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是你的另一半
仁依静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早上一睁眼,大红被子下面就只剩下她了。
心中一惊,急忙检查身体,发现身上的睡衣还在,身体也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我都想好咱孙子的名字了,你就
哎,仁依静心中暗叹一声,就准备起床,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在屋里都能听见毛毛的杠铃般的笑声。
“你醒了。”马致远轻轻的推开门,见仁依静已经开始换衣服,这才出声打招呼。
仁依静捂住胸口,满脸羞红,娇嗔道:“你没看到我在换衣服吗?快出去!”
虽然在医院里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这是在婆婆家,仁依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我媳妇,凭什么说出去?”
马致远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不过还是转过身,背对着仁依静:“我不偷看,你快点换衣服,小家伙好几次都想叫你起床,都被我拦下了。”
昨晚毛毛是在里屋和陈玉香一起睡的,那边炕大,小家伙也愿意和大奶奶亲近。
大奶奶是毛毛对陈玉香的称呼,因为她已经有了爷爷奶奶,加个大字,是因为马忆山比仁伟泽大一岁。
“毛毛昨晚没调皮吧?”仁依静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发型,虽然只是隔着两道门,她昨晚睡觉时确实没注意到毛毛那边的情况。
马致远看着仁依静不说话,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怎怎么了?”
仁依静心中忐忑,被马致远这样看着,她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他知道了,就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马致远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仁依静:“媳妇,这张照片,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还有,今天早上我发现自己的内裤好像被换过了,这事你知道吗?”
还没等马致远说完,仁依静的脸上仿佛烧起两团烈火,神色既尴尬又紧张,结结巴巴的道:“没不知道,我昨晚睡睡着了。”
话说的结巴,眼神也闪烁不定,四处乱瞄,典型做贼心虚的样子。
昨天晚上,回到家的马致远很是高兴,在家里几个长辈开怀畅饮时,没经得住肚里馋虫的诱惑,拿着搪瓷大碗加入了酒局。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还能安安稳稳坐在餐桌前的只有周大爷一个人,其他人要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要么在门外扶着大树表演口吐莲花。最没出息的就是马致远的三叔马忆水,摇摇晃晃、大着舌头,非要拉着自己媳妇回家,嚷嚷着要再生一个和毛毛这么可爱的闺女。
仁伟泽和周大爷被司机扶上车,回德市别墅暂住。马家哥几个在小辈的搀扶下也各自回家,马致远今天带伤上阵,将众位长辈放倒,自己也是有点不省人事,回到自己屋里就呼呼大睡。
今早醒来,自己身上干净清爽,衣物被人换下,一套干净的衣物就放在自己的这边的床头柜上。
马致远知道,这肯定是仁依静帮他整理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马致远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狠的印了上去。
“唔我还没刷牙呢”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仁依静媚眼如丝,眸含春水,身体软的和一条丝绸似的,轻轻的挂在马致远健壮的身躯上。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马致远轻轻挑着仁依静精致的下巴,略显轻佻的问道。
仁依静身体轻盈如猫,猩红的舌尖在玫瑰色唇瓣的上划过,魅惑道: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这个妻子应尽的义务。昨天咱妈和我说了,她想多几个想毛毛这样可爱的孙女!”
这个妖精!
马致远哪受得了这个,不由得再次
只是天时地利都是不是最好的时候,不能将这个妖精收服,甚是遗憾。
“赵姨,这次是静静的人生大事,您怎么能不跟叔叔一块去呢?不是我不知礼数,我就是觉得您这次做的不对。”
q德高速上一辆保时捷和一辆宾利在车流中穿梭,今天是中秋节,路上的车辆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分急切。
在后面的那辆宾利上,仇曼拉着赵晓兰的手,有些埋怨的说着。
昨天晚上仇曼借口想念干妈,就去了观海别苑看望孤家寡人的赵晓兰。聊着聊着就说到仁依静和马致远身上,仇曼就鼓动赵晓兰也去一趟吕家村,理由就是担心马家人觊觎仁家的巨额财产。
其实赵晓兰内心也会非常想去马家看看的,虽然看不起马家的穷困潦倒,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说什么也不能缺席不是?
