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认老师
林墨回到韩家村之后就和韩育分开了。林墨回到家中之后发现院中凌乱不堪，隔壁邻居告诉林墨是前日前来的那个中年人。并且说他带了好多人。
“果然！如果不是韩先生有先见之明，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林墨一人将院中杂物收拾干净，随便找了一口吃的垫了垫肚子，告诉街坊邻居不用担心，自己和母亲都没什么事情。一众街坊才一个接一个离开。
如今正值七月初，刚刚入夏，林墨在屋内感到闷热，便搬了一把躺椅独自躺在院中数着星星，赏着月亮。拿出韩育昨日送来的半坛酒，林墨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和华夏世界月亮有着阴晴圆缺不同，乾坤大陆上方的月亮永远都是圆的，并没有阴晴圆缺的变化。每天都如中秋一般，月光洒向大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但却无法照亮林墨回家的路。
对于林墨来说，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身体。
想到家，林墨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哪有家，在华夏就是一个孤儿，孤苦无依。林墨性格孤僻，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形单影只，和其他小朋友格格不入。直到林墨被东海的一名老人收养，老人也是茕茕孑立，独自一人。
老头不爱说话，但对林墨格外宠溺，老人将林墨送到了东海最好的学校学习，而林墨也不曾让老人失望。从一年级开始，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十四岁便考入了大学，五年之后便考上了博士。
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明星学者。
在外人看来，林墨就是天才，光鲜亮丽。但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林墨无尽的孤独感。其实早在林墨考上大学那年，老人就去世了。林墨再次孤身一人。
似乎，孤独成为了林墨的代名词。即便成为了东海大学的教授，在学生眼中他依旧冷漠，孤独。即便很多学生要比林墨年龄还要大，但在林墨面前没有一个人敢和林墨开玩笑。
晃了晃酒壶，没酒了！
还没喝尽兴呢！“罢了，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林墨将躺椅搬回，侧卧于床上，此刻的林墨，多么希望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回到华夏。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间茅草屋内，李和面见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你确定吗！”男子声音浑厚，不苟言笑。透过门缝，隐约能够看得出是军中校尉所穿的燕翎铠。
“确定！”李和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了这两个字。
“诬陷举人，还是有官身的读书人，罪名成立，自有重赏；但若是诬陷，那么即便你是秀才，也必死无疑。”中年人的话语之中没有一点感情，仿佛一个机器人。
“在下明白。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李和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男人。男人并未拆开信封查看。而是不动神色的放在怀中。
“既然如此，本将就相信你所说。届时看我手势即可！”
第二天一早，林墨便独自来到了文院等待才气洗涤。
今日文院并未闭门，而是在凌晨便打开了大门，等待考中童生的学子前来。
林墨到了的时候，院内已经有十一二位童生了。林墨走到大门口，递上考牌，表明身份，便进入了院内。
