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锅
想着今天挺凉快，晚上出去吃火锅就更舒服了，梁子潺正好可以转移话题，“要不晚上咱们俩一起去吃火锅？”
想到和乐队伙伴们上一顿就是吃火锅，当时辣得都快哭了，为此还被伙伴们嘲笑的侯珺蕖心有余悸，她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她还是吃不了辣。但看着梁子潺期待的目光，侯珺蕖又犹豫了，反正她晚上也没什么事，而且她就不信她真就吃不了辣了。
想至此，侯珺蕖完全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了，期待地问道：“几点？”
这丫头也太好约了吧，梁子潺欣喜，“六点吧，到时候我来找你。”
侯珺蕖点头，总算有了正当理由逃离尴尬气氛，她边跑边心想：她刚才也太没出息了，那么容易就害羞了，她的脸应该没被梁子潺看到吧…
目光追随着侯珺蕖急匆匆跑出门，梁子潺依依不舍，心想：其实在他家玩到晚上六点正好出门去吃火锅不挺好吗，干嘛还要离开？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一系列举动有多怪异，梁子潺扶额，完了，他好像真的陷进去了，可侯珺蕖不会接受有过四个女友的他的…
晚上六点，梁子潺许久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只能先到侯珺蕖家接人。不过他准时到侯珺蕖家门口了，侯珺蕖却迟迟没出来。梁子潺喊了一声，侯珺蕖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请他进门稍等。梁子潺无奈，进门坐下等。
一分两分过去也没听到侯珺蕖动静，梁子潺好奇地上楼看，猜想着侯珺蕖究竟在干嘛，联想到过往前女友们出门也这样瞬间释怀了，只能叹息女人都爱美。
侯珺蕖果然在整理妆容，她在镜子前怎么撩动头发都不满意。梁子潺无奈，上前按住侯珺蕖的脑袋，看着镜子中的她，“你究竟是臭美呢还是嫌自己这样还不够漂亮？不怕招色狼惦记啊？”
侯珺蕖脸羞红，捂脸，仅仅露出一双大眼睛，与镜子中的梁子潺对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了？”
梁子潺笑，“你是打算和我约会吗？”
侯珺蕖也笑了，手肘杵了梁子潺的腰部一下，将床上的包包夹到腋下，又将金灿灿的头发别到耳后，“那走吧。”
梁子潺却看呆了，侯珺蕖平日妆容很淡，甚至可以说没化妆，今日却化得精致淡雅，穿一条无袖的水蓝色长裙，一改往日大方暴露的风格，变得文静秀丽，怪不得曾经能有那么多男朋友，而他现在也…
梁子潺紧闭双眼，将多余念想埋在心底，从容淡定地跟着侯珺蕖下楼。
已经在重庆逗留有一个多月，梁子潺将重庆大大小小的火锅都吃了一遍，按照心里排名将侯珺蕖带进到最心仪的火锅店。
一进火锅店，两人就被“热”到了。虽然已经和乐队伙伴们在重庆呆了有一个多月了，但侯珺蕖不敢吃辣所以也没怎么敢碰火锅，所以也不知道火锅店的氛围会那么热烈，而且似乎遍地火锅店，她眼扫四周，他们仿佛被火锅店包围了。侯珺蕖目瞪口呆，被梁子潺唤了一声才回过神，跟着梁子潺往里走。
“哎，其实…其实我不是很能吃辣。”不过走了没多久，出门前想的是一回事，到了火锅店又是另一回事，侯珺蕖想起上次辣哭的丢人场景还是心虚了，扯扯梁子潺的衣角。
“啊…”梁子潺有些意外，侯珺蕖一个挺直爽的女孩，没想到竟然不能吃辣？他就是想着可以和侯珺蕖痛快吃一顿爆辣火锅才特地带侯珺蕖来藏得那么深但在他心中口味top的火锅店。哎，看来他们还是有很多方面不太一样的啊，梁子潺摸摸后脑勺，只能遗憾最终他还是一个人，“没关系，火锅店一般都有三种口味，咱们选微辣的那种好了。”
“谢谢。”侯珺蕖苦笑，就算是微辣她也受不了怎么办？可她似乎无路可退了，重庆火锅的辣度最低级别好像就是微辣了…
