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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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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咏兰正在晒箱,就是把被子,衣服全拿到太阳下晒晒,防虫防霉。院子里的绳子上,晾着被子,棉衣。“嗯,我就好了。”她回答一声,去洗手。

    两个孩子趴在婴儿旁嘀嘀咕咕,“小弟弟不会说话,也不能吃糖,他着急就哭。”晴晴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

    暖暖拉住小弟弟的手,“他肯定是想出去玩,他不会走,好可怜。”

    谭咏兰进来,把孩子抱到房里喂奶,两个孩子就缠着邹五蕴问东问西。

    谭母手里洗着衣服说,“邹老师,这两个孩子倒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孩子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摸摸孩子的头,起身告辞。

    谭母挽留,“邹老师吃过晚饭再走吧。”

    谭咏兰也出来挽留,“老师,阿山一会就回来了,晚上弄两个小菜,让他陪你喝瓶啤酒,你们也好几天没见了。”

    邹五蕴没再拒绝,高书山回来后,看到他很高兴,“老师来了。”傍晚,谭母做四个菜,让两人喝点小酒。夕阳下,两人边吃边低声交谈,脸上都带着笑。

    李素萍和孟银环的丈夫来的时候,谭咏兰已经在坐月子了,她只是和高书山说了这件事,高书山和两人谈好工钱,买了材料,和他们一起把小院收拾利落。

    他这边去忙着修房子,那边谭母照顾女儿坐月子 ,邹五蕴就带着两个小丫头玩。院子里有两家退房了,谭咏兰和老妈一起把房子收拾干净,晚上下起大雨,谭咏兰挽留邹五蕴,“老师,雨太大了,你今天别回去了,住下吧。”

    高书山也说,“是啊,老师,住下吧。”

    邹五蕴看着雨也没有要停的架势,爽快答应下来,“好。”

    高书山打着伞,铺好床,又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说,“老师,这是给你做的,今天正好用上。”

    邹五蕴看了,浅灰色的细棉布,手感柔软舒适,上衣是便衣领褂子,下面的松紧腰裤子宽松舒适,可以做睡衣,也可以遛弯穿,里面还有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有衣无鞋不成套,他点点头。

    邹五蕴洗漱完,穿着拖鞋去了临时的房间,屋子里简简单单的,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铺着褥子,天热,褥子上面还加上一张凉席,床头是一条毛巾被,枕头,枕头上放着一条新毛巾,能看出是做枕巾用的。床的周围墙上贴在报纸,能看出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痕迹。

    邹五蕴没什么不满意的,刚要上床,高书山又跑过来,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老师,暖瓶给你,刚灌的开水,杯子给你喝水用,天热,给你拿一把芭蕉扇,还有驱蚊子的药包,还有手电筒晚上起夜方便。”高书山放下东西,时间不早了,没有多少,打着伞就回去了。

    邹五蕴收下,他享过福,吃过苦,住过豪宅睡过茅屋,其实没那么讲究,躺在床上,摇着扇子,闻着枕边的药香,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小婴儿很乖,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觉,偶尔的哭声就像信号,告诉你他饿了,或是拉了尿了。谭母感叹,“这个娃就是过来报恩的,在肚子里老实,生下来后也省心。”

    就近的老师,坐月子也挡不住谭咏兰学习,在小胡村的时候可没有坐月子这个词,女人生完孩子,基本都是休息三天就上工。谭咏兰觉得自己在家学习,就是休养,一个敢学一个敢教,养娃学习两不耽误。

    夕阳挂在树梢,谭母开始做饭,温热的微风拂过,谭咏兰坐在院子里,和老师用德语交流,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有两家租户是有孩子的,其中一个男孩子叫壮壮六七岁大,还有一个叫乐乐四五岁,大人都不在家,两个小男孩带着晴晴暖暖在院子里追蝴蝶,时不时传出几句笑声。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谭咏兰起身去开门,孩子小,怕她们跑出去不好找,谭咏兰平时都是关着大门的。打开门一看谭咏兰惊讶,“金川,快进来。”

