一次交往…
现在就不知道侯珺蕖知道他其实有过四个女友会怎么想了。他同样隐瞒了这件事，同样没想过要说，但也没想过不说，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无知者往往比较快乐，他还不想那么快又和侯珺蕖吵架闹矛盾。侯珺蕖要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他很卑鄙，得到了她才说这些事…现在只盼他的前女友们不会突然冒出来，认识他和他的前女友们的人不会多嘴…
梁子潺叹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嫌厌自己。
怎么都睡不醒的侯珺蕖奋力和睡虫抗争，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了。不过站在镜子前洗漱的时候还是能看到眼周淡淡的黑眼圈。
本以为她喜欢梁子潺所以其他都不用在乎了，但还没超过一天她就感到不安，实际上她还是没想清楚就贸然和梁子潺在一起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觉得，她现在才明白那些烦恼有多么不容易摆脱。
于是侯珺蕖费尽心思地去想，想了很久才勉强摸出一条线索来——她过去和别人的交往不够认真，所以这一次那么认真了就害怕失去，越在乎就越怕。
感觉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以为总算找到了关键原因，侯珺蕖当即决定当个黏人精，好好当个值得疼爱的女朋友。不过在梁子潺家住了多天也没减轻心里的半点不安，这几天也打不起精神，侯珺蕖只能抛开那个猜想。
怎么别人有了爱情就滋润，她却那么痛苦啊？
难道是她还不够黏人？
侯珺蕖想着，觉得可以试试看，于是赶紧刷干净牙，将自己打理好。
虽然打算多休息一阵，好好陪侯珺蕖，可太久没好好碰过钢琴和那些练习曲，梁子潺手止不住地发痒，于是又将那架钢琴租回家来，最起码保证不让手生。
尽管怎么练习都不会比在舞台上状态好，但舞台上的精彩演出都离不开刻苦的练习。留意到侯珺蕖已经起床洗漱去了，梁子潺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手指，让手指头与琴键好好交流。
梁子潺很快进入状态，全身心投入，所以也没注意到一只小妖精正向他袭来。
听着优美的钢琴曲，侯珺蕖一开始的那股躁动不已的心平静了些，慢慢贴近梁子潺，双臂搭上他的肩。梁子潺被惊动，手上动作停下，侯珺蕖整个人立刻就转到他身前，主动地坐在他的双膝上，双手环住梁子潺的脖子。
“你今天不去练习吗？”梁子潺失笑，搂着侯珺蕖的腰。
“等会儿再去，其实我们练习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这次的舞台太大，没敢放松而已。”侯珺蕖主动凑近，与梁子潺的双唇要亲不亲的，彼此能感受到湿热的气息，“你不是说你练习时候的状态怎么都比不上舞台吗？”
梁子潺：“那也得练啊，舞台是怎么来的，就是大量练习下的最好呈现嘛，我总不能在舞台上练习吧。”
侯珺蕖靠在他的肩上，“我挂在你身上会妨碍你吗？”
梁子潺低头看她，“你说呢？”
侯珺蕖蹭蹭梁子潺的颈窝，“那你就当成是甜蜜的负担吧。”
这丫头，梁子潺无奈地笑，只能顺着她。
为了尽可能不妨碍到梁子潺，侯珺蕖不停调整位置，臀部与梁子潺的双腿摩擦，梁子潺不敢动了，“你有没有觉得不论怎么调整都会妨碍到我？”
“好吧，你还是自己练吧。”侯珺蕖起身，失落地站到一旁，撅起小嘴。
梁子潺刮她的鼻子，“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侯珺蕖：“那么亲近你你还不欢喜啊？”
梁子潺：“唔，如果你能给我点私人空间，我会更喜欢。”
侯珺蕖低头不说话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么黏人，以前的她从来做不出这种事，可她的不安究竟是为什么？
梁子潺喊了侯珺蕖几声，侯珺蕖回过神，“哦，好，我会的。”
梁子潺站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怎么了？”
侯珺蕖：“没事。”
梁子潺半信半疑，“真的？”
侯珺蕖无语，“你很想我有事啊？”
“没事就好。”梁子潺如释重负，忽然想起侯珺蕖乐队演出之后的打算是时候提出来了，于是道，“你们演出结束后，我带你去我家玩玩怎么样？”
他们那么快就要见家长了？侯珺蕖激动又期待，“好啊！不过你爸妈知道我们交往了吗？我需不需要自我介绍一下？”
梁子潺笑，“那么期待啊，在期待啥？”
侯珺蕖吐舌，“你是唯一一个带我去家里的，我的前男友们可都没带过，亏我还以和他们结婚为前提和他们交往呢。他们简直就是一帮欺骗感情的骗子，哄骗到了再说，不过我也挺笨的，竟然傻乎乎相信了…”
梁子潺的笑容僵硬，他不知道侯珺蕖的前男友们到底如何，但他不正是侯珺蕖口中的骗子吗？