梁子潺边瞅火锅店，边瞅侯珺蕖。但晚上吃火锅的人本就多，而且口感最好的火锅店当然人最多，侯珺蕖不出意外地被挤到一边，差点摔在别人的水果摊上。
“我牵你的手你介意吗？”梁子潺将侯珺蕖扶起身，帮老板捡起掉落的桔子还道了歉，才对侯珺蕖道。
“这里人可真够多的，我不想把时间花在找你上。”侯珺蕖够着梁子潺的手。
梁子潺抿唇笑，反手抓好侯珺蕖柔嫩凉爽的手，想着侯珺蕖怕辣可能需要点解辣的东西，于是正好向老板买了一小袋桔子。接着一手牵着侯珺蕖的手，一手提着桔子找火锅店。
总算到火锅店，老板娘一见梁子潺就笑眯眯，看到梁子潺牵着侯珺蕖就暧昧道：“这次带女朋友来吃火锅啊。”
两人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纷纷转头笑了。梁子潺边找位置，边解释：“阿姨，她其实是我朋友。”
老板娘倒没觉得尴尬，反而调侃道：“那么漂亮的女娃儿怎么不想着把她变成女朋友啊？”
侯珺蕖脸发烫，也不知道是受了火锅店的热气，还是羞的，“谢谢老板娘，不过我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
老板娘只是笑，将菜单递给侯珺蕖，让两人先选。梁子潺帮侯珺蕖拉开椅子，侯珺蕖边看菜单边坐下。
“我上次是和我队友们一起来吃的，他们都说毛肚火锅好吃，而且我小时候来吃的时候我爸妈也点的毛肚火锅，你有什么建议吗？”侯珺蕖手指头在菜单上轻轻划动，对上面的菜都没什么感觉，毕竟她每次都会被辣得几乎失去味觉。
“确实，毛肚火锅很好吃，而且很经典，没意见的话咱们还吃这个怎么样？”梁子潺的手指头也跟着在菜单上指指划划。
“看来你很喜欢吃这种口味嘛。”侯珺蕖接着看其他菜，漫不经心地问，“你还知道有什么口味吗？”
梁子潺：“火锅口味很多的，这个我只能大概给你举几个，比如这家店就有老火锅口味型的，荔枝味的还有辣不怕味型的，毛肚火锅其实就是老火锅，其他店还有全牛锅，冷火锅，山珍锅之类的。”
侯珺蕖：“咦？”
老板娘招呼完其他人，又凑上来，双手搭在梁子潺肩膀上，“这个男娃儿来这条街吃过好多回了，什么味道都吃过，而且特别爱来我家，还吃过我家的爆辣火锅，一锅满满的一点都没剩全吃完了。所以你可以随便选，他完全可以陪着你一起吃。”
完全碰不了辣的侯珺蕖瞠目结舌，看了梁子潺一眼又问：“阿姨，他很爱吃爆辣的吗？”
梁子潺抓住老板娘的手阻止老板娘的过度热情，安抚道：“没，我一般般吧，你不用顾虑我，我只是爱吃火锅，不管什么口味都爱吃。”
侯珺蕖：“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吃不了太辣。”
梁子潺摇头，“我给你买了桔子，要是待会儿还嫌辣就剥点桔子吃。”
侯珺蕖点头，有点嫌弃自己不争气。
既然梁子潺经常来吃，侯珺蕖也不客气了，将摆在自己面前的所有选项都推给梁子潺。梁子潺满心欢喜地一口气念出自己的固定搭配：鲜毛肚，黄喉，鸭肠，脑花，血旺，麻辣牛肉等荤菜，金针菇，香菇，生菜，豆皮，豆芽等素菜，以及两碟蒜泥香油油碟。
侯珺蕖：“看来你真是专门来重庆吃火锅的，什么菜都叫得那么熟练了。”
梁子潺：“我故意叫给你听的你信吗？我一想到有你陪我一起吃就觉得有点兴奋，待会儿你要好好尝尝我安利的那些。”
侯珺蕖：“好啊，不好吃我塞你嘴里。”
“哇，用得着那么狠吗？那等会儿我得小心点。”梁子潺装作害怕的样子，“说完我了，说说你吧，你喜欢吃什么？”
侯珺蕖撅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除了萨克斯的笛头。”
梁子潺笑，“那我最喜欢摸的就是钢琴琴键了。
两人齐笑。
老板娘端来锅，将煤气点燃。两人选了九宫格，火锅底料已经放好了，鲜红喷香的汤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梁子潺又去买了两倍冰凉的酸梅汤，拿了点凉菜。