    金川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提着一个大包,“谭咏兰,高书山在家吗?我来投奔你们了,求收留。”

    “这话说的,怎么也不会让你露宿街头,高书山不在家,一会就回来。你来的这个时间正好,我妈在做饭,我叫她多做点。”

    金川把包扔在地上,自己去井边弄点水洗洗手脸。

    谭咏兰去厨房和老娘交代一句,“妈,多做点饭,金川来了。”

    谭母是认识金川的,她去小胡村招呼女儿生产的时候,金川和他媳妇都在,“好,知道了。”

    谭咏兰出了厨房对金川说,“这是我的老师,姓邹,你跟着叫邹老师就好。”

    金川乖乖叫一句,“邹老师好 我叫金川。”他对老师还是很尊重的,赶紧问好。

    谭咏兰交代,“金川也是小胡村的知青。”

    邹五蕴点头,他不认识金川,也许见过,没放在心上。谭咏兰介绍这一句,邹五蕴就知道金川没考上大学,他点点头不多问。

    金川也一样,他不认识邹五蕴,也许是见过的,只是没留意罢了。谭咏兰也不多说,拿起旁边小桌子上的茶壶,帮老师加上水,又倒一杯,递给金川。

    金川接过一口喝光,问,“高书山不在家?”

    “修房子去了,一会就回来。邹老师不是外人,住在这边,隔壁还有一间空房,你住正好。”五间正房,谭咏兰和高书山占一间,谭母和两个小丫头占一间,中间是客厅,一间留给邹老师,另一间给金川正好。

    金川洗完脸,掏出手绢擦拭,“不怕你笑话,康文敏死活要和我离婚,你说说我这日子过得多闹心。你也知道,回城后她有了身孕,我挺高兴的,谁知道她闹着要参加高考,折腾的孩子也掉了,我送她去医院,两人都没考成。

    之后我找了个临时工,她嫌弃我没本事,天天闹。现在把我赶出来,谭咏兰,你说我该怎么办?”金川无奈地蹲在地上抱住头。

    谭咏兰看他有些情绪激动,慢慢开口问,“金川,你在怕什么?”

    金川和高书山玩的好,恢复高考,金川给寄过学课本,来帝都金川也帮忙找房接人,这些谭咏兰都记在心里,她对金川追求康文敏的事,根本不看好,也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

    金川看上了康家的条件,康文敏需要金川的补贴和照顾,也算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现在这种平衡打破了,婚姻理所当然的走到了尽头,再死抓着不放手,只会受伤。

    金川抬起头楞了一下,怕什么?怕吗?怕离婚失去康文敏?怕在帝都生活不下去?还是怕以后娶不到媳妇?

    如果说怕失去康文敏,他摇头,当初缠着她,一是因为她好看,二是看出她家里条件好,他百般忍让照顾,两人终于结婚,他也跟着回了城。可是她不爱自己,而他的那点喜欢也被频繁的吵闹消磨殆尽。这会儿,他坐在谭咏兰的院子里,心里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虽然是个临时工,但堂堂七尺男儿,有力气,有文化,还怕挣不到钱吗?

    他才二十五岁,人生还长,还怕娶不到媳妇,他在怕什么呢?也许是不甘心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别人随意糟蹋,既然这样,离婚就离婚吧。

    金川噌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回去离婚。”

    “什么事也没有吃饭重要,吃完饭再说。”

    高书山敲门,谭咏兰开门让他进来,他先叫一句“邹老师”,又对着厨房喊,“妈,我回来了。”看到金川有些意外,“今天有时间过来玩?”

