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家有钱
马致远也同意哥哥的意见,但是已经每人赏了一脚了,再下手不是太合适。
“你们俩陪着妹妹玩,就在家门口,哪也不许去,有事赶紧回屋喊我,知道了吗?”
马明志厉声叮嘱马家小哥俩。
马从阳掸着自己的身上的土,呵呵的傻笑:“知道了爹,俺们一定哄着妹妹。”马从光在边上使劲点头,生怕慢了会挨打。
马致远点点头,问毛毛:“毛毛,你想和两个小哥哥一起玩吗?”
毛毛看看爸爸,又看看站在边上傻笑的哥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马致远纳闷了:“毛毛,你想说什么?爸爸没看明白。”
“毛毛是想和这两个臭小子玩,但是这两个玩意不爱干净,丫头嫌弃他们呗,”大嫂周白卉走了过来,替毛毛说出了心里话,“别说毛毛,就连我这个当亲妈的,都觉得这俩瘪犊子玩意碍眼。”
周白卉走上前来,从马致远怀里接过毛毛。刚才她已经和毛毛熟悉了,小家伙并不排斥,还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娘。
“大娘好。”
“哎~~毛毛乖。”
周白卉喜笑颜开,狠狠的亲了毛毛两口,她可是打心里喜欢这个精致漂亮的小侄女。
“当家的,你带着俩孩子赶紧回家,好好的将这俩崽子洗洗涮涮。你看看,都没大花干净。”
大花躺在猪圈里睡得香甜,根本不在意被人说三道四。
“好,”马明志虽然也想和小丫头亲近亲近,但是媳妇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兔崽子,跟我回家。”
马明志悻悻的带着俩儿子回自己家,走一步三回头,脸上满是不舍。
“嫂子,你和我哥不打算再要一个了?你看我哥很喜欢闺女。”马致远看着老哥不舍得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周白卉哄着毛毛,随口回道:“再要一个?就这俩都快要了你哥的小命了。现在养孩子的成本太高,我们不敢再要。”
马致远点点头,看左右没人,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嫂子的手里:
“嫂子,这是我自己的挣得钱,你和我哥先用着,不够再说。”
“这不行,”周白卉急忙推辞,将卡又还给马致远,“我和你哥有手有脚的,哪能要你的钱。”
叹了口气,周白卉接着说:“我知道你有本事,能挣钱,但是你对象家更是有钱这样你的压力会更大。致远,你要知道,钱是男人胆,你要是没钱,在你对象家可是直不起腰。嫂子知道你疼你哥,但是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要你的钱的。”
马致远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无奈的将银行卡收起来。直接送钱不行,看来得想别的法子了。
马致远正琢磨法子呢,周白卉突然说道:“致远,你知道屋里那帮人说什么吗?”
马致远摇摇头,他手上有伤受不了屋里的烟熏火燎,所以就抱着孩子出来透气。
周白卉神色有些紧张,她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吕大爷正和咱爸说着村头危桥的事,估计是看你对象有钱,想从你这拉点赞助。”
“不过你小子可是得闭紧嘴,千万不能松口。这帮不要脸的玩意,当年是怎么罚咱家的,你可不能忘了。”
马致远出生时,正是生育政策严抓严打,为了将他平安生下,陈玉香可是没少受罪。家里的东西也跟着遭殃,猪、‘’羊被牵走,房子也被扒了顶棚,就连赖以生存的土地也被收了回去。
直到马忆山交了罚款,这才返还土地,至于猪、羊,早就被他们吃的只剩骨头了。
每当说到这些的时候,陈玉香总是眼中含泪,马忆山脸色铁青的蹲在门外吸烟。
这是他一家人的伤痛,不是轻易能抹去的。
当年带队抓捕陈玉香的,就是老支书——吕尚书,因为得罪村里大部分人,人们背后喊他老驴。
马致远点点头,他刚才还纳闷这帮人为啥厚着脸皮赖在自己家不走,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行了,既然你知道了,就回去和他们说几句,赶紧把他们撵走。今天是咱家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他们搅合喽。”
周白卉说完,抱着毛毛就回屋。马致远等了一会儿,这才迈着四方步进屋。
“哎呀,大侄子,快来坐上座。今天你可是咱们村里的大英雄,我们这帮老头子可是脸上有光啊。哈哈!”
