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力回天
刘离敏接受审讯当天，精神病院派来两名医护协同法医老陈共同评估何玲娜精神状态，最终由法医出具精神判定书。
我对着老陈千叮咛万嘱咐，希望能将何玲娜的病情彻查清楚。
何玲娜否认自己是精神病人，她自知已被列入疑犯，一旦判刑，等待她的将是最高刑罚。在关押期间，她仍矢口否认，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没有人傻到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老陈点头表示理解，说会全力以赴诊断清楚。
对刘离敏的审问进行的非常顺利，他配合度高，有问必答。
“刘离敏，警方已经掌握何长礼实验室的阴谋，现在给你机会，你来说说，这个实验的用途，有没有将一己私欲藏在其中？”
“警官，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我可以保证，实验是正规合法的，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条例。至于一己私欲，我确实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
“刘离敏，昨天对何长礼的审讯中，他亲口承认，实验对象是他的女儿，他将梦游离实验作用到自己女儿身上，以达到掌握女儿的目的。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警官，这不能问我啊，这样私密的事情，何教授怎么会对我讲呢？我上次就说过，何教授确实对女儿太过于溺爱，恨不得天天别在裤腰上，去哪都带着。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何教授过于溺爱了些。至于，何玲娜。我上次也讲了，就不再重复了。”
小白见我垂头丧气，便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放刘离敏走了。
“李队，你今天怎么这样不在状态？”小白问我。
我没答话，低头沉思着。
已经这个点了，鉴定该出结果了吧。
我不能贸然前往法医区，便只能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心焦万分。
电话响了起来，我赶紧接起，老陈做完鉴定了吗？
电话那端传来何长礼的声音：“李队，冒昧打扰你了。我大概是找到凶器了，但又不敢肯定，现在我该怎么做才合适？”
我倒吸一口凉气，猜的没错，何长礼果然带来了指证何玲娜最后的证据。
“何长礼，昨天才审讯完，今天就找到凶器了，你时间拿捏的相当准确啊。”我冷嘲热讽的对他说。
“李队，我只是尽一名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认为我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大可不必在意我所说的话。”
我稳了稳情绪：“等我，马上到。”
我和小白立即驱车前往何长礼家，这一路，繁杂的思绪又飘到了九霄云外，止都止不住。
何长礼温的打了招呼，便径直带我和小白来到酒柜前。
“两位警官，我怀疑凶器是这两个酒杯，你们可以带走，拿去化验。”
我和小白对视一眼，小白开口问道：“你怀疑的理由是什么？”
“我前思后想了很久，每名死者发生意外前，都曾在我家里吃过饭，但饭局中也有其他人在，如果中毒该是大家一起中毒才对，除非，是死者单独使用过的餐具。后来，我就一直在回想这个单独的餐具，昨天从警局回来，无意中发现酒柜里的这两个酒杯。
酒杯是我买的，白瓷价高，拿出来使用的次数并不多，除非是贵客。这酒杯购买的初衷原是因为李木晚经常在家里吃饭，每次吃饭期间，他能陪我喝点。玲娜对李木晚很好，她俩又是要结婚的，所以我就花高价买了这两个酒杯。
其中画有松柏的是我买给自己的，我这人，稍微有点洁癖。尤其是餐具类的，都不能共同使用的。你看，我家的碗筷，也是分了不同颜色，代表了每个人的使用。
另一个画有花鸟的是李木晚的，他死后，就没再用过。包括我自己的，也没使用过。
杨医生和王医生都是玲娜的主治医生，我当做贵客招待，于是也拿出这两个白瓷杯，我和贵客使用白瓷杯，陪客就使用的是普通酒杯，都是老熟人了，也没人在意这些。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至于是不是凶器，还得你们做判断呐。”
何长礼说完，将两个白瓷杯指给我看。
酒杯小巧，通体透白，果然是好瓷。与何长礼所述一样，一个画有松柏，一个画有花鸟。
我示意小白将两只酒杯装入证据袋带走化验。
何长礼送我们到门外，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诡异的笑容始终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又得逞了吧。
马不停蹄的赶回局里，老陈正在办公室等我，我急忙将酒杯递给他，请他赶紧做化验。
“李队，何玲娜的精神判定结果出来了。”
我没答话，低着头整理着手里的各种材料。
今天看到何长礼的那个瞬间，我已经知道答案，无论是否有警方参与，市精神病院的诊断一定不会更改。刘离敏目前仍信誓旦旦的肯定何玲娜心理扭曲变态，试图掩护何长礼的实验。他们口径出奇的一致，这里面的利益纠葛，不是我一个警员可以介入的。
“何玲娜的精神诊断没有错，她是严重的精神分裂者，有极度危难倾向。”老陈的话像是砸在我的心上，一锤又一锤。
“李安，你相信我，经我手判定的精神病不在少数，国家有判断标准，一切都可以量化。你不要再固执下去，何玲娜是精神分裂没有错，而且很严重，你还是现实一点吧。”
老陈说完，将判定书的复印件放在我的桌上。
我拿起判定书，转身扔进了垃圾桶，一切已成定局，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