侯珺蕖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审视梁子潺的表情，“你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已经想好应对办法的梁子潺淡定地摇头，“我只是在想我的宝贝儿之前怎么那么可怜，遇到那么多感情骗子？”
侯珺蕖满意了，欢喜地钻进梁子潺的怀里。
乐队演出快开始了，侯珺蕖也没有多余心思再为自己的不安胡思乱想，只能用心练习，偶尔也弹弹钢琴，毕竟梁子潺很用心在教她啊。梁子潺也每日练习着自己的钢琴曲，练完就到乐队接侯珺蕖回家。
乐队里的伙伴们知道两人在一起有一半人感到遗憾，尤其是知道都是因为他们两人才正式在一起，更不甘心。看到伙伴们的反应后侯珺蕖相当得瑟，像获得了宝贝似的每天撒狗粮，炫耀梁子潺，缺德得叫人牙痒痒。梁子潺也配合侯珺蕖，每天变着法地搭配侯珺蕖的穿戴，让人一下子就知道他已经是侯珺蕖的了。
侯珺蕖虽然有段时间总是缺席，但每天比谁都兴致高昂，练习也并没有受到谈恋爱的影响，反而带的整支乐队练习都轻松愉快许多。
在欢乐的日常和勤恳的练习中，乐队演出总算开始，全员整齐划一地身着黑色礼服，在舞台上展现了最精彩的演奏。三个月的准备完全没有白费功夫，每一首曲子都触动人心，叫人感动。最后整支乐队都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演出完美闭幕。
一结束，侯珺蕖就寻找着梁子潺，发现梁子潺配合着他们穿得庄重典雅，瞬间被迷住了，立刻跳到梁子潺身上去。乐队成员们习以为常，装没看到，两人欢快地一起回家庆祝。
两人一进门就抱着亲吻许久，知道唇部酸麻才停下。一走进家就看到一桌烛光晚餐，自然是梁子潺准备的，侯珺蕖看着就莫名紧张和期待起来。
在梁子潺准备的正经的烛光晚餐面前，侯珺蕖也变得矜持，和梁子潺默默地享受着晚餐和香槟。
喝得微醺时，侯珺蕖忍不住了，“你准备这个烛光晚餐只是为了向我庆祝吗？”
梁子潺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侯珺蕖，“说说你多余的期待，我看看我的准备能不能满足你。”
侯珺蕖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脸噌地一下红起来，搭配着鲜红的酒色与金灿灿的烛光，在梁子潺眼里格外漂亮。
“还是你说吧，如果我说出来的和你想给我的不一样，那这次烛光晚餐岂不是很尴尬？所以你说吧，不管什么我都接受。”侯珺蕖还是挺羞涩的，低着头，紧张地在桌下玩弄自己的手指头。
“真的？”梁子潺确定侯珺蕖期待的和他准备的不太一样了，那他的准备是大于侯珺蕖的期待，还是低了？梁子潺专注地观察着侯珺蕖，不愿放过每一个细微表情，“其实我打算明天就带你去我家，我都已经订好票了。”
侯珺蕖愣，目光中闪过一瞬的失落，眨眼就将失落掩盖了，满脸喜悦，“那我岂不是明天就可以见到你爸妈了？还有你家里的钢琴，那架是不是更好看？”
梁子潺心里边想着侯珺蕖可能会期待的事，一只手边撑着下颌，给予侯珺蕖肯定回答，“嗯哼。”
侯珺蕖还是挺开心的，虽然梁子潺没有把握那么妙的时机和她亲热。她刚开始还为自己是第一次紧张得不行，却又因为是第一次期待不已…各种矛盾，但到头来竟然只是她想多了，可是为什么啊，那么好的时机？
不会是因为她老是吐槽那些前男友太性急，所以梁子潺也不敢碰她吧？
侯珺蕖偷瞄了梁子潺一眼，但她就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所以从梁子潺表情里根本看不出什么。
本不想让烛光晚餐那么尴尬，但两人的沉默还是毁了那么浪漫的氛围。梁子潺有些懊悔，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帮侯珺蕖庆祝，是他准备得太好才让侯珺蕖多余期待了吗？那他还真是罪过。
各怀心思的两人很自然地起身，侯珺蕖借口上厕所，梁子潺借口收拾东西，纷纷逃离尴尬气氛。侯珺蕖在厕所里自责自己多余期待，而梁子潺在网上寻找答案——和女朋友烛光晚餐后，女朋友会期待什么？
接着梁子潺就看到了各种靠谱的和不靠谱的答案。
“还能期待什么，期待浪漫的一炮啊。”
“同意，女孩子嘛，虽然害羞但是酷爱浪漫，只要浪漫，再不好意思的事情也会期待啊。”
“我倒是觉得只是期待一个承诺，浪漫之下再加上一个承诺最棒了，大多数女孩还是看重实质性的东西。”
“干嘛想那么多啊，如果是个初次谈恋爱的一个吻就够了，如果恋爱史丰富，一个吻能满足？承诺可以，性活动也很不错的。”
“怎么可能，如果是我，我会期待出去浪。”
…
依侯珺蕖的个性，梁子潺不禁怀疑侯珺蕖是不是在期待什么承诺，但他们才交往了一个多月，那么早给出承诺会不会显得太不郑重了？他们每天都在接吻，侯珺蕖应该也不会再期待那么日常的东西了。听了侯珺蕖太多吐槽，侯珺蕖应该也不会期待性生活。浪就更不用说了，侯珺蕖不是那种人。那她在期待什么？
梁子潺苦着脸收拾，侯珺蕖洗了一把脸，彻底放下了自己的期待，跟着梁子潺一起收拾。
已经熄灯，躺在床上的两人却齐齐失眠了。梁子潺自责自己最终还是没能满足侯珺蕖的期待，而侯珺蕖自责自己对前男友们吐槽太多，害得梁子潺也不敢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