这才一进屋,老驴大嗓门就开始叫唤上了,你还别说就这嗓门还真对的起他的外号。
马致远脸上不动声色,没理会他热情的招手,直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吕大爷你坐,我坐在门口就行,这空气比较好。”
“这”
这些老油子们都是烟不离手的老烟枪,被马致远这么指着鼻子说教,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老驴脸色稍稍一沉,随即又挂满了笑容:“哈哈,看来我大侄子生活很健康,不爱抽烟。不抽烟好啊,不但少受罪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说着还朝旁边的老头使了眼色,其含义不要太明显。老子都把话引到钱上面了,你几个得赶紧接话啊。
没等他们互动,马致远这边接话接的飞快,笑道:“吕大爷说的对,我这不省下不少钱嘛,在咱德市买了栋别墅,现在兜里比屁股还干净。”
“别墅?!”
在场的人,除了周大爷和仁伟泽,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平常楼房都要一百多万,要是买个别墅不得花个千八万?!
老驴激动的脸色通红,硕大的酒糟鼻子更是冒着火光,摁灭烟头双手不断搓着:“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完整的话,马致远都替他着急,恨不能替他说完,然后端茶送客。
仁伟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自从跟着父亲做生意开始,就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到了执掌联皿后,更是和各种难缠、心机很深的人打过交道。就目前的情况看,他认为这是学前班水平的较量,根本不值一提。
他坐在上座,和马忆山一起陪着周大爷喝茶聊天,根本没理会这些村里人的小计谋。
老会计马平水接过话茬,脸上神情严肃,好像家里没了顶梁柱似的,拉着脸道:
“小叔,你是咱吕家村出去的成功人士,挣了大钱娶了漂亮媳妇。但是咱们的乡亲们还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你要伸手帮一把啊。”
按照辈分算,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是比马致远小一辈,称呼一声叔也不过分。
马致远点点头,神情比他还严肃:“帮,必须帮!”
这句话一出,在座的乡老都是激动万分,老驴的酒糟鼻子呼呼的喷着热气,星星点点的鼻涕喷到他的茶杯中,看的那致远一阵恶心。
马忆山脸色一沉,就要站起来讲几句,提醒小儿子不要落入圈套。
仁伟泽轻轻抬手,笑道:“马大哥,安心坐,小马最是热心肠了,肯定会帮村里的。”
马忆山扭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这才重新坐好。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希望大家听一下。”
马致远站起身,一脸认真:“我是绝对不会拖村里的后腿的,要是大家集资修桥,大家交多少我一家人绝对分文不少。要是我家有哪个不交,你们来找我。”
马致远说的正气凌然,仿佛做出了一件违背祖宗的决定。
“噗呲~”
马忆树是马家这一辈最年轻的,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内功没修炼到家,这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是,这我不是那个意思,”马平水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道,“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集资的事不行,大家手里没钱,我们这”
马致远一摆手,神情更加严肃:“我们家里人虽然脾气都比较火爆,但是我们绝不拖累村里的计划,要人我们出人,要钱我们跟着大家一块出,绝不搞特殊。”
老驴还要再说,马致远已经没有和他们耗下去的心情,接着说道:“我们家虽然穷,但是我们不忘本,只要大伙同意的事我们也绝不反对。”
“各位,我家今天还有事,就不留各位了,等我结婚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多喝几杯,今天先到这吧,我送送各位。”
马平水和老驴等人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本想着弄点钱再蹭顿酒,结果一样都没捞到。
马忆山脸带笑意,站起身道:“各位,今天家里确实有事,大家请回吧。致远送送大家。”
几个老家伙脸色铁青的离开马家,连一句场面话都没留下。
周大爷叹口气:“唉,这帮人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进退?修桥不是好事吗?看你们村里人都不是很乐意?”