    金川苦笑,把自己的事和高书山说了,“我想明白了,明天就离婚,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高书山点头,“人想不明白的时候,劝也没用,想开了,什么都不是事儿。”他舀水洗手,谭咏兰去厨房帮忙端饭菜。

    吃完饭金川走了,第二天下午他又回来了,提着一床铺盖,自己把屋子收拾好安顿下来,他是有工作的,在家具厂做临时工,想住宿舍,现在没有空房。

    休息天金川和高书山一起去帮忙修房子,他觉得自己可以找些这样的活干,能多攒几个钱。至于吃饭,就先在高书山这里搭伙,他有粮本,能买到粮食,但锅不好买,也就不费事了。

    其实金川手里有两百块钱,还是离婚的时候康文敏给的 ,她说是对自己这些年照顾的补偿,当然也有一刀两断,不要找后账纠缠的意思。金川觉得不拿这个钱,康文敏不安心,怕他反悔,他咬牙接过。这几年他花在康文敏身上的钱,没有两千一千八,费心费力的照顾,就换回来这二百块钱,他应该拿的。

    金川和高书山到要修的小院时,金川才知道这座房子是高书山的,他很吃惊,自己无家可归,高书山竟然买房了,他还是先来帝都的,这差距惊掉他下巴。

    李素萍的丈夫叫牛向耕,长得五大三粗,有一把子力气,是本地人,只是住的地方特别偏僻。他和媳妇青梅竹马,回城后牛向耕家里住房紧张,媳妇放假,他到处做零工,还是不要回去的好,等房子收拾好,他把孩子接过来住挺好的。

    孟银环的丈夫叫席子魁,个子高高瘦瘦,会点木工活。他和妻子都是知青,妻子考进了帝都大学,他也考进了另一所学校,放假了租间房聚一聚挺好的。

    两对夫妻加上高书山和金川,一共六个人,这几天,正屋的房顶已经修补好,李素萍和孟银环已经搬进去了,现在要修的是厢房。

    瓦片一块块收集起来,码放到院子一角,梁,檩子都扒拉出来,草帘子也收到一旁,清理出泥土,青砖。凑着倒掉的地方,往上垒,倒也不费事。

    这房子大梁没断,又是瓦房,怎么会倒?一看就是有人恶意祸害成这样的。

    高书山提着一桶活好的灰浆,放到半人高的架木上,又码上去百十块砖,和金川谈论以后的发展方向。“话糙理不糙的,活人哪能让尿憋死,你现在学技术不晚,考大学也不晚,挣点小钱养家糊口,更是难不倒你,就看你自己这路怎么走。”

    金川点头,拿起一块砖,三面抹上灰浆,放好,用瓦刀“啪啪”敲打两下,用瓦刀里外一划拉,齐整地砌好一块砖,“谭咏兰能影响人,以前你哪有这样积极向上,我这过来几天,也受到了影响,我的学习资料没扔,今天晚上就开始复习,行不行的试试,以后不遗憾。”

    心中有梦天地宽,有了生活的方向,金川立刻变得不一样了,本身他也很能干,只是想的太多,慢慢迷失了自我,这会儿清醒,看着精气神好了很多。

    邹五蕴觉得谭咏兰高书山真不错,两人看他也像看家中长辈,他也愿意对两人多加看顾。在这里住下,顺便帮忙带带晴晴暖暖,看到院子里的菜地有草,就伸手拔掉,该收的也会帮忙收,该种的也会帮忙种。

    看到他干活,晴晴暖暖会帮他拿草帽,打扇子,递毛巾,殷勤又贴心。

    高书山和谭咏兰也不拿他当外人,有时间就一起干,没时间就叫老师干。

    天气热,院子里待不住人,高书山和媳妇商量一下,在院子中间搭一个长木头架子,装两个秋千,旁边种几棵葡萄树,等葡萄藤满架子,能遮阴还能收获水果。

    他原本想做一个亭子的,没那个手艺,也没那个时间,就在上面装几块木板,挡雨挡太阳,下面放一张桌子,几只凳子。

    晴晴暖暖对着两个秋千笑的眉眼弯弯,壮壮乐乐也特别喜欢,四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邹五蕴进院子就看到稚子的欢声笑语,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晴晴暖暖看到他,跑过来抱住他腿,“爷爷,爷爷,爸爸做了秋千,可好玩了,暖暖让爷爷玩。”

    邹五蕴弯腰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爷爷年纪大了,不玩这个。”

    “暖暖也不玩了,陪爷爷,听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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