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冯华山离开之后
由于冯华山承受各方面压力,身体虚弱,腿上没有力气,几个趔趄,就栽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他就索性坐在地上,不解地望着我问,“孩子,你怎么这样对我呢?”
“一个父亲,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我指着楼上说,“她需要你帮助,你不帮她,她就死定了。”
“我没有办法了。”
“赶走我,你就有办法了?”
“我不想让你受伤害,”冯华山指向门外说,“你也是父母的孩子。”
“你错了。”
“我错了吗?”
冯华山一脸蒙。
“为了一个不可救药的女人,我能让你的命再搭进来吗?”
我不但没上前扶冯华山,反而还指着他说。
“银行卡我收下了,如果你有钱,就多给我一些钱,我太需要钱了,这一点毫不隐讳。”
“但是,我不打算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是你带回来的,要赶我走,也是那位美丽的姐姐赶我走。”
说完就开门往外走。
冯华山一面快速爬起来,一面喊道:
“孩子,你等一等。”
我在门口站住脚,回头看他。
他已经站起来了,迅速走到我跟前,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稳。
“我是做父亲的人,希望你理解我的感受,理解我的心情。不瞒你说,我已经失去一个健康的女儿了,我不能让你妈妈失去儿子。”
“妈妈?”
我一年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因为我离家出走哭泣么?
我的眼泪刷地涌出来了,就情不自禁叫了他一声,“冯伯伯。”
这也许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由衷的尊称。
但是,这是冒昧而自不量力地称呼。
冯华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而我是一叫花子。
叫花子怎好称呼有身份的人“伯伯”呢?这难道不是贬低对方抬高自己吗?
套近乎,拉近距离,不带这么玩的。
因此,我脸上一阵火烧火辣,感到不是滋味。
于是赶紧改口道:
“对不起冯老板,我应该称呼你冯董事长更为恰切。”
“你就叫我冯伯伯吧。”
“不!”
我摇着头说,“我必须称呼你冯董事长。”
冯华山抓住我的手。与其说他很痛苦,还不如说他很渴望。他将我紧紧地抱住。
“你就叫我冯伯伯吧?”
我头一回感受到父亲的力量,温度,我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味道。我享受这种感觉,所以没有反抗。
但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乘人之危占便宜,攀高枝是出门大忌。
卖主求荣的典型就是乱认亲戚,拜爹拜娘。
因而说道,“不!我不能叫你冯伯伯。”
“你嫌弃我?”
“我是叫花子。”
“我没有嫌弃你。”
“我叫你伯伯就是在求你,如果你答应了,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怎么解释呢?”
冯华山沉默了一会儿说,“孩子,我怕说得太明白吓到你,但是我真心对你好。”
我见他执意要赶我走,心想见不到冯玉耳老师了,所以低下头流眼泪。
他不知道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问道:
“孩子,你为什么要哭着留下来呢?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怕死,可是我没有感觉到!”
“你没有感觉到?”
“是。”
“孩子,你怎么没有感觉到呢?”
“冯董事长,有些事一两句说不完,说不清。我可以问一下,你女儿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他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我挨着他坐下。
我没有坐,而是看着他坐在沙发上之后,才把椅子移到沙发前跟他坐在一起,这才知道冯玉耳小姐失身的全部过程。
我们说了很多话之后,他才带我见过玉耳小姐。
见过玉耳小姐之后,他和燕门玉没有留在一九五八号别墅里吃晚饭,而是开车离开了。
我回到地下室,启动庞大的农民功,阴阳眼,狗腿功和嗅觉大法,偷偷进入冯玉耳小姐卧室里。
因为吃过晚饭,杨淑珍和燕门关就不在进入玉耳小姐房间里了。
所以,晚上七点半到第二天天亮,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敢进玉耳小姐房间。
也没有任何人干涉我进入玉耳小姐房间,更没有任何人想到我能自由地进出玉耳小姐卧室。
就没有人听见我跟冯玉耳小姐的谈话,更不可能知道我们在一起做什么事情了。
如果他们在的话,我不敢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刮去胡子的嘴怎好碰玉耳小姐的身体呢?
冯玉耳开心,就是冯玉耳老师很开心,所以我非常开心。
至于冯玉耳小姐是什么病,现在还无法看见,因为我的功力还不够强大。
冯玉耳小姐摸着刮过胡子的嘴说,“墨掉,他要是有你这一嘴胡子该多好啊。”
“什么意思玉耳小姐?”
“我就不会寂寞和孤单了。”
“胡子还能解忧愁?”
“能让我兴奋!”
“他没有胡子?”
“是的!他没有胡子。”
玉耳小姐遗憾地说,“他的脸光光的,滑滑的,嫩嘟嘟的,摸起来像个西葫芦。”
她停顿了一下说,“就像冯华山那张脸一样。”
“你爸爸?”
“男人没有胡子,女人不好上手,找不到那种感觉,不好玩。他剃掉胡子的脸要是像你一样在身上蹭,那该多刺激啊,我喜欢这种感觉。”
记得燕门玉看见玉耳小姐摆弄我胡子时,她就抱着母亲燕门关哭了。
“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冯玉耳听到燕门玉在哭泣,就抬起头看了看她,问,“墨掉,你说奶奶,姥姥,燕门玉和冯华山他们,看见我为什么不笑,而是要哭哭啼啼的呢?”
我当时看了看二位奶奶和冯华山夫妇,然后说,“玉耳小姐,他们是爱你的,但又没有办法帮到你,他们急啊!”
“他们急吗?”她说,“他们把我反锁在屋子里,他们欺负我----。”
“他们怎么会欺负你呢?”我解释说,“他们为你的生病难受,才哭泣的。”
“他们一点也不爱我,好像在报复我一样。”
玉耳小姐一口一个他,到底指的是谁?现在又变成他们,难道伤害她的人,远远不只一个人?难道有一群人在伤害她?
一个柔弱的女子遭受他们的欺负,她的病好得了吗?
思之此,于是问道,“玉耳小姐,你说的他和他们到底是谁?”
“我不记得了,”玉耳小姐语速极快地说,“有时候他们离我好近,有时候他们离我好远,不管是近是远,我都抓不住他的手----。”
说到此,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感到害怕,就抓住我的手说,“一到鸡鸣,屋外麻麻亮时,就有一个人站在窗外咳嗽,他提起裤子就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那种滋味----。就像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男人不见了一样,难过死了。”
“你是在梦里吗?”
“我不知道。”
“是你的青梅竹马金田吗?”
“你怎么知道金田的?”
“你们在院子里说话时,我就在竹林里。”
“不是金田。”
“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呢?”
“没有刮过胡子的嘴蹭胸口,我就想不起来。”
“还有这种事?”
我就满足她的要求。
只听她说,“我只知道他离开之后,心里立马空空荡荡的,乱乱的,非常难受。这个时候脑子里总是七七八八的想法,后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确定不是金田?”
“不可能是他。”
“你这么肯定?”
“他是爱我的。就是他死,也不会让我受委屈。再说他有浓密的胡子。”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燕门玉跟冯华山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说过这个话题。”
“你是说他们影响到你了?”
“应该说女儿对父亲比较敏感。或者说父母对女儿的影响比较大。”
我不能理解冯玉耳小姐的意思,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