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试探也是伤害
杨淑珍觉得宅基地不吉祥,就站在阳台上往外看。
“出什么幺蛾子了?人叫鸡鸣,宅基地不吉利啊,太邪乎了。”
她把开水倒在盆子里,只要花园里鸡公打鸣,她就从阳台上向鸡鸣的地方泼开水。
滚水落在我身上,烫起果子亮泡,疼得要命。
我就不学鸡叫了,改作猫叫。
可是俊美男子不但不怕猫叫,而且对猫叫还独有情钟,收拾冯玉耳更来劲。
所以,我越是学猫叫,冯玉耳小姐屋子里传出来的叫声就越嘹亮,楼房震动就越厉害,声音就越具有杀伤力。
因此,我也就不再叫了,干脆躲在地下室睡觉。
煜日,玉耳小姐来到花园里,看见我脸上有水泡,就问,“墨掉,你脸上那来的亮泡?”
“蚊子叮的。”
“多大的蚊子?”
“蛮大的。”
“买药了吗?”
“蚊子叮了不用药。”我在脚手架上,一边干活一边说,“过两天就好了。”
“涂点药好得快一点,不要感染了。”
“男人没有你说的娇气。”
“男人也是人,对自己还是要好一点。”
我感动了,就停下手里的活,看着玉耳小姐,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没有前几夜睡得踏实。尤其昨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个人一会儿整我一下,一会儿整我一下,后来就得寸进尺,一直欺负我-----,像做噩梦一样,一直没睡一样。”
“是做春梦了吧?”
“你下来说话。”
玉耳小姐让我下来,我就得下来,因为她是我的玉耳老师,我的爱。
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我们就那么近地说着话。
“墨掉,你这不是蚊子叮的吧?我看是开水洒在脸上烫的亮泡-----。”
这时,燕门关从一边走过来,手里拿着水杯,站在玉耳小姐身旁听我们说话。
玉耳小姐看见姥姥,就不跟我说话了,就叫了声“姥姥”。我也叫了声“姥姥”。
燕门关给我倒水喝,叫我歇息几天,不要赶着干活,多陪伴玉耳小姐说话才是王道。
我洗净手,端起水杯喝一大口。
燕门关看着玉耳小姐,说, “玉耳,这几天晚上,你房间里安静许多,不过昨儿个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房间里动静比往常大多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我本想上楼看看,又怕----。”
“姥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虽没有敢上来,但坐在床上一直没睡,看着时间走过,半小时,也就是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我听见屋外有个人叫了一声,紧接着听见脚步声往外跑。”
“姥姥,你不要吓我。”
“过了一会,又有一只猫叫,那猫一叫,玉耳你在屋子里就叫得更厉害了,把那猫吓跑了。我才听见你像往常一样叫唤,直至天亮------。”
其实燕门关戴着耳塞和防爆隔音头盔,并没有听见叫声。她所说的叫声就是带有极强的内力产生的震动。
燕门关抬头见我脸上有亮泡,就一把抓住我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小田?”
“我刚才问过他了。”冯玉耳接过来说道,“他说是蚊子咬的。”
燕门关要用手摸我的脸。
我护痛,赶紧往后退一步,说,“姥姥,你别碰。”
然后双手挡住燕门关,阻止她不要靠近。
“姥姥,你还是别靠近我,小心弄脏您的手。”
“你让我看看。”
燕门关不由分说把我拉到面前,望脸上一瞧,惊叫道,“小田啊,你喝人哟,多大的蚊子能叮这么大的泡?你跟姥姥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蚊子叮的。”
“这是亮泡,是开水烫的吧?”
“真是蚊子叮的。”
“你这孩子。”
燕门关转身进屋拿来云南白药递给我。
“你把它涂上。”
我摆摆手,说,“姥姥,蚊子叮了不需上药,过几天就好了。”
下午收工之后,我洗好澡,坐在书房里发呆,燕门关送来晚饭,又把烫伤药带下来了。
“小田,你先把药抹上,万一感染怎么办?”