马忆山起身给周大爷满上水,道:“周叔,这个事说来话长,最主要的是这帮人实在是贪得无厌,不但把河堤上的土都卖了,竟然还将上面划拨的修桥钱给私吞了。”
“现在钱没了,桥也没修,听说过几天上面派检查组下乡检查,他们这才慌了手脚,四处筹钱,想把这件先应付过去。”
吕家村东头的大桥,长五十多米宽不到两米半,两个骑自行车的在桥上遇到,也不敢互相骑着过去。桥上的栏杆不到半米,这要是擦到碰到,掉下桥就有可能丧命。
下面虽然水不多,但是黑臭的稀泥不少,想在河里面站起身是相当费劲的。
周大爷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今天的晚饭不是很丰盛,但是很用心。
马家大厨马致远同志因伤不能烧菜,所以陈玉香同志大手一挥,将早就准备好的现牛羊肉从冰柜里搬出来,火锅走起。
清汤的、红汤的、还有菌菇三鲜的,一张直径两米半的大圆桌,才将所有人都安排好。
这一顿朴实的晚餐,让仁家几人是彻底开了眼,知道什么是“酒囊饭袋”。
十多斤的羊肉和二十多斤的牛肉,还有满桌子的海鲜,就这么缓慢而坚定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桶二十斤装的大酒囊,也快见了底。
桌上的马家汉子脸不红,气不喘,依旧四平八稳的吃着涮肉。
马念双是个心眼活泛的主,她大眼睛四下一扫,就知道了马家人的吃相震撼了二嫂的家人。
她用公筷替仁依静夹了一筷子羊肉,笑道:“二嫂,我家人就是这个没出息的样,你别介意。以前家里条件差,就算过年的时候也不可能这样放开了吃肉,今天不是您来了嘛,我们跟着沾点光。”
说着,朝大吃特吃的弟弟马超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怒道:“就知道吃,还不快帮二嫂满上果汁。”
马超臊眉耷眼的拿起饮料瓶帮二嫂满上饮料,在仁依静的感谢声中,脸色通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出息的样,”马念双翻了个白眼,扭头对仁依静笑道,“二嫂,我这两个弟弟脸皮薄,没见过你这样的有气质的美女。”
仁依静微笑着说没关系,她心里很喜欢现在的氛围,无论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就这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就是最舒服的家庭氛围。
“致远家的,双双是个口直心快的,说错了话你多原谅哈。”二婶子上前笑道,圆圆的胖脸很是喜庆。
仁依静赶紧说道:“婶子,您千万别说的这么客气,咱都是一家人,再说双双和我也差不了几岁,我和她很投缘的。”
陈玉香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尤其是对二儿媳妇那是看哪哪顺眼。不说外貌,单说这待人接物,就是比一般人强的多。
“老二家的,静静是个明事理的,你不用担心。再说小辈们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咱们年纪大了,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三婶子也在帮腔:“是啊二嫂,侄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别操心了。”
仁依静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帮几位长辈倒满饮料:“妈、二婶、三婶,虽然我家的条件是比咱家好,但是我祖上也是农民,所以咱没什么别的心思。”
“我和致远结婚了,就是咱马家的人,一家人说话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周白卉喂着俩小的,刚才没工夫说话,听到这忍不住一拍大腿,道:“对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啊。妈,我就说给老二准备的屋子没事,您还担心这担心那的,您看弟妹根本不会介意的。”
陈玉香笑着点点头,仁依静则是一副傻傻的模样。
屋子?谁?要干嘛?
三婶子看到仁依静傻愣的样子笑了,道:“你妈没想到致远会这么快结婚,所以没提前准备房子,所以就把致远之前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今晚你和致远就现在那歇着。”
刚才马致远说在德市有别墅的事,她们没听到,就是听到了她们也不会相信的。
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呢,就是想买房子也不会这么快。就算你买了房子,是不是得装修?装修了还得通风、买家具什么的,哪会这么快就能入住?
只是仁依静没考虑这些,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好像没准备小雨伞!!
这要是怀孕了咋办?
孩子叫啥?
在哪上学?
孩子结婚时,自己的该找个什么样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