怪就怪自己不知足,丈夫主动和自己和好,甜言蜜语之下两人也是情难自禁,携手拦腕、共赴牙床。
小别胜新婚,只是丈夫已不是当初那个年轻的小伙,身体素质大不如之前。更何况自己这个年纪这个岁数,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情急之下说了伤害丈夫自尊的话,夫妻俩这又不欢而散。
这次仇曼给自己了一个还算比较体面的台阶,自己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大不了和那个老头子道个歉,再给他找个靠谱的老中医,这不就行了嘛!
就这样,仇曼就和赵晓兰坐车来到德市,仇曼的借口是想看看自己当初的学校,顺便看望一下自己的干女儿毛毛。
出了德市城区,道路两边的建筑就明显的出现落后和破败的样子,和繁华的q市郊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晓兰瞥了几眼,很是嫌恶的收回视线:“这地方怎么这么破败?难道就没几家像样的企业?”
仇曼拿出取出一瓶温热的矿泉水,递到赵晓兰手边,笑嘻嘻的说道:“赵姨你先喝口水,您别看这里的建筑比较破败,在以前也是很繁华的,这里当初也有些有名的企业,但是由于污染太严重,被勒令关厂迁移了。”
赵晓兰喝了几口水,心中烦躁之意消退了很多,听了仇曼的解释,她的脑海里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成语:穷山恶水出刁民。
或许,这次突然地造访,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赵晓兰心中暗自盘算着,两辆豪车在超高回头率中,向吕家村飞驰。
一人高的玉米地里,马致远一手掰着玉米,一边领着仁依静朝地里深处走去,顺便还将掰下玉米穗后的玉米杆一脚踩倒,形成一人可过的小路。
仁依静两只手都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水果点心,另一个袋子里装的却是一大包的纸,有些踉跄的跟在马致远的背后,一言不发。
本来马致远想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架不住仁依静的好奇,这才领着她来到这十多里外的一片玉米地里。
走了十多米,两人终于来到一座墓碑前,上面除了一个“药”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墓碑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坟包,上面没有一根杂草,显然是有人在细心地照料。坟包顶上压着几张黄纸,经过雨水的侵蚀和阳光的暴晒,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烂糟糟的堆在上面。
马致远帮仁依静放下手里的东西,这才围着坟包转了几圈,没发现有老鼠洞或者明显的塌陷,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水果点心等贡品摆好,马致远拿着几张黄纸,替换下坟包上那些已经腐烂的黄纸,这才神色肃穆的跪在墓碑前,将所有的纸钱点燃。
烟火缭绕间,马致远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脸上永远带着慈祥笑意的老神医,他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似乎是欣慰又像是感激,唯独没有的就是责备和怨恨。
仁依静犹豫了一下,也在马致远的身边跪下,将纸钱一张张的投入火中。她感受到了丈夫内心的自责与不安,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也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
马致远眼中泪光闪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但还是被一次次的强制收回。
将一瓶本地产的老酒倒在墓前,再点上三颗香烟,马致远虔诚的磕了头。
“咱们走吧。”
马致远一手搀起仁依静,眼睛红红的说道。
“嗯,”仁依静顺从的点点头,和马致远收拾好周围的环境,捡起地上的玉米,坐车离开。
“咱们现在去哪?”
犹豫了一下,仁依静还是想问问这是谁的墓,但又看到马致远还沉浸在悲伤中,心中一软,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换了。
马致远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去还债、赎罪。”
仁依静傻傻的看着单手开车的男子,赎罪?你是不是用错词了?
