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计划
元县城南，毛府
“什么！你竟然被林墨那个小杂种给打了！”毛衡看着坐着轮椅的毛远，怒火冲天，恨不得现在就将林墨捉过来打死。
“爹，你要我做主啊！你看看我这胳膊，这腿，都是被林墨那个小子打的！”毛远一边哭一边闹。毛衡只有毛远这一个儿子，平常将其看作掌中宝，溺爱至极，才导致毛远在元县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毛衡也不曾询问事情缘由，一再认定这件事都是林墨的错。
“李和！那天怎么没有把林墨带来！？”毛衡看着堂下的李和。
李和眼神闪躲，“县丞大人，林墨身边有一名秀才保护，实力比我强。”
“什么！”毛远摸着胡须，眼神闪烁，“你过来，李和！”
得到毛衡授意之后，李和立马带了十多个人前往了韩家村。然而一个时辰之后，李和气喘吁吁赶回来，“大人，不见了。不仅林墨不见了，连那日那个秀才都不在韩家村了！”
“废物！一群废物。”毛衡破口大骂，唾沫四溅。但李和一动不动，只得承受着毛衡的怒火。
毛衡骂完，坐在椅子之上，双眼之中充满了残暴，“跑！元县这么大，你能跑到哪去！”
“林墨，哪怕你是案首，得罪了我，你也得像你那个废物老爹一样，给我乖乖把嘴闭上！”毛衡挥手，李和急忙上前，以为毛衡有什么吩咐。
“啪！”毛衡反手抽了李和一巴掌。
“废物！要你何用！连少爷也保护不住，这个月的探视机会取消。”毛衡冷淡地说道。
李和嘴唇颤抖，双手发白，“老爷！”
“嗯？？你有意见！？”毛衡端着茶杯，斜眼看了看李和。
李和急忙退下，跪在地上，“老爷，我没有意见！”
“那就好，别忘了你的身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
堂堂秀才被举人扇巴掌，逼着下跪，如果有外人看见，一定会惊掉了下巴。在乾坤大陆，读书人就是最尊贵的存在，只要成为童生，能够拥有才气，那么即便是遇见皇亲国戚，也仅仅是拱手，无需下跪。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然而李和身为秀才，却对毛衡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甚至不敢有丝毫忤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和有把柄在毛衡的手中。
等到李和离开之后，毛衡独自来到毛府的后院，打开了其中最不显眼的一间屋子，独自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毛衡气喘吁吁走了出来，双手沾满了鲜血。“卑贱！”
而此刻文院院长戴禾的府上。
林墨母子，韩育一家人都在戴禾家中。
原来那天晚上毛远和李和走后，韩育便让林墨母子收拾行囊，驾着牛车离开了韩家村，从元县县城北门进入，特意避开了毛氏居住的城南，来到了戴禾的府上。
戴禾夫人知道戴禾和韩育的关系，把众人留了下来，等戴禾回来。
戴禾在文院阅卷结束之后，便交待完剩余事务，急匆匆赶回府上，打算休息一会。没想到一进家门便看到了韩育、林墨等人。
听完林墨的叙述之后，戴禾一言不发，看着窗外。随后右手拿着官印，接连发出三封密信。
林墨看着戴禾的一系列手段，暗暗咋舌，这乾坤大陆各种设施倒也完备。
在乾坤大陆，官员手中的官印就是非常重要的通讯手段，只要在其中注入才气，便能够向指定的人，传递讯息。
看着满脸忧愁的林母，戴禾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联系好了，小墨不会有事情的。我虽然和林浩县令交情不深，但终究是同僚，如今林浩走了，林墨的事情我也会照拂一二。”
听到戴禾这么说，韩育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对于李和一个秀才韩育没有任何问题，但让他和毛氏为敌，多少还有些困难。而戴禾不同，戴禾不仅有官身，而且还有文院一系的同僚相助。
与此同时，戴禾还将林墨获得案首的事情告诉了众人。戴禾看着林墨，并未过多夸赞，在戴禾的脸上，林墨看到了怀疑和不解。
