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得知真相
柴进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来到吴为的宅子。还未进去，只见大门上挂着白色的幡子，门口两边站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下人，脸上满是哀色。
柴进知道这是给吴夫人带孝。门口不时有宾客前来吊唁。柴进也跟着进去了。那些下人虽不认得他，也不好问，只大声叫道：“有客到。请！”柴进随着迎宾的人进去了。
柴进走进灵堂，见吴为跪在灵前，柴进好生奇怪。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吴老爷子也走了。
柴进也不敢多看，随着一起进来的客人跪下磕了几个头，吴为还礼。柴进上前扶起吴为，轻声道：“吴兄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吴为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见是柴进，当即点头道：“感谢。”只说这两个字便不再多言。柴进知道他此刻心情。也不多说。跟着其他客人到偏厅喝茶去了。
“敬香”的客人一直到傍晚才慢慢少些。
吃过晚饭，灵堂里只剩下些亲戚家属在守灵。吴为已跪了一整天，也没吃饭，只喝了少许水。一来怕上厕所，二来家中遭如此变故，任谁也吃不下去饭。
此时吴为正靠在椅子上休息。他半闭着眼，不时睁开眼来瞧一瞧，生怕还会有人来，自己招呼不周。
这时，管家端上来一碗面条来。轻声道：“少爷，您吃些吧，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了，再这样下去，身子就垮了。”
吴为只是摇头，并不接碗。管家叹了口气，退了下去。进了厨房。
柴进跟了过去，见四下无人，对管家道：“你们老爷是怎么故去的？”管家又是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们老爷本就身子不好，常年吃药。前几天听得少夫人突遭不幸，心中大痛，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唉!”
柴进安慰一番，端起刚才那碗面对管家道：“我去试试。”管家道：“没用的，谁去都没用。劝了好几回。”柴进道：“试试也无妨。是不是。”
柴进端着面从厨房来到吴为面前，此时吴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发呆。柴进道：“吴兄，吃些吧。”
吴为见是柴进，甚感诧异。道：“柴兄还没走吗。”吴为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如果不是亲属一般是不会留到晚上的。
柴进也不答他，而是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杀你妻子的凶手是谁吗，你不想报仇吗还有你的父亲，也是因此而亡。”吴为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柴进不答，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吴为一见到柴进手中之物，身子晃了一下，颤声道：“你从何处得来？”柴进手中拿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把匕首。这匕首是吴为给妻子防身用的。
“这匕首是从您夫人身上拔出来的。”吴为一把抓过匕首，回手拿刀尖对着柴进大声道：“是你杀的？”
言语中，匕首往前递进一些。只要柴进答得不对，匕首立马在他胸膛来个透明窟窿。
柴进也不慌张，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想为你妻子报仇了呢。”吴为眼里似乎要喷火，咆哮道：“要是让我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要用这把刀把他一刀刀割死。”
“那我就放心了。杀你妻子的正是你的顶头上司马日中！”
“什么！是他。”
“不错，这是我亲眼所见。哎，只可惜我迟了一步。”柴进把那天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吴为听了。吴为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手也颤抖着。良久说不出话来。吴为突然大喊一声道：“我去杀了他！”
柴进见他转身就往门外奔去。大喊一声道：“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吴为被这突然的一声大叫震住了。停下脚步。但是却未回头。柴进接着道：“凭你一个人，杀的了他吗？你去告官？你有证据吗？就算有又能让他伏法吗？”这一连串问题直问得吴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锵”的一声，吴为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了。只见他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嚎啕大哭。柴进知他此刻胸中憋闷的慌，要是不发泄出来，会出事的。
