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不想要的
跟季霆分开之后，卡戎打算去旁边生活超市买点东西。她边走边想着今天医生说的话，季霆当然不会攻击任何人，他就是那么自持，那么绅士，拥有着强大的信息素却从来不释放。她知道在当今社会，仍然有不文明的alpha人类，在遭遇矛盾的时候采用野蛮的方法，互相释放信息素攻击，但是季霆永远都不会。她觉得，如果一个人拥有厉害的武器，却从不对他人使用，才是最大的魅力所在。想到这里，卡戎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最近这种小心思实在是有点多了，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了，只是她善于隐藏而已。
她会梦见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因为对方体贴的行为而感到舒适，工作的时候，又因为他的可靠而倍感安心。她也感到了季霆对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自己前路未定，她并不敢面对季霆的那片心罢了。
她猜想季霆，肯定也因为自己的beta计划，不敢贸然唐突了自己。
可是刚才的对视也太犯规了，季霆的眼睛太好看了。
接下来的生活如故，工作如常。
秦启跟卡戎对接了几天工作，这一天晚上晋然喊了卡戎去吃饭，说都是大学的老同学，卡戎从来都不参加他们的聚会，现在恰逢工作上和老同学有合作，这回再不去都不行。
好在有晋然在，也热闹，她不需要应付什么，听他们说说就行。秦启坐在卡戎旁边，跟她聊着。
“我以前就听晋然说，你想作为beta生活。”
“嗯，是啊。”
“以前看你和晋然走得近，又说喜欢beta，还以为你俩……”
“别瞎说，我是和他们两口子走得近，我跟晋然一直都是朋友来着。”
“这个后来他结婚我才知道的。”秦启说，“所以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吗？”
“呃，是啊。”
“如果你希望作为beta生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将来要找的是beta伴侣？”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觉得我可以吗？我觉得我们是老同学，再次碰到了，我感觉也很熟悉。”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那你今天往后可以想一想吗？”
秦启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卡戎面对这样的问题确实感到突兀了。要知道她才刚刚分化，连自己的情况都还没有稳定下来。再怎么样，对象也是要在稳定之后才会考虑的事吧。但是今天秦启说起了，她不禁想道，自己要过的，是没有束缚的beta生活，那么伴侣自然而然就会是beta，这么多年，自己的好朋友晋然夫妇是beta，闺蜜辛云也是beta，他们都很好。将来自己的伴侣是beta，想象中那便是圆满的生活。
不过晋然这个人，好像特别乐于给自己牵红线啊，他现在已经八婆到无论来者是谁，只要有机会，绝不放过给她组cp的机会，前阵子说的是季霆，现在又在帮秦启，真的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卡戎拆穿他，晋然抗议道：“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儿的，那还不是谁都要试一试，话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儿的啊，alpha还是beta啊。”
“我不知道。”
“那你跟秦启处处呗。”
“我现在情况不稳定，处什么处。”
“处处又没让你结婚生孩子。”
“哎，你不懂，下次别撮合了。”
吃晚途中收到了季霆的消息，先是问了一项工作事宜，然后又问她是不是在家，卡戎说和晋然一起跟大学同学吃晚饭。
大学同学这四个极其刺眼的字在季霆屏幕中一亮，季霆问道：“是为了服务器的事吗？”
“对啊，不过今晚谈的不是这个，在说别的呢。”
“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没有喝，我开车了，自己会回去的，谢谢啊。”
对话结束了。大学同学，谈的不是工作，晚上不让去接。种种线索直刺痛点。季霆不爽的在家狂跑步，压了两百个俯卧撑，完了洗了个郁闷无比的澡，躺床上了。
当晚卡戎回去之后，也认真考虑了秦启的话。之所以认为自己可能要找的是beta就跟认为自己要考上大学一样，理所当然。但是如果扪心自问，对秦启说的话，和说过那些话的秦启本人有没有动心？答案是否。要说心动，还没有对季霆……
卡戎懊恼怎么又想到季霆去了。她跟季霆的关系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人。想到自己对季霆信息素的迷恋，还有数不清次数的那些心动，她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信息素还是因为季霆这个人了，而季霆似乎向她的世界越靠越近。
理不清这些问题的卡戎发现，工作比这些事情要繁琐多了，因此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怎么去思考那些。这天和深瞳有对接工作，付见行和季霆都来了，整个上午都在忙碌。结束之后，大家都在整理资料了，前台姑娘在会议室门口叫卡戎，说同学来找她。
季霆看见旁边站着上次看到那个人，秦启。
付见行明显感觉到季霆周身气压变低。
紧接着卡戎就出了会议室。秦启这些天每天都过来，他们的细节对接已经到最后阶段了，快要签合同了。秦启本来是找晋然的，中午提前了一点过来是想见卡戎。卡戎与他在休息处交谈。
工作聊完之后，秦启似乎有别的话要说，他先是问了卡戎一些题外话，然后终于扯到点子上了：“我前几天问你的，再互相了解了解的事情，你考虑了吗？”
卡戎还没来得及回答，转头看见了季霆，他好像是过来拿水的。于是卡戎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季霆过来，拿了东西，又走了。
季霆是见卡戎出去好久了都没回来，想出去看看的，不想听到了那一句。
季霆回来的时候，付见行忍无可忍地对他说道：“兄弟，你信息素收着点，不知道自己什么强度啊真是。”付见行也是优异的alpha，他对信息素的感知度也很高。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会互相排斥，互相具有攻击性的。
季霆没说话。
付见行又说了：“不就是有个同学来找她吗？你这占有欲也太厉害点了，你干脆把人锁家里得了？再说了，人家也不是你的呀？”
付见行的无效安慰等于火上浇油。
季霆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
卡戎那边，她虽然理不清自己的状况，但她知道以秦启的人品来看，是个不错的选择，且对方是自己最有意向的beta。联想到自己最近为信息素所困，为跟季霆的联系所困，她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开启一段感情，来摆正自己的人生方向。
于是他对秦启说：“你说的我有想过，但是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心动的模式对吗？”
“对，虽然是那样，但是我愿意等，我们可以从普通朋友做起。”秦启诚恳地说道。
“嗯，我觉得也是，但是，普通朋友和恋人之间的界限，我们怎样去划分呢。我想我不能吊着别人的时间和感情。”
“没关系，你不用有负担，其实我只是表达了我的意思，只要你没答应，我就一直处在朋友的位置。”
“我会给自己一个期限的，不耽误你的时间。”
“卡戎，其实不必要这么理智。”秦启说。
“不理智那不成海女了吗？我觉得作为朋友，也应该顾及你呀。”卡戎说道。
这一天的工作完成之后，季霆没有再去找卡戎，回家之后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听到的那句话。“再了解，再了解一下……”再了解的意思，是那个初恋回来了，想再交往吗？
beta，beta，beta……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对手会是beta，本来以为自己的信息素足够打败所有alpha了，但是对手永远是你意想不到的人，他没有信息素，他是卡戎最想要的那一种人。
也许，在卡戎心里，他或许就是个可怜的原始人，被信息素支配，因为两个人信息素锁定的关系，都来不及去思考自己的心意，就狠狠地被她吸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