火锅很快沸腾翻滚起来，底料不断冒出表面，梁子潺赶紧将主菜下到中间格，将耐煮的牛肉和鸭肠等放到各个边格中，小火慢煮。全程老板娘只笑呵呵地看着梁子潺操作，见梁子潺没问题了又去招呼其他人。
侯珺蕖调侃：“老板娘是不是把你当儿子啊，那么关心你？”
梁子潺：“哪有，只不过是我总来她家，所以她才比较亲近啊。”
侯珺蕖：“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重庆火锅的？”
梁子潺端起油碟，给侯珺蕖夹烫熟了的豆芽和金针菇，“我大概初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国庆放假，我爸妈带我到重庆玩，不知道在哪里吃了一顿重庆火锅我就迷上了，不过我爸妈也不太能吃辣，所以我现在自己特地来吃个够咯。”
侯珺蕖接过油碟，道了谢又道：“我小时候也吃过，不过我那时候被辣得呛半天所以之后都不敢吃了，前几天我队友们又拉我去吃，我还被辣哭了，是不是很没出息？”
梁子潺：“你们点的是什么辣度的？”
侯珺蕖：“…微辣。”
梁子潺憋笑，默默帮侯珺蕖剥起桔子。
侯珺蕖放下油碟，按住梁子潺的手，“你快吃你的吧，我要是受不了不是还有你帮我准备的这些解辣的吗？”
冰凉滑腻又白皙的一双纤手与他的交缠在一起，梁子潺心猿意马，好舒服的手，刚才牵着侯珺蕖的时候他怎么没好好感受一下？
见梁子潺莫名其妙发起呆，侯珺蕖在梁子潺眼前挥了挥手，“哎？”
梁子潺心里一惊，却面不改色地将桔子放到侯珺蕖手上，“那好吧，那你自己慢慢尝尝吧，其实说实话，微辣对我而言跟清汤差不多，不过我本来就是想带你来吃的，我主要想看着你吃，要是你喜欢吃那我怎么样都可以。”
侯珺蕖：“哇，那你真是火锅的死忠粉了。”
梁子潺骄傲地靠着椅子，“嗯，我是。”
侯珺蕖笑，有些犹豫地将裹满蒜泥香油的菜塞进嘴里，尽量克制自己的痛苦表情，嚼了嚼菜，汤汁迸射，有一瞬的爽口喷香，但立刻又被辣味盖住。侯珺蕖的脸立刻红了，天，比上次和队友们去吃的那顿还辣…她真是自作自受，干嘛要跟来啊？
梁子潺一脸复杂，立刻给侯珺蕖一根吸管，将酸梅汤递给她。侯珺蕖喝了一口好久才缓过来，看来她吃火锅有风险，必须豁出性命才行。
梁子潺喊来老板娘，让老板娘给侯珺蕖炒一碗炒饭，侯珺蕖无奈感谢，只能巴巴看着梁子潺一个人吃火锅。
虽然没法让侯珺蕖一起吃火锅了，但能够吃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梁子潺也不觉得有多难过了，立马让老板娘将火锅改成爆辣，加了变态辣还有辣酱。
“你那么爱吃辣竟然不是重庆人。”侯珺蕖不禁调侃，喝自己的酸梅汤。
“干嘛？北京人就不能爱吃辣了吗？”梁子潺大筷子大筷子地夹菜入锅，又将烫熟的菜一大筷子塞进嘴里，边嚼边幸福地笑道。
“没，就觉得你爱辣爱得很重庆人。”侯珺蕖看到梁子潺脸上幸福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笑起来，“你吃东西好香啊。”
梁子潺边吃边傻笑，似乎舍不得将香辣的食物咽下去似的嚼了半天，“不然怎么算是我最喜欢吃的呢？”
侯珺蕖深有所感地点点头，“哎，今天在你家你说你在舞台上状态才好，那你经常上舞台吗？”
梁子潺笑容僵硬了一瞬，他就觉得他有些凡尔赛了，他不想说他经常比赛怎么办？
侯珺蕖疑惑地凑近看梁子潺的表情，“怎么了？还是你只是个人演出啊？”
梁子潺像得到现成答案一样立刻应道：“啊，对，就是个人演出，和你们的乐队一样，普普通通地上台演出而已。”
侯珺蕖更疑惑，那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干嘛奇奇怪怪的样子？
梁子潺边吃边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把kennyg当偶像啊？”
聊起偶像，侯珺蕖当然满脸欢喜，“当然啦，他很帅的，我本来是直发，就是因为他才烫成梨花头的。”
梁子潺：“难道他是梨花头？”
