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学刷油漆
家里有一个高危病人,他们并没有渴望病人快快好起来,而是希望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可想玉耳小姐的病对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当然,燕门关还有一层意思,玉耳已经成年,她希望在她死之前,让我给她暖身子。到了地下世界也不至于……。
我放下碗筷看着燕门关,说,“姥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哎,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影响你吃饭,”她了一把抹掉泪水,说,“小田,你吃饭,吃完我一道收拾走。”
我吃完饭,就把碗碟收拾好,燕门关端着上楼去了。
她离开之后,我看离玉耳小姐犯病时间不远了,赶紧漱口,穿戴好出来,走楼梯摸到玉耳小姐房间里。
玉耳小姐见到我就说,“墨掉,你再不来我就要犯病了,又要明天才能见到你。”
我抓住她的手,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我现在就盼着见你。”
“你见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特想你,”玉耳小姐抱住我的身体,说,“你进来可以吗?”
我推开她说,“玉耳小姐,医院里说你失身了,我想你每天晚上在这屋里叫唤,响动还如此大,已经和男人在一起了。”
“墨掉,我屋子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她停顿了一下说,“这屋里要是有男人,我早就告诉你了。你不同意就算了,别找理由。”
看来玉耳小姐确实不知道俊美男子,连一点印象也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就算是做梦,也应该有点印象啊。
我虽然知道俊美男子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俊美男子,更没有办法让玉耳小姐想起他。
俊美男子让玉耳小姐躺在床上无病叫唤,弄得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人魂飞魄散,人人远而离之,他的目的不只是得到冯玉耳小姐的肉体,好像还另有隐情。
他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一步到位,把玉耳小姐带走呢?
看来这件事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唯有只有找到俊美男子的家,跟他说上话,问清原由,才能救出玉耳小姐。
思至此,我说,“玉耳小姐,你还得受些委屈。”
“墨掉,你神神秘秘到底在说什么?你能不能说得清楚明白点?”
“我总觉得你和一个男人在这屋里-----。”
“我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冯玉耳不可思议地问道,“我都这样了还和他在床上?叫你怎么不进来?”
就在这时候,杨淑珍突然走进来,指着我和冯玉耳手舞足蹈。
“玉耳,你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干什么吗?你的叫声赶走我们家的佣人。你那些朋友,我们那些亲戚,谁也不来了,你看看我们家的院子,还是从前的院子吗?”
“奶奶……。”
“你别说话。”杨淑珍打断她的话说,“小伙子,你不是答应不进玉耳房间吗?怎么背着我和燕门关进来了?你晚上是不是跟玉耳睡在一起?”
“我没有。”
“没有你上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玉耳小姐。”
“白天你们不是在院子见过了吗?”
“是我叫他来的。”玉耳小姐说,“我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杨淑珍指着玉耳小姐说,“不许你说话。”
“奶奶,我来看看玉耳小姐就走。”
她抬起手就给我一巴掌,然后指着门,说,“小伙子,玉耳的话我都听见了,她让你上床是不是?”
“我……。”
杨淑珍又给我一巴掌,“你们是不是很多次了?”
“你说什么呢奶奶?”
“去你大爷的,”杨淑珍踢我两脚,“你还跟我装?”
“我……。”
杨淑珍又给我一巴掌。
只要我张嘴,杨淑珍就打我,我就不说话了。她就指着门口说,“你给我滚出去。”
“奶奶,你怎么打墨掉呢?”
“怎么玉耳,你心痛了?”杨淑珍鄙视地玉耳小姐说,“你还真看上叫花子了?”
“奶奶,都是我的错。玉耳小姐有病,要怪就怪我吧。”
“哎哟呵,相互护上了是吧?”杨淑珍看着我,说,“上瘾了是吗?”
“奶奶,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玉耳见我瞪着眼,怕我跟杨淑珍打起来,赶紧说道:“墨掉,奶奶从前对我们都挺好的,就是最近见到你跟我在一起才判若两人……。”
“你为甚要睡我玉耳?”
我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因为我没有睡过玉耳小姐,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冯玉耳望着我说:
“墨掉,你别跟奶奶发火。她是看着我病成这样子才着急的。”
“你们晚上在这屋里干什么?”
“我们没有干什么。”
“聊天,吃夜宵,两个人坐在床上,”杨淑珍指着我的脸问,“玉耳的病是不是你在搞鬼?”
“我……。”
玉耳小姐见我跟杨淑珍解释不清楚,于是岔开话话题说,“奶奶,你晚上不到我这儿来的。”
冯玉耳这样一说,我心里一惊,“她怎么突然出现了呢?难道是俊美男子……?”
赶紧启动阴阳。
杨淑珍看看我,又看看玉耳小姐说,“你们继续睡,我给你们腾地方,不打扰你们。”
说着走出卧室。
我查看四周,并不见俊美男子。
“墨掉,你能看见我跟一个男人在这屋里?”
我想了想说,“能!”
“他长得帅吗?”
“不但颜值高,功夫还很棒。”
“你说的是哪方面功夫?”
“各个方面----。”
“我还没有死,另一个世界的人就来与我接头了?”
“玉耳小姐,你怎么这样想呢?”
“那你说我该怎么想?”
“你应该都明白。”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玉耳小姐,你能跟他说上话。”
“真的?”
“我想会。”
“你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墨掉,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像我爸爸一样。家里明明有妻儿,还在外面耍女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那我该怎么办?”
“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
“你有主意?”
“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你说。”
“从明儿个起,你跟我学刷油漆。”
“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你先别问有没有关系,也别问我这样对你的病有何帮助,你照着我的方法做就行了。”
“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对奶奶姥姥和你爸爸妈妈说起这件事,如果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是自己最近身体好些了,要多在室外活动------。”
“就是配合你刷油对不对?”
“不是配合,而是你要爱上这门手艺,并且要深入骨髓,哪怕在梦中,就是在阴曹地府,见到任何东西,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刷油漆。”
我指着俊美男子用椅子打烂的衣柜门,说,“看到这儿有一道划痕,你就要拿油漆来修补。”
“就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对吗?”
“化成灰都无法忘记的那种。”
“墨掉,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你的。”
那天晚上谈过话之后。冯玉耳白天坐在轮椅上,两腿上铺一块毯子,夹着一个小油漆罐,手持一把像写排笔一样的小刷子,在油罐里蘸了蘸,轻轻涂抹在铁门上。
一天,两天,一月,二月,就那么一遍又一遍地涂抹着院墙,铁门。
由于她不能弯腰,也不能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上涂抹那两扇铁大门够得着的里里外外,一连涂了好几个月。
后来,玉耳小姐指着又厚又鲜艳油漆面,问,“墨掉,你看这门漆像不像女人穿在身上的包腚裙?”
我看着那一道油漆点了点头,又笑了笑,问,“玉耳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她伸出双手,把脸也凑过来,“我是不是黑了?”
“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我会感激你的,我这双手好像有一点点力气了。”
说着,她将罐头一样的小半桶油漆提起来,说,“我原来连绣花针都拿不稳,如今可以提起油桶?”
“劳动使人健康。”
她看着我点点头说,“谢谢你墨掉,是你让我能拧起油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