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见康文博
谭咏兰早打听好地方,下公交车后走十五分钟,就到了怡心园,这个公园不小,里面有山有水,亭子花木错落有致,也有不少带孩子的家庭,更多的是青年男女,一对对不用说就是在搞对象。
谭咏兰在后面慢慢走着,谭母时刻注意着孩子,生怕有拐子,两个孩子撒欢跑的很快,不时发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引得不少人侧目。暖暖看到爸爸妈妈落在后面叫,“爸爸妈妈,快追我。”
谭咏兰摇头,对着女儿笑,暖暖跑过来,冲向妈妈,高书山拉住女儿,“宝贝,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不能撞到,也不能让妈妈抱知道吗?”
暖暖抬起头看向妈妈的肚子,“小弟弟怎么进去的,妈妈让他出来,我带他玩。”
谭咏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弟弟还小,长大后才能和你玩。”
暖暖似懂非懂地点头,她转身跑向晴晴,“姐姐,姐姐,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还小,长大了就能和咱们一起玩了,爸爸说不能让妈妈抱,也不能撞到。”
晴晴抬头,“我想看看小弟弟。”
两人拉着手走到谭咏兰跟前,晴晴摸着妈妈的肚子,“小弟弟在哪里?”
谭咏兰无奈,“小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他还小,不能出来。”
晴晴点头,“妈妈的肚子这么大,就是因为小弟弟躲在里面吗?”
“是的。”
“妈妈小弟弟晚上在哪里睡觉?”
“小弟弟吃什么?”
“他乖不乖?”
“会不会喜欢我?”
两个孩子突然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谭咏兰只好耐心回答。适当地转移话题,一会两个孩子就忘了关于小弟弟的事。
高书山背着包,还要留心孩子和媳妇,好在他体质不错,面对这些游刃有余。
遇到好看的景色,叫住岳母和孩子,帮她们拍照,两个孩子跑累了,就停下休息一会,拿出苹果,一人吃一个。
中午在一片平坦河边停下,高书山打开背包,取出一块布,铺在地上,把吃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两个孩子觉得十分新奇,不时发出惊叹,谭母也没想到,两人准备的这样齐全。
不知何时,走过来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她瘦瘦的,衣服也很破旧不合体,看着高书山怯怯开口,“叔叔,能给我点吃的吗?”
高书山看看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拿起一个烧饼递给她,小女孩接过来,眼睛又扫过垫子上放的苹果,满满的都是渴望。
小女孩的不知足,高书山有点厌烦,苹果贵,最重要的是不好买,他媳妇孩子也不容易吃到,他自然不会送人。小女孩见高书山不想理她,又看了看晴晴暖暖,低着头离开。
谭母摇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看来哪里都有穷有富,帝都也一样。
晴晴暖暖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背影,又看看外婆,她们还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转眼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围着外婆和爸爸,玩的很开心。
小女孩走到不远处,那里坐着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子看到小女孩回来开口问,“臭丫头,拿回来好吃的了吗?”
小女孩把烧饼递过去,男孩一看很生气,一把将烧饼打在地上,“你这个废物,我想吃苹果,喝饮料,谁要吃烧饼,你真是欠揍,我打死你,一点用都没有,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他一个窝心脚踹向小女孩,小女孩被踹倒在地,她默默流着眼泪,不敢哭出声,那对夫妻仿佛没看见一样。女人捡起烧饼,拍拍上边的尘土,“宝贝,不能浪费粮食,你不吃,妈吃了,这可是白面呀!”