侯珺蕖：“额…不是，他应该算是泡面头吧，头发又长又卷，长得很英俊，气质也很好，他吹萨克斯的模样总是能让我心动。”
梁子潺边吃边问：“你是因为他才喜欢萨克斯的吗？”
侯珺蕖：“这个可以不说吗？有点羞耻。”
总算可以自然过渡到自己想问的问题，梁子潺心中暗喜，“好吧，那你怎么看待比赛的？”
侯珺蕖：“唔，比赛很能锻炼人，因为可以在一群很优秀的同伴里学习，而且专业的评委和观众也能鼓舞人更有动力坚持下去。”
梁子潺：“你会笑话喜欢比赛的人吗？不觉得他们是爱出风头才喜欢比赛的吗？”
“干嘛要笑话？爱出风头才比赛也没什么啊，反正学习的目的是达到了的嘛。”侯珺蕖咦一声，“你干嘛问这种问题啊？你不是说你普普通通地独自演奏吗？”
梁子潺赶紧无中生有，“没，我朋友是这样的，我觉得他很幼稚，可他确实就是这样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他的老师好像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侯珺蕖：“那你的老师应该挺善解人意的吧，其实我觉得为了一些好玩的理由去做某件事也不错，这样不是更容易有动力吗？”
梁子潺被侯珺蕖的观点弄得茫然，“很轻易就为好玩但是幼稚的理由去做，但也会因为不好玩的理由放弃，不觉得有些可怜吗？”
侯珺蕖：“你那个朋友是谁啊？既然有老师就问老师呗，他的老师或许正是懂他才不阻止他，等他成熟而已。可怜的是一无所有的人，他只不过还不够成熟而已。”
想起自己那位德国老师，从小到大就没听过他对他发火，从来不纠正他的错误想法，梁子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听了侯珺蕖的话好像有些明白了点，不过他的老师真是这样的吗？
虽然不太确定老师究竟怎么想的，侯珺蕖后一句话梁子潺倒很赞同，他也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太成熟，不然为什么还没法像其他人那样那么喜欢钢琴？
老板娘将炒好的饭端给侯珺蕖，侯珺蕖埋头吃饭，吃相很乖。抛开疑问与烦恼，梁子潺边吃火锅边看看侯珺蕖，感觉这一顿火锅好像更美味了。
侯珺蕖瞟到梁子潺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梁子潺果然对她还是有点怨念的，他一个人吃一大锅真的吃得完吗？而且还只吃火锅！
侯珺蕖：“你只吃火锅真的行吗？要不叫老板给你也炒一碗饭？”
梁子潺又将菜连同爆辣的汤汁送进口中，“不用了，我习惯了，再炒饭可能还会浪费。”
侯珺蕖：“你真的可以吃完吗？不用勉强，额，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扒点炒饭，我吃不完那么多的。”
梁子潺：“那火锅怎么办？我就想吃我的火锅。”
侯珺蕖：“你还挺孩子气，好吧算了，不管你了。”
梁子潺：“街头小巷子，开个幺店子。一张方桌子，中间挖洞子。洞里生炉子，炉上摆锅子。锅里熬汤子，食客动筷子。或烫肉片子，或烫菜叶子。吃上一肚子，香你一辈子。”
侯珺蕖：“？”
梁子潺：“重庆以前有这个童谣专门说重庆火锅的，我就想香一辈子，重庆火锅值得。”
侯珺蕖无奈地笑，“你是吃得很香，但也很没顾忌，小时候肯定很让你妈头疼。”
梁子潺吃着东西傻笑。侯珺蕖也笑着慢慢吃自己的炒饭。
侯珺蕖吃炒饭吃得差不多了，梁子潺还在吃，似乎和那一锅火锅杠上了非要吃完不可。侯珺蕖看着梁子潺吃，又看看四周，似乎就梁子潺一个人吃爆辣的，因为梁子潺的嘴唇最红肿，满头的汗，明显吃得最上头。
抽出几张纸递给梁子潺，侯珺蕖担心梁子潺吃傻了，摇摇他的手臂，“你不怕拉肚子吗？”
梁子潺擦擦汗，“我早习惯了，等我会儿，我就一点点了。”
侯珺蕖心疼，犹豫片刻，拿起筷子也跟着梁子潺夹起里面的菜。梁子潺怔愣，看着侯珺蕖手发抖地将一片苕皮塞进嘴里，闭上眼睛紧张地咀嚼，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呛到了。