过了好一阵，柴进上前扶起吴为，吴为一把抱住柴进肩头，又是一阵哭泣。柴进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的哭过，哭得像一个孩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吴为此刻的心情柴进是能够理解的。
又过了良久，哭声渐止。柴进扶他坐下来。柴进道：“如今姓马的受了伤，又怕你去寻仇。自然是不敢出门的。”
“是啊，家父过世，他也没来，只有他的两位兄弟来了，说他身体抱恙，下不来床。我听说他的下人乔杉死了，我当时就很怀疑。”
“抱恙是肯定的，要说下不来床却是假的。肯定是做贼心虚。不敢来了。”吴为苦笑道：“那我这仇是一辈子别想报了。”
“那也未必。眼下我就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还没多大把握。”吴为大喜道：“柴兄请讲。”
“那马日中好色，尽人皆知。他有一个相好的在‘飘香院’中。”吴为道：“在下倒是听说过的。”
“这姑娘名叫秋月。和我三弟认识。我们可以从她身上做文章。”吴为也没有别的办法，听这办法似乎可行，当即拜倒。
柴进扶起道：“吴兄这是为何，在下受不起啊。”吴为道：“要是柴兄能为我报得此仇，兄弟我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柴进道：“说的哪里话，你我虽认识不久，但吴兄的为人柴某人是佩服的紧的。我们这也是在帮自己。那姓马的也想置我兄弟二人于死地。我们也放不过他的。”
“你二位的恩情我吴某人无以为报，但有差遣，吴某人就算肝脑涂地，也绝不眨一下眼睛。”
“哪里话。等事情成功以后再说吧。我得回去了，以免被人发觉，坏了大事。我还会来的。告辞！请不要送了。快把面吃了，没有好身体，一切无从谈起。”
柴进回到“飘香院”已是深夜。柴进见李德胜房中有灯，知道他还没睡。柴进敲了门。李德胜在里面道：“是谁？”
“是我。”
李德胜道：“二哥总算是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柴进道：“我没事，跟吴为谈了很久所以回来晚了。”
“有进展吗。”柴进嗯了一声道：“我先喝杯茶再慢慢说。”柴进一口气把茶给喝完了，又倒了一杯，依旧把它喝干。李德胜道：“二哥辛苦了。”
“还好，只是和吴为说了许多话，又急着往回赶。喉咙有些干了。”李德胜又倒了一杯。柴进摇了摇手，示意不喝了。柴进道：“我把他妻子遇害的经过和他说了，他信了，而且怒不可遏。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要去杀了姓马的，还好被我拦了下来。”
“他早就疑心马日中了，只是没有证据。这次吴夫人不幸遇难，把吴老太爷气死了。我把匕首一亮，再把经过一说，他哪有不信的。”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快。这下我们倒有些被动了。”
“是啊，我们得加把劲了，我已经答应他要帮他把马日中除掉。三弟有什么法子”
李德胜沉吟道：“如今之际只有靠秋月姑娘了。”柴进笑道：“三弟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把她拿下了。”
李德胜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可不知这小妮子可不好对付，差一点我就栽了。还好我机灵。”
李德胜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这妮子确实不一般，还好她对自己已经绝无二心了。
第二天一早，李德胜就来找秋月。一进门，李德胜就道：“妹子，你赶紧想办法让马日中来。”
“这么急。”
“是的。”
“好吧，我给他写封信。但他来不来我可不能确定。”李德胜笑道：“只要妹子出马，什么人请不到。”
秋月横了他一眼。李德胜取来纸笔，把纸铺好，一边研墨一边道：“姐姐请吧。”
“有求与我连称呼都变了。你们男人……哎！”
李德胜只是低头研磨。秋月道：“好啦，你去旁边等着，我要写信了。”李德胜抬头道：“怎么，我不能看吗？放心，我不吃醋的。”
秋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有自信嘛。”
“那是当然，我别的本事没有，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秋月摸摸他肚皮，笑道：“我也没见有多大呀。”李德胜一愣，也是大笑。
“好啦，正事要紧，姐姐写吧，我不看就是。”说罢转身到床上躺倒。秋月看了他一眼，坐在桌前，略一思索，提笔而书。不到一盏茶功夫，信已写好。秋月把信一扬道：“写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