我的心一阵暖和,在这地下室里还有人心疼自己,不容易啊。因而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于是双手接过云南白药。
“谢谢姥姥。”
然后打趣地说,“我皮粗肉燥,不会感染。”
当时,我本想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每天夜里做夜宵给玉耳小姐吃的事全盘托出。
后来想了又想,觉得不妥,万一她和杨淑珍一唱一合,是来套我的,到时候两个女人把我玩死,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住进一九五八号别墅之后,玉耳小姐的叫声对我一点影响没有,让她们甚是疑惑,觉得我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她们对我的出现一直持谨慎态度。
但是,我脸上有亮泡,事实说明一切,总得有个解释的理由吧?我又不好说自己学鸡鸣,骚扰俊美男子,玉耳小姐的身体才轻松。
那么我脸上的亮泡,就更不能说是杨淑珍赶野鸡公用开水烫伤了!
再三权衡之后,还是觉得不妥,万一燕门关不保守秘密怎么办?人在江湖上走,不能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田,你吃饭,我顺便跟你说点事。”
我拿起筷子,端起碗,一边吃饭,一边听燕门关说话。
“小田啊,自你那晚跟玉耳睡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以往那样整夜叫唤了。”
“姥姥,我要纠正一下,我没有睡进玉耳小姐房间里。再说,你这话说的我……。”
“你不要多想,”燕门关打断我的话说,“你不是亲口说跟玉耳睡的吗?”
“我只是说说,但并没有睡。”
“你也是人,睡一下又怎么样再说有不少二两肉。”
“姥姥,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我说的是现象,不是那炮婆娘说的那些肮脏之事。就那晚之后,我才睡了几晚好觉。玉耳脸上好像有点颜色了,没想到那炮婆娘不是东西,口口声声说爱玉耳,却不要你上玉耳卧室里----。”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唉!”燕门关叹口气,说,“小田啊,你不要犯傻,该出手的时候要出手。”
“姥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不要紧,你要记住我的话。自己拼死拼活,到头来送给别人,不值得。有机会你就不要放过,我同意……。”
“姥姥,你的话我真的不明白。”
“好,我不说。就说玉耳落下这个病,我就没睡过踏实觉,就是你那晚在玉耳房间之后,好像一切都改变了。”
我在心里想,“看来你们都在怀疑我……。”
因而打断燕门关的话说,“姥姥,病情总是在变化的嘛。其实我真没有背着你们进玉耳小姐卧室里……。”
“我知道你不会碰她。”
燕门关顿了一下说,“说句不好听的话,谁愿意碰她那么一个吓死人的东西?就是冯华山和燕门玉拿黄金让你上,你也看不起她,恶心不?”
“姥姥……。”
“小田啊,玉耳恐怕是好不了了,你要有那心,就把她做了。”
“姥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又放低声音说道:
“以前,她要犯八九个钟头的病,遇到恶劣天气,白天和黑夜就要连续犯病,遇到黄梅天,十天半月,白日昼夜不会消停,饭菜都吃不上。”
“玉耳小姐真可怜。”
“如今你来了,更是蹊跷,开始断断续续犯起病了,有时候有气无力,有时候理直气壮,看来八成是时间到了。”
“姥姥,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她是间接性在挣扎。那天那晚那口声叫唤不出来,就死了。”燕门关说:
“玉耳死了我不怕,我怕她死之后,有人问她为何而死,我回答不上来,对了,你不能让她没碰到男人味就死-----。”
说到此,燕门关抬起头,看我明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两行泪水如注。
他为我抹去泪水,然后说,“你哭什么?”
我想了又想,得罪杨淑珍,我不能再得罪燕门关了,要不然真的留不下来了。于是说,“谢谢姥姥。”
“小田啊,我什么都不在乎,在她死之前,就想她定定心心睡一觉,我们也定定心心睡一觉,就这么个要求,你说咋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