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宁馨，朕最后再问一次，你要不要解释？”许久，两人都无言。向言卿率先打破了沉默，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问。“不、是、我。”周宁馨坚定地看着向言卿，一字一顿道。“真的不是你？”“陛下，你都不愿相信我，我就是又有什么用呢？”周宁馨缓缓起身，整整衣衫。“啪！”周宁馨挨了向言卿一巴掌，被打的别过脸去，满嘴腥甜，“陛下，臣妾告退。”“朕说你可以走了么！”向言卿快走几步，拉住周宁馨的右臂。“陛下，臣妾在宁雨宫恭候您的大驾。”周宁馨甩开向言卿，快步出了御书房。向言卿，已经够了。“周宁馨，你找死！”身后，久久盘旋着向言卿的咆哮。

    “主子！”候在御书房外的小晴看到周宁馨出来，欢喜的迎上去，却见周宁馨下巴青紫，脸上一片通红分明是掌印。“主子，这……”周宁馨摇摇头，“回去吧。”

    “主子，这药有些疼，您忍这些。”离言轻手轻脚地为周宁馨上药，周宁馨皱着眉，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来。“主子，你要疼，就喊出来。”小晴握住周宁馨的手，心疼不已。“我都没怎么样，你怎么哭了。”周宁馨微微笑笑，抹去小晴脸上的泪，“主子，皇上怎么会……”离言来周宁馨身边前，什么样的妃子没伺候过，也不见得皇上打人，周宁馨这么好，她不明白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说，令贵妃的流产和我有关。”小晴震惊，她不相信那个在江南为周宁馨倾倒的向公子竟然会怀疑周宁馨。“他都这么肯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周宁馨自嘲的勾勾嘴角，“他根本不信我，或许，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不是的，主子。一定是令贵妃自己搞的鬼。”“就算是令贵妃搞的鬼又有什么用。令贵妃说，他就信，我说，他却不信。我还能怎样……”周宁馨伏在桌上，努力不让自己泪落下。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周宁馨摆摆手，摇摇晃晃起身，向言卿那无情的一掌生生拍断了周宁馨所有的希冀，那些为向言卿的到来准备的曲，为向言卿写的诗，为向言卿留的茶叶，都在那一巴掌挥向她时变得毫无意义。这就是她周宁馨深爱的男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一个对她缺乏应有信任的男人，周宁馨甚至后悔会爱上向言卿，后悔答应入宫，她早该知道，成为皇上的妃子，又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凉意从周宁馨的心脏顺着血管蔓延开去，发白的脸色让紫红的掌印愈发显眼。“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小晴连忙扶住周宁馨，免得周宁馨摔倒，“我没事。”周宁馨倔强地甩开小晴的手，进了里屋。

    这算什么，向言卿，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打我；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厌倦吗，是讨厌吗，是不想再见我了吗？周宁馨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死死闭着，可是满盈的泪还是溢出来，滚烫，周宁馨的心却是凉的。向言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爱我。你是为了爱我才娶我入宫的不是吗？难道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都是过往云烟，曾经的那些美好感觉连让你相信我的理由都没有吗？向言卿，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向言卿，我的心那么疼，你却看不到。

    “你们主子在睡？”坐在门口守着周宁馨快要睡出来的小晴离言看到向言桀一下清醒了，那种感觉，就像沙漠缺水的旅人突然看到水源一样。“不知道。好几天了，一直都是这样呆在屋子里。”离言抢着说，“每天只吃一点点，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真怕主子出什么事……”小晴说着又红了眼，小姐这样下去，非把自己弄出毛病来不可，若是让少爷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我这才没来几天，怎么就这样了？”向言桀疑惑，这还是他认识的周宁馨吗？“王爷没听说吗？”离言踮起脚，附在向言桀耳边问。“听说什么？我最近不在宫里。”“皇上有了害令贵妃流产的线索……”“这和你们主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们主子干的。”“问题就在这里。”在一旁听着的小晴也插上来，“皇上认定凶手是主子……”“什么？皇兄会怀疑宁馨？别开玩笑了。”向言桀才不信，第一，他不信周宁馨会害令贵妃；第二，他不信向言卿会怀疑周宁馨。“我们没有说笑。”小晴离言一脸严肃，向言桀尴尬地收了笑脸，“这也不至于把宁馨打击成这样吧？皇兄也只是怀疑，总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这样，主子也不会这样了。”“皇兄难道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向言桀挑挑眉，暗示小晴离言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皇上扇了主子一巴掌……”“什么？！”向言桀瞪大了眼，怎么也不相信，向言卿会打周宁馨？当初那个为了把周宁馨娶入宫煞费苦心的向言卿，竟然会对周宁馨出手。“王爷也不信是不是？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是，主子脸上的掌印让我们不得不信……”小晴的声音弱了下去，隐隐带着些哭腔。“还有掌印？！”向言桀一改刚才的为向言卿开脱状态，凛冽的杀意萦绕在向言桀周身，小晴离言打了个寒颤，向言桀已经怒红了眼，紧握的拳微微颤抖着，昭示着主人正极力压抑些什么。“王爷……”离言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却被向言桀凶狠地瞪了一眼，吓得拖着小晴留下一句“王爷，主子就交给你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