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活有热情脸上才有笑容
谁说无药可治的冯玉耳不渴望健康？谁说身怀怪病的冯玉耳不希望自己体体面面交朋友？
我见冯玉耳小姐望着我的眼里全是信任和信心的时候，心里从没有过的那种自信忽地涌上心头。
“我还能为别人做点有意义的事？就手我一生的快乐----。”
我看着冯玉耳小姐就像看见冯玉耳老师一样，我好想抱住她，可是她不是冯玉耳老师----。
于是站起来，转过身，抹去泪水，背对着她说，“玉耳小姐，你再躺一会儿，姥姥和奶奶就要给你送饭来了，我这会儿出去准备针线，今儿个我们就学起。”
我没有爹，母亲身体又不好，家里的事我都学着做，所以都会做。
高年级女同学冯玉耳和陈鱼雁睡在一起之后，才把我折磨得男不男女不女。
不过干爷爷告诉我：男人事我就是男人，干女人事我就是女人。
穿针引线，打铁伐木，哪一件事情我不会？
在绣花这件事情上我相当在行。
一开始，我对冯玉耳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她迅速热爱这门手艺。
至于用线，针工，图案，统统没有要求。
但是，为了让玉耳小姐尽快上手，我还是精心做了准备。先从布料颜色、手感、图案来吸引她。
从而让她热爱这门艺术。
首先我对玉耳小姐衣橱里的衣服颜色和图案做了分类，那些是她喜欢的，那些是她特别喜欢的，那些又是她唯有独钟的，一一做了分析。
最后得出的结论出乎意料，冯玉耳喜欢黄色。
黄颜色与她的病情是有联系的，在这儿就不再说了。
冯玉耳小姐一开始连针线都拿不稳，更别说穿针引线绣个什么东西了。
我见她无心要学，也无心拯救自己，要打退堂鼓，自己要放弃自己，但是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没有放弃她。
她是我的冯玉耳老师，所以就只有手把手教她。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学什么都很快。
像简单的针法，只要照着书念给她听，她立马就能领会。像什么缠针、滚针、旋针、木梳套，打点，双打，跑花，走梁----。
这些高难度的针法我只要念一遍，讲解讲解，示范几针，再照书上方法让她操练一遍，冯玉耳小姐就已经滚瓜烂熟了。
没几天时间，就学个八九不离十。
只可惜她身上没有力气，拿着针线的手颤抖得厉害，老扎伤自己的手指，要不然可以上“姑苏城”参加四年一度的刺绣大赛。
一个人不怕有病，就怕自己恐吓自己。
好多次我看见冯玉耳小姐扎破手指，淌出血水，她就把手指含在嘴里嘬，然后把血水吞进肚子里，然后继续做工。
她一边抽线，还一边还自言自语地说：
“要想活命，就不要停下来，一定要坚持住，挺住，现在我的命就攥在我的手里，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能不能绣出一条路------。”
这样的自言自语往往在在午睡梦里说起，双手还不停地抖动，好像在穿针抽线，织布绣花一样。
如果说冯玉耳小姐对针线活刻骨铭心了，还不如说她迫不及待地渴望健康。
半年后一天早晨，我走进冯玉耳小姐房间里，她就把我叫到跟前，说，
“墨掉，我最近不但饭量增加了，而且身上也好了很多，尤其上肢灵活了，看来做针线活确实管用！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头，但又说不上来是那儿不对劲，只是怪难受的------。”
我知道针线活不治病，但能让眼前这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有盼头。
生活有热情，脸上才会有笑容。
冯玉耳小姐脸上有笑容了，我就真的好开心。
我想尽办法让冯玉耳小姐好起来，就必须鼓励她，帮助她，希望她认认真真坚持做下去，并且还要做好做精。
要是半途而废的话，那么我的计划就落空了。
所以，我蹲下来拉住她的手说：
“玉耳小姐，你想活命，就一定要坚持住，最好一刻也不要停下来。尤其做女人，可以不温柔，但必须要有一两样拿得手的东西吸引男人，你在床上就表现得很好------。”
“做针线活能治好我的病吗？”冯玉耳再次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问，“墨掉，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我老觉得哪里不对头，就是说不好-----。”
“最近几天你是不是睡得香吃得下饭了？”
在冯玉耳小姐学习针线活的每个夜晚，我都会想方设法阻止西门欢骚扰她。
这样做主要告诉她学习针线活确实可以增加睡眠，极有可能恢复健康，还让她知道有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放弃自己。
我还想告诉她旁人都在想办法帮助你，她为什么就不努力与病魔顽强的做斗争呢？
希望是争取来的，不是躺在床上睡出来的。
可是，我又不能让西门欢完全碰不到她的身体。一来西门欢是享受习惯的，万一激怒他，怕节外生枝，就不好了；二来我还不是西门欢的对手，一个还没救活，另一个又搭进去了，最后弄个全军覆没，生活就没盼头了；再就是两位女人一定要听到玉耳小姐有规律性的犯病，要不然又要说她病情严重了。
所以，我对西门欢游刃有余，张弛有度。
因为西门欢是个骚货，只要属于他的时间他就要千方百计和冯玉耳在一起。
而冯玉耳出生豪华，在爹娘肚子里就是一个享受派，一到夜里犯病之后见不到西门欢，她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就会上蹿下跳，一刻也不会停息，这正是她的病症。
一旦西门欢关键时刻掉链子，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伤害，但又不知其中缘由，又老觉得哪里不对头。
所以，她一直在说哪里不对。
有一天，冯玉耳实在是难受极了，她抬头看着我，但是手里的活没有停下来，就像打键盘一样，一边快速地穿针抽线，一边对我说：
“墨掉，吃得香睡得沉就是幸福吗？要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让我早点死-----。”
跟冯玉耳说道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因为她是水牛市高材生，病到绝望了。
要想彻底控制她的病情就只有一条路，让她知道昨晚睡得很香。
因此，我转身打开衣橱，把藏在衣服底下的镜子拿出来对着她，说道：
“玉耳小姐，你看看自己脸上的颜色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在冯玉耳人生最糟糕的时候她是不敢面对镜子的。枯瘦嶙峋的样子令自己感到恐怖。
那么玉耳小姐会看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