男孩子冷哼一声,气呼呼找地方坐下来,男人上前哄劝,“儿子走,爸爸给你买饮料。”
男孩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和父亲一起离开,女人背着一个鼓囔囔的包,跟在后面,小女孩也爬起来追了上去。
路过高书山旁边,她恨恨地看着这一家人,暖暖趴在外婆背上,手里拿着一块糖,慢慢剥开,往嘴里放,那个小女孩冲过来抢过糖塞进嘴里,一把抓下暖暖头上的蝴蝶结,转身就跑。
暖暖惊叫,“爸爸,爸爸,姐姐抢,抢了我的糖还有头花。”她指着跑远的小女孩。
高书山看到闺女头发乱了,明显左边的蝴蝶结少一个,他起身追过去,“拿出来,小小年纪怎么抢东西。”
小女孩看人追过来,她把蝴蝶结扔出去。
高书山捡起来看看,没有弄脏,这是媳妇做的,孩子也喜欢,他当然要拿回来。
小女孩看他不再追,也松了一口气,边跑边把嘴里的糖块嚼吧嚼吧咽下去。
暖暖看到爸爸回来,忙跑过来接过蝴蝶结,“爸爸,还有糖,她抢了我的糖。”
高书山无语,那个小姑娘抢糖才是目的,抢蝴蝶结只是转移人的注意力,他叹口气,“小宝贝,糖要回来也脏了,不能吃了,你再拿一颗。”
“爸爸,抢东西不是好孩子,她不听话。”晴晴走过来,对爸爸说道。
“嗯,坏孩子,抢东西,妈妈,梳头。”
谭咏兰帮女儿整理好头发,“小姐姐是坏孩子,我们晴晴暖暖要做好孩子吆。”
晴晴暖暖拍着胸口,“要做好孩子。”两人动作一致,歪着头,萌化人。
谭母问怎么回事,高书山讲了,老太太叹气,“你说这个孩子可怜,但她不该动手抢东西,你说她坏,偏又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不管怎么说,这不是她抢小孩子的理由。”
高书山点头,“妈,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是拐来的?”
谭母摇头,她刚才和女儿聊天吃饭,根本没注意那个乞讨的小姑娘。
谭咏兰道,“不会的,我看到那个孩子虽然瘦,但她和那个女人长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她学过素描,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吃完饭,一家人回去,谭母看女儿这个情况,也不能说回贾城,只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晴晴暖暖,等闺女生产完再说。
谭咏兰和宿舍里的人不远不近,她回去就睡觉,到时间就离开,大家觉得她怀孕嗜睡很正常,也不会打扰她,看她这样,董蕙兰也没了和她争斗的心思。
倒是暑假要即将来临,李素萍和孟银环的丈夫要过来,两人有点着急,想租一段时间房子,一直没找到。
谭咏兰回到宿舍听她们还在说这件事,就开口,“我手里有个小院,就是太破旧了,你们去看看,要是能住,就免费住几天吧。”
“真的,谭咏兰你太好了,谢谢你。”两人觉得她平时有点冷,没想到外冷内热,还愿意帮忙,孟银环说着,内心很感动。
“那个房子很破,能不能住,你们看了再说。”
“哼!又不是帝都人,还有房子,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吹牛都不打草稿。”董蕙兰小声嘀咕,翻了个白眼。
谭咏兰根本就不搭理她,只当没听见。李素萍和孟银环也是一样。
第二天中午,谭咏兰带着两人去看房子,的确有点破,但是,这个小院一共有九间房,东厢房两间已经塌了,正房也有一间屋顶有个洞,看着着实破旧。
李素萍看完不在意地说,“等我爱人来了,让他把正屋的瓦片收拾一下,不影响住人。”
“对,我爱人来了,可以一起收拾。”
谭咏兰说,“既然这样,让他们帮我把这两间厢房也收拾一下,我给工钱。”
“太好了,我现在回去就给他写信。”孟银环说道。
谭咏兰没问她们夫妻之间的事,看完房子,又说了自己家地址,就回了学校。
刚考完试,谭咏兰就身子发动要生产了,高书山把人送到医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生下一个男孩,高书山很高兴,谭母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出院,高书山去结算费用,谭咏兰穿着长衣长裤,抱着孩子在一旁等。
不远处一对小夫妻正在闹矛盾,妻子正在发脾气,丈夫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不耐烦之色。