的确以往一个吊儿郎当的蠢材，竟然一跃成为了元县童生试案首，令谁也无法相信。但这又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在童生试的时候，不仅有各地文院院长、县令等人监考，齐国圣人徐思海也会分出神念，监考每一名童生。
因此想要作弊，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交谈途中，戴禾多次旁敲侧击林墨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林墨都遮遮掩掩过去了，最终林墨无可奈何，只得告诉戴禾，自己在县衙狱中的时候，曾发烧一整晚，那晚过后，仿佛打开了新天地，不仅有了过目不忘之能；身体也有所好转。
戴禾和韩育二人面面相觑，最终只得接受了这个答案。
林墨摸着脑袋，呲牙咧嘴，心想“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穿越过来的吧！”
其实当林墨得知自己成为案首之时，原本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在乾坤大陆，一旦成为了读书人，那么就会有着很多普通人没有的特权。
而成为案首的林墨，则会有着更多高于普通童生的待遇。其中一项就是可以居住在文院之中。
住在文院之中有着院长戴禾的保护，那么毛衡即便想要对付自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就当林墨自以为安排妥当的时候，戴禾却开口了。
“林墨，你既已经成为案首按往年规定，可以居住在文院之中。”戴禾郑重地说道。“但，我不建议你去。你依旧回韩家村去。”
林墨愕然，转头看着韩育，韩育也有些不解。
“留在文院不是更好吗，为何要回去，那样一来，林墨母子的安危岂不是！”
没想到戴禾摆摆手，指了指林墨，“我的意思是说林墨自己回去，林母可以暂时住在我的府上。包括弟妹和无衣，都可以住在府上。你和林墨回韩家村。”
韩育还想要问什么，但没等开口，戴禾就指了指官印，然后右手指天，做了一个画圈的动作。韩育看后，恍然大悟。立马起身，拉着林墨就往外走。
“等下，韩先生，这！”林墨被韩育突然拽起来，不知所措。
“无妨，你不用担心你母亲，这里自有戴院长，负责，你只管和我回韩家村。至于原因，路上我说与你听。”
林墨从戴府出来之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意气风发的韩育。连忙追上去，“韩先生，我们就这么走了？”
“对啊，不走难不成还想在戴府过夜？”韩育玩味的看着林墨。
“走吧，我们先去文院，戴禾是午时回来了。一般放榜都在下午日落之前。相比快了。”
看韩育不肯说明原因，林墨也只能跟韩育一起走。这些日子经常请教韩育诗文，经意义，林墨早就对韩育放下了戒备之心。
林墨发现韩育就像自己在华夏的导师一样，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文院和县衙都位于县城中央，距离城北没有多远。
此刻文院门口早就聚集了大量的学子，大家翘首以盼等待放榜。酉时初，文院大门终于打开，走出两名官吏，手持金榜。
说是金榜，其实就是明黄色的纸张罢了。但乾坤大陆较为特殊，金榜在写就考生名词之后，先后要盖上县令、文院院长的官印才能够生效。
林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次，因此并未激动，只是默默看着文院之前的学子们。伴随着金榜展开，文院门口陷入了一片哀嚎之声。
林墨也不禁感叹乾坤大陆科举考试的残酷。三千人取一百人，难度可想而知。
韩育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招呼林墨离开，此刻林墨需要的是低调。即便文院门口已经有人开始嚷嚷去找林墨，但韩育还是告诫林墨，此刻还不是抛头露面的时候。
林墨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明天来文院接受才气洗涤，借助文院的力量开辟文潭，成为真正的读书人。
林墨如今虽然是案首，元县童生头名，但始终还是普通人，只有开辟文潭，祭拜诸圣之后，才算是真正的童生，从此踏入读书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