马致远:“这些事儿回家再和你说吧,这件事说来话长,两三句话也说不完。我这几年打工挣的钱,都用来赎罪了,所以到现在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老婆,委屈你了。””
仁依静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不是跟着自己回老家,她也不会住还没她家厕所大的小卧室,还毫无怨言。
马致远曾无数次感叹,自己上辈子好像拯救了宇宙,这辈子才能被这么好的女孩子喜欢。
嗯结婚快一个月了,自己老婆还是女孩,这让马致远脸上有些挂不住,要不是手受伤,我特么的
仁依静看的很开,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晚上睡觉能听到虫鸣,空气新鲜,而且还很温馨。就是蚊子有点多,吵得人心烦。”
“我之前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家里虽然有四个人,但是空旷的房间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睡觉也不踏实。毛毛在家的时候睡眠就不好,经常半夜惊醒。但是自从和你一起去了咱爸的农场,她基本上一觉就能睡到天亮。”
“你看,她昨晚睡得也很踏实,今早上和咱爸一起抽陀螺,调皮的和假小子似的。”
马致远回想今早上毛毛和自己两个侄子一块抽陀螺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自己老爹和两个叔叔都是喜欢小姑娘,但是只有二叔走大运生了马念双,这可把二叔神气坏了,天天抱着闺女显摆,惹得其他兄弟俩不快。
但是这次毛毛到来,可是把马忆山乐坏了。昨晚上人多,再加上毛毛有些认生,所以爷俩就没怎么互动。但是今天一大早,马忆山就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玩具都翻了出来,任凭小家伙挑着玩。
毛毛最喜欢的是手臂粗细的陀螺,样子简陋但是上面用水彩笔画满了各种颜色,只是时间有些长,颜色变淡了。
有些沉重的心情被毛毛治愈,马致远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说起来那个陀螺还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呢,当初为了买它,我可是三天没吃冰棍。”
仁依静惊讶:“你的?那上面怎么都是各种的颜色?”
“怕丢,画上颜色容易辨认,”马致远解释道,“这种陀螺就是学校旁边买家具的,用边角料车出来的,大家买的都是差不多的,所以经常会互相认错,甚至还有的被偷。””
仁依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开始还以为是双双的呢,弄得花里胡哨的。”
马致远挑挑眉:“双双?你以为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你是不是怀疑我?”
仁依静一脸疑惑:“怀疑?我怀疑什么?你的性别我是一点都不怀疑,毕竟”
仁依静羞赧的瞥了一眼那个得意洋洋的坏家伙,不好意思的道:“毕竟我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马致远神情得意,他对自己的硬件实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反正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在这方面能胜过他的。
“满意不?”马致远挑逗似的询问,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仁依静知道他在问什么,看看车里只有她夫妻俩,胆子莫名的肥了:“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等我使用后在给予公正的评价。”
马致远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深呼吸几口气,这才将内心的冲动压下来。
“好的,我会尽可能的让你体验几次,你等着!”声音低沉,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哼~~”
仁依静傲娇的扭过头,看着窗外农村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
汽车在水泥路上缓慢的行驶,不一会就来到一户人家。这家位于村子的中间区域,朱红色的铁门锈迹斑斑。一条浑身白毛的老狗趴在门前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看着车子停在自己的面前,摇着尾巴一动不动,狗眼里一片麻木。
“就是这了,咱们下去吧,”马致远深吸几口气,脸上的神色再次有些凝重, 迟疑了一下,又说道,“等会不管里面的人怎么说、怎么对待我,你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吗?”
仁依静轻轻的点点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欠这家人一条人命,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马致远轻轻的亲吻仁依静光滑的额头,“要不,这次就在车上别下来,我自己去。”
“我怕这些人出言不逊,因为我的过错,对你恶语相向。”
仁依静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马致远,良久,展颜一笑:“夫妻一体,我是你老婆,不管是良言还是恶语,这里都有我的一半!”
“走吧,你欠人家一条命,现在是欠半条。那半条,我替你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