谭咏兰认出那个男人正是康文博,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她转身假装没看到。如果康文博是男主,这个男主有点惨,谭咏兰暗想。
高书山办完手续,过来接过儿子,小心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妻子,慢慢往外走。听到吵闹声,高书山也看到了康文博,他也假装没看到,不得不说,这两口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个女人还在数落,“我天天吐,吃不下去饭,还要上班,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为了给你生儿育女,怀孕后我脸上都长斑了,丑死了,都不好意思出门。为你付出这么多,让你做点什么,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倒是有耐心,都说了来做个检查,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是你的孩子,你这个没良心的,气死我了。”
女人看到从一边走过来的高书山,伸手一指,“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人家也是男人,又抱孩子,又扶媳妇的,一看就是个心细妥帖的人,我怎么这样命苦,就没遇见个好男人,嫁给你这个闷葫芦。”
康文博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看到高书山扶着谭咏兰,一时间他觉得脸火烧火燎的疼,丢人,太丢人了。
他疑惑,这两人为何在帝都,这是刚生完孩子?不上前也不好看,康文博叫一句,“高书山。”走过去道,“恭喜两位。”
“谢谢,女人怀孕脾气会变差,提前恭喜你要做父亲。”高书山怕他觉得不好意思,说道。
康文博点头,“谢谢,有时间再聊。”
高书山点头,他没说自己的地址,看来是没打算联系的意思,高书山也不会主动凑上去,谭咏兰也一样。
一连几天没有看到谭咏兰,邹五蕴猜测,谭咏兰生了,他决定去学生家里看了看。
谭咏兰说过家里的地址,很好找,谭母听到敲门,出来问,“你有什么事?”院子里住的都是年轻人,她认识,这个瘦弱的老人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自认言语很客气。
“我叫邹五蕴,是谭咏兰的老师,请问,她是住这里吗?”
“啊!你是她的老师,请进请进,谭咏兰是我闺女,她前几天刚生了孩子,在家养身体。”
邹五蕴点头,递上带来的礼物,“空手上门不好,一点小心意请收下。”
谭母跟着闺女,也变的不拘小节起来,道了谢就收下了。
谭咏兰穿着一套自己做的家居服,听到老妈和人说话,出来一看惊讶道,“老师,您怎么来了,快坐。”
“这段时间没看见你和小高,我想可能是生产了,就过来看看你们。”
“谢谢老师挂念,晴晴暖暖,过来叫爷爷。”
两个孩子正趴在婴儿床边看小弟弟,听到妈妈叫,抬起头对着邹五蕴叫,“爷爷好。”
邹五蕴这才知道她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邹老师看着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很是喜欢,
谭母看到邹五蕴也很热情,这是大学老师,特别有文化,人家跑到家里来教她闺女女婿,真是天大的福气。谭母忙倒水,切西瓜殷勤招待。
高书山不在家,谭咏兰好老师聊了一会,邹五蕴就提出告辞。第二天来的时候给孩子买吃的,买玩具,熟悉后两个小丫头也很喜欢这个清瘦儒雅的爷爷。
暖暖拉着邹五蕴,“爷爷,过来看小弟弟,可好玩了,唉!妈妈说我太小了,不让我抱弟弟。”她叹口气,苦恼地说。
客厅里放着一张婴儿床,床上躺着个小婴儿,两个小丫头趴在小婴儿跟前。
“那暖暖听话好好吃饭,长大就能抱了。”
“爷爷,暖暖长大,小弟弟是不是也长大了?”晴晴咬着手指,若有所思的问。
“那是自然,晴晴暖暖可以带弟弟一起玩,一起上学,也很好。”
两人点头。
邹五蕴看着小婴儿,也觉得内心柔软,突然,小宝宝瘪着嘴哭了两声,他问“孩子哭,是不是饿了?”
谭母正在给孩子做衣服,她放下手里的针线上前看看,孩子没尿没拉,“应该是饿了。”叫一句,“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