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结局

    今天是何玲娜在局里羁押的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要被转运到看守所。

    老陈的化验结果已出，没有出现意外。定性是铊元素涂抹于杯壁，死者使用该酒杯导致铊中毒后身亡。

    人证、物证、凶器俱在，何玲娜是逃不了了。

    我心情特别沉重，对于何玲娜有种愧疚感。虽然所有人都说，人是何玲娜这个疯子杀的，但我始终不相信她会杀人。

    副局将此案已转交到检察院，尘埃落定。

    李木晚的父母同我握手，感谢我为李木晚伸张了冤屈，并送来了锦旗。

    何树全和王红的亲朋好友陆续也来到局里，向我们表达感谢之情，并带来了电视媒体，正局和副局接受了采访，所到之处，一片喝彩之声。

    案子还有诸多疑点，但已无人关心。

    人们关心的是，一个疯子进行了一场完美犯罪，连杀三人，蛇蝎心肠。

    比起案件，媒体更关注何玲娜扭曲的人格，变态的心理，和残忍的手段。

    何长礼和刘离敏的实验被频繁提起，他们被誉为当代的医学英雄，默默无闻却恪尽职守的守护精神病人的医疗改革。

    所有人都在欢呼，我默默地走下楼，进入关押室。

    看守警员见我进来，蜂拥向我道贺。

    我转头看向关押室内的何玲娜。

    她面无表情，不悲不喜，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不敢同她讲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李队，恭喜你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获了三起命案，这是咱局里的荣耀啊。”一名警员恭维的说。

    我勉强挤出笑容，却发现满面愁容。

    “这个神经病明天就押走了，副局强调今天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李队，你可真是神勇，能在没有线索的迷局下找出蛛丝马迹，大家都说你是当代的福尔摩斯。”一名警员谄媚着说：“没想到神经病还是高智商犯罪，李队，你说，她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是啊，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精神病院和法医的联合判定怎么会有错呢？

    “我想单独跟何玲娜谈谈。”说完这句话，我也大吃一惊。马上被提起诉讼的疑犯是不能单独提审的。

    反倒周围的警员没什么反应，他们只道是我侦查了这么久，面对凶手想发泄心中的不满。

    待他们全部走后，我隔着铁栏看向被关押的何玲娜。

    她缓缓抬起头，长久的看着我。

    她也许有很多话想说，也许是想骂我，她的眸子清澈透明，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湖水要把人吞噬。

    我们谁都没说话，良久地，沉默的互相看着对方。

    手机提醒我下一个采访时间到了。

    我站起身，她也站了起来。

    “李队长，人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何玲娜，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已为你申请了精神司法鉴定，他找的律师挺有名的，你在看守所呆的时间不会太长。”说完我欲转身离开。

    “李队长，我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你说我最后会变成精神病吗？听说，精神病人的寿命很长，他们没有烦恼，无忧无虑。你说，我还要活那么久，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该干嘛呢？”

    我听她的话里有异样，一转头，她露出诡异的微笑，眼神里满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