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玲娜视角：毁灭

    获知杨医生死亡的当晚，“他”再一次的出现。

    我们俩面对面的站着，彼此没有说话。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就这么伫立着，久久的不说一句话。

    想到杨医生，我忍不住问“他”：“杨医生是你害死的吗？”

    “是你害死他的。”“他”开口道：“李木晚的死我已经警告过你，你不相信，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你不听我的话，不按照我的要求做，一意孤行。是你的自负害死了杨医生，你现在醒悟了吗？”

    “是我吗？呵呵，是我吗？”我喃喃自语，几乎用听不到的声音说：“那你杀了我吧，我死了，大家都解脱了。”

    “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你不管你爸爸了？我跟你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你爸爸替你偿命，这就是你的命格，认命吧。”

    想到我身边爱我的人接连遇害，想到疼爱我的爸爸处于危险之中，我像疯了般，猛然挥起手抓向“他”的脸，我要看清“他”是谁，我不想继续受人摆布受人制约，我要遏制住“他”。

    “他”没有闪躲……

    我认命了。

    杨医生死亡的第二天，医院给我换了主治医生姓赵，跟刘主任关系亲密。

    他重新评估我的精神状态，从问诊到处方，全部换了一遍。

    最后，给到的诊断结果是偏执型重度精神分裂症，继续使用电抽搐治疗，并且否决了让我出院的决定。

    诊断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当时杨医生同意我出院的日子，我被推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外，爸爸和刘主任一同等候我治疗结束。

    “赵医生，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请你让我和爸爸单独见一面。”我哀求着赵医生。

    或许是因为刘主任的关系，赵医生同意了我的要求，爸爸进入治疗室，只留下我们两人单独相处。

    “爸爸，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想了一整天，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哭着问爸爸。

    爸爸依旧面容和善，带着慈爱的微笑，轻轻拨弄我的头发。他轻声说：“玲娜，不要误解爸爸，世上没有父亲会害自己的女儿，我有多么爱你，你是知道的。”

    我狠狠的盯着爸爸，打下他拨弄我头发的手。

    “爸爸，你告诉我，你是怎样杀死李木晚和杨医生的？你是怎样进入我的梦境里来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求你告诉我，我不想报警，不想看着我最爱的亲人晚年在监狱度过。”

    “玲娜，你得病了，好好治疗，治好后我们回家。”

    “爸爸，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就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害了我这么多年，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玲娜，你怎么会这样想爸爸？爸爸怎么会害你呢？爸爸爱你都来不及，生怕你受苦，怎么会害你呢？”

    “因为，爸爸，我看到了你的脸。”

    爸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说：“玲娜，你病了，很严重的精神病，你现在的妄想是得病的原因，不要担心，我们正在为你治疗，相信我，这次电击结束后，你就会好起来了。”

    说完，爸爸转身离开了治疗室。

    不一会，赵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进入治疗室，他像念公文一样念着我的病历。

    “患者何玲娜，经诊断你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表现为夜间幻觉，被害妄想，无差别幻听，已对你的个人生活造成严重影响，如不及时进行治疗病情会发展迅速，导致社会不稳定局面出现。所以，现在为你做的治疗是电抽搐治疗，这是精神分裂症临床中经常使用的治疗手段，无创伤，少量痛苦，不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不良反应有失忆、性格改变、社会属性受限等，鉴于你上次电抽搐治疗失败，所以本次加大剂量，在医护人员的全力配合下，达到尽快康复的目的。”赵医生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以上是本次治疗的适应症及不良后果，你是否清楚？”

    我怔了怔，轻轻吐出两个字，清楚。

    赵医生命护士关掉了录音设备，我听到了电抽搐仪器开启时发出的金属噪音。随着这个噪音，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为你注射镇静剂，你将会在60秒内睡着，无痛电抽搐治疗执行开始。”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想，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