梁子潺抽纸帮她擦呛出来的食物，给她剥了桔子塞进嘴里。侯珺蕖边吃边咳，“我感觉好像还行。”
梁子潺哭笑不得，“还行？你别逞强了！”
侯珺蕖将桔子硬咽下去，但脑袋都有些迷糊了，“真的不骗你，我吃微辣的时候好像咳得比较厉害。”
梁子潺无奈叫来老板娘，本想将剩下的收起来回家吃，但就只有一点了，心感浪费口袋，只得自己夹完了背对着侯珺蕖吃。
侯珺蕖扶着桌子站到梁子潺身边，又打算帮忙。梁子潺边躲边急忙将菜都塞进嘴里，免得侯珺蕖又逞强帮他，但侯珺蕖毕竟站着，而他坐着，站着夹菜比他方便。他急于夺食，侯珺蕖将菜夹到嘴边的时候他就立刻将嘴里没嚼完的菜咽下去，赶紧一大口将侯珺蕖的菜吞了，似乎与侯珺蕖的嘴唇碰到了又似乎没有，反正侯珺蕖是懵了，他也挺尴尬的，只能傻笑着咀嚼。但刚才咽得太急，他嚼了几口从侯珺蕖嘴前夺走的就马上被呛得都吐出来了。
侯珺蕖帮梁子潺拍打背脊，梁子潺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老板娘看着两人笑，两人也忍不住笑起彼此。梁子潺手上还有两三片千层肚，见侯珺蕖还非要帮忙的样子，只能道：“下次我再也不买那么多了，免得你跟我抢，反正就这几片了，我自己吃行吧？”
侯珺蕖：“对啊，就几片嘛，我也想尝尝，我好像真的可以适应爆辣。”
梁子潺：“红着脸说这句话真的没关系吗？”
侯珺蕖脸更是爆红，推了梁子潺一下，“喂！”
谁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梁子潺只能顺着，“好吧，我给你一小片，要是受不了就吐出来，别勉强了，干嘛非要跟我抢啊，你炒饭还没吃完呢。”
侯珺蕖：“好吧，下次不和你一起吃了，你太小气了，你都吃了那么一大锅了还不够吗？”
梁子潺：“好无聊啊我们。”
侯珺蕖：“那我能吃一片吗？”
梁子潺：“认真的吗？”
侯珺蕖：“嗯，虽然可能要冒点险。”
梁子潺叹气，端到侯珺蕖眼前，侯珺蕖夹菜的手还是有些抖，就知道她还想勉强，怎么那么…傻得可爱呢？
侯珺蕖将千层肚送进嘴里，缓慢地咀嚼，希望被辣死的痛苦也能够慢一点。梁子潺一口就将碟子里的菜都夹进嘴里，边吃边看着侯珺蕖。
脸又红出了一个新高度，侯珺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嘴里又麻又辣，辣得眼角止不住流泪，脑袋感觉都融化了。侯珺蕖差点站不起身，她怎么感觉吃辣就跟喝酒似的，辣得她都没法思考了。
梁子潺赶紧付了账，扶着侯珺蕖走。侯珺蕖的脸又红又都是汗，眼里还起了雾，梁子潺真想说她有点傻，但毕竟她又是为了他，他说不出那么伤人的话，“没事吧。”
侯珺蕖实在装不下去了，抱住脑袋蹲下身，她要辣疯了。梁子潺跟着蹲下，将酸梅汤递给侯珺蕖，侯珺蕖喝了一口稍微好过一点，但还是辣哭了。梁子潺哭笑不得，让侯珺蕖躲进他的怀里。
四周人看了疑惑，纷纷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梁子潺清楚被误会成什么样了，但偏偏挺高兴的。
侯珺蕖缓过来了才犹豫着抬头，“我脸花了没？”
梁子潺不由自主地抚摸她的脸，将她的泪痕擦了，“没，你还是美少女一个。”
侯珺蕖低头害羞地笑。
梁子潺突然产生了立刻告白的冲动，但立刻又觉得自己荒谬，他疯了吧？那么暴露的场合下，而且他什么都没准备，那么随意谁愿意啊？
…他是真的疯了，他才意识到喜欢的感觉，还没想好该怎么向侯珺蕖说他丰富的恋爱史，怎么就那么冲动想告白了？
将侯珺蕖安全送回家，梁子潺回家路上哀叹起来，他怎么都不愿放过侯珺蕖，可他该怎么才能和侯珺蕖在一起？
不过…其实侯珺蕖很单纯，在她那里他就是渣男啊。但侯珺蕖那么单纯，如果骗她没人拆穿的话，她会自己识破吗？
梁子潺心跳加快，将想法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