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为何……要针对瑶儿
不过,虞羲和既要拿这一点,与她分说,那她也没什么往下说的必要了。
虞羲和总觉得慕雪尘的这句话,有些言不由衷。
他定定地看慕雪尘一眼。
慕雪尘由着他看,并不言语。
虞羲和叹了一口气,又问:“你说,瑶儿那日的情绪,十分暴戾是何意?”
慕雪尘默然片刻,反问道:“这些年来,陛下真的不知公主是什么性子吗?”
虞羲和讪讪地收回眼,抿了抿唇没回话。
慕雪尘说:“公主性子跋扈,但至少明面上不曾与嫔妃皇子刁难,便是有,也知道避着些人,对皇子公主的欺负,多是小孩间的小打小闹。闹的最厉害那次,也不过是拿着鞭子打伤了二皇子,她何曾当着宫人太监等无数外人的面,对哪个嫔妃拳打脚踢,一句句都是要让嫔妾失去腹中的皇嗣?”
这会儿,虞羲和倒是注意到重点了。
他问:“所以,是有人怂恿了瑶儿做下了这些事?”
慕雪尘一顿,并未说话,而是起身回殿内取东西:“陛下稍候。”
不到一会儿,慕雪尘将两份东西,放到了虞羲和眼前:“嫔妾调查的结果,在这儿了。若您信嫔妾的调查,那么,公主是被怂恿了,还是她本就顺势而为,故意为之,相信陛下会有一个合适的判断。”
虞羲和看她一眼,缓缓拆开了上面的一份资料。
那上面一份,是关于虞亦瑶的。
从她的生活日常,到她接触的人的记录,事无巨细,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虞羲和越是往下看,越是心惊。
看到最后,他的手,倏地握紧。
原本还算平整的资料,在他手上,被缓缓地揉成一团。
他怒地将纸团砸在地上。
然后,目光犀利地扫向另一份资料。
他喘着粗气,心绪难平。
慕雪尘在一边看着他恼怒地将纸团揉成团扔在地上的行为,并不意外。
她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弯下腰,将纸团捡起。
平平整整地摊开。
又用装着热茶的杯子底部,一遍一遍地在皱巴巴的纸上熨着。
熨好后,那纸总算是平整了一些。
慕雪尘拿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是慕雪尘第二遍看这份资料。
上边清清楚楚地记着,虞亦瑶在这两年里,对其他皇子和公主做下的那些事。
同样,也记着虞亦瑶这一阵异于平常的动态。
而这些,与那日她借题发挥,对慕承玦下手,故意刺激慕雪尘有关。
慕雪尘仿佛忘了虞羲和也在似的,不由地啧啧了两声。
虞羲和循声看去。
有些烦躁地一把扯去她手中的纸。
慕雪尘手中一空,有些愕然地看着虞羲和,满脸的莫名其妙。
虞羲和当没看到。
只低头继续去看另一份资料。
那里边记录着虞亦瑶与宫里两位嫔妃的往来,以及一些宫女太监之间的往来。
慕雪尘很细心,没有浪费虞羲和的时间。
早就抽丝剥茧,将许多事情以注释的方式,在资料旁边做了标记。
虞羲和一看就懂。
关键就在于,他愿不愿意相信慕雪尘交给他的这些东西了。
当然,虞羲和要核实这些不难。
看他有没有这份心罢了。
等虞羲和看完,脸黑沉沉地垂眸把玩着手中扳指。
慕雪尘突然问:“陛下,这些东西,您都可以派人去核实,嫔妾也不与您为难,只问,这些若您核实以后,想如何处理?”
其他嫔妃如何处理,慕雪尘不关心。
反正无非就是那几样。
可虞亦瑶,她不能轻易放过。
虽然虞亦瑶年纪还小,但她做的桩桩件件,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放她出来,无异于纵虎归山。
慕承玦如今还在宫里。
皇后和秦家势力也都还在,慕家在京城里,自然也刚不过他们。
所以,能打压一个是一个。
在她这里,没有因为谁是小孩,就必须容忍的选项。
前世的经历告诉她。
心软,只会连累所有在乎她的人。
前世,她对虞羲和何曾心狠过?即便是到了最后,她都放过了他。
虞羲和抬眼看他,面色有些沉重,只说:“你放心,待核实这些以后,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瑶儿这儿,暂时不行,她……”
“暂时不行?”慕雪尘低低呢喃,想着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
有些事,拖得越久,越会冲淡了现在的伤害。
最后不了了之。
虞羲和的处事风格,慕雪尘自认有一些了解。
这事拖得越久,他只会对虞亦瑶越是心软。
虞羲和以为,慕雪尘会同意他所说的。
然而,慕雪尘却问他:“什么时候?”
虞羲和一愣。
他慢半拍地想到慕雪尘问的意思,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婉转地说:“过一阵,朕一定……”
“陛下,其他人嫔妾可以不管,但虞亦瑶不行。”慕雪尘的态度,有一丝的强硬。
其他人是幕后策划了这些,但虞亦瑶并不无辜。
她是主动配合,直接参与的。
慕承玦如今的模样,让慕雪尘看得心痛至极。
虞羲和愣愣地问:“为何……要针对瑶儿?”
慕雪尘神色一冷。
针对?
什么叫针对?
是虞亦瑶先招惹了她们。
也是虞亦瑶将玦儿打伤,吓成现在这副模样。
怎么就成了她针对虞亦瑶了?
慕雪尘不答反问:“陛下觉得,嫔妾是在针对公主吗?那就当做是吧,但她将玦儿打成这样,又让嫔妾受了这么重的伤,您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虞羲和拧眉:“慕承玦如何能与朕的嫡长公主作对比,慕氏不过是小小爵爷,他的父亲更是无官无爵,没有功名在身……”
慕雪尘这质问一样的语气,让他很不悦。
伤人的话,也就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可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不该这么说的。
他本意只是恼了慕雪尘咄咄逼人,只是想让她暂时消停些。
虞羲和想解释。
可慕雪尘却态度强硬:“所以,嫡长公主就能不分缘由,随意折辱百姓?”
虞羲和很不喜慕雪尘这种强硬的语气,更不喜欢慕雪尘逼着他做出决定的态度。
她这是挑衅!
身为帝王,他何时被一个小小嫔妃质问过?
虞羲和低斥,声音恼了几分:“慕容华,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