还是和之前，林墨找个了角落便站着了，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但此时其他人对林墨的态度明显不同了，很多童生包括文院官吏都或多或少打量林墨几眼。
“他们不是说林墨是傻子嘛！怎么这次竟然考了第一名！”
“嘘，小点声。你没听大人们说嘛，林墨是被人冤枉的，就是毛远他们家。”
“真的吗！”
“唉！谁叫毛远他爹是县丞呢！我们惹不起，林墨更惹不起。”
一众童生叽叽喳喳讨论着林墨相关的事情。和林墨相比，这些童生大都十二三岁，甚至其中最小的一个才十岁。当然今年元县录取的童生，年龄最大的当属文载道了，已经七十岁了。
但乾坤大陆，从来不以年龄论高低，尤其是读书人。如今宰相李长空不过四十岁，却以一人之力，力压整个大齐朝堂。往日兴盛的文院派，这些年被李长空打压的苦不堪言。
过了一会，文载道也来了。文载道一进来，文院的官吏便纷纷上前打招呼，但文载道却全部都忽视了，径直走到林墨面前。拱手作揖。
“林墨，老夫在这里谢谢你！”
面对文载道这一拜，林墨当场石化，不知该不该接，而周围的官吏更是屏气凝神，不敢言语。这些官吏有的是童生，有的是秀才，甚至还有一两名举人。但这些读书人，都没有资格接受文载道的一拜。
林墨不知所措。“载道先生，您这是？”
文载道也不管林墨怎样想，随手拽着林墨便进入到了戴禾才能进入的独立书房之中。将大门一关，对林墨说道“林墨，知不知道自己的诗是几境！”
林墨迷茫的摇摇头，那首诗不过就是林墨随手挑选的一首诗，中规中矩，谈不上如李白、杜甫那般惊艳，但也不至于像乾隆皇帝一般丢人。
“等等！载道，先生，您刚才问我诗是几境？”
文载道点点头，林墨一顿，自己的诗竟然如此出众。林墨早就得知乾坤大陆的诗词歌赋、文章经义、笔墨丹青，都有着不同的境界，境界越高，异象越多，威能越大。
昔日孔子著《春秋》，书成，乾坤大陆之上的所有人眼中倒映孔子之影，并且《春秋》的所有内容深深镌刻在每一名乾坤大陆的人脑海之中。
不仅如此，《春秋》还有着更改四季之能。圣人持书，乾坤大陆一颗星球的季节都能够改变。若是孔子本人持《春秋》，能将乾坤大陆整颗星球，变为掌中之物。
林墨看着文载道志得意满的样子，文载道一定知道自己诗的境界。那么文载道为何会如此看重林墨，甚至当众感谢林墨。
原来那日文载道帖经部分写完之后，便开始苦思冥想诗词怎么写。文载道多年的考试经验，早已对帖经信手拈来，但诗词始终是其短板。
就当文载道思索之时，就感到从自己旁边的考房溢出一股奇特的能量，仿佛将文载道的身体洗涤了一番。刹那间文载道文思泉涌，做出了文载道有史以来水平最高的一首诗。
当时刚考完，文载道并未在意，但回到家中之后细细思索，总觉得有其他原因导致自己突然文思泉涌。
果然当金榜出来之后，文载道发现林墨的诗词竟然是甲下。能够在童生试写出位列甲等的诗词，这是文载道第一次见。当晚文载道就前往县衙找王平去了，软磨硬泡之下，王平终于说出林墨一境诗词的事。
文载道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这次能够考上童生，最应该感激的人就是林墨。
“载道先生，这些学生都不知道。”林墨疑惑，为何那时自己写完不曾感受到才气萦绕呢，按照乾坤大陆五境诗词的划分，即便是一境诗词，依旧会才气萦绕，一日不散。
转而林墨就想明白了，恐怕是主考官故意压制。
“林墨啊，老夫这次能够考中童生，多亏了你啊，按理说我都应该称呼你一声老师了。”文载道老神在在，调侃着林墨。
林墨急忙摆手，“使不得，载道先生。”
文载道摆摆手，“无妨，在外我自然不会称呼你为老师，但私下，我还是可以叫的，毕竟你对我有着引导之恩。”
林墨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官吏开始喊人，才气洗涤和文潭铸造要开始了。
林墨身躯一震，才气洗涤，文潭铸造，拥有文潭和才气，他就要成为真正的读书人了。
文载道和林墨一前一后迈出房门，迎面就看到了毛远的父亲毛衡。
林墨此时紧张无比，这个距离，毛衡如果想要发难，谁也拦不住。然而当毛衡走近之后，既没有提林墨打毛远的事情，也没有忽视林墨。而是拱手，“林案首，恭喜！”
毛衡此时满脸笑意，第一眼看过去如沐春风。然而林墨很快就从毛衡的连少知道了什么是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
毛衡，心狠手辣。
这是林墨对毛衡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