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们不说实话,我就无法诚实
她们坐在椅子上说话,我却躺在地铺上想,“你们告诉那个美少妇我挂了。她要是回来看我一眼,死也值了。”
“打电话给老李,”胖女人说,“给他一千车马费拉去埋了。”
“格老子的,”我在心里骂道,“一条人命才千块钱吗?”
“上趟不是750元吗?”瘦女人问,“怎么多给250了?”
“什么?我还不值千块钱?”
我恨不得爬起来给她们两拳头,然后一脚将她们踢飞。
但是沉下心一想,“莫要冲动,先看看那老李何许人也,或许还是人证。”
“听说劳力和油费又涨了。”胖女人不高兴地说,“不加钱恐怕请不来。”
说话间,她们站起来,已走到门外,还未关门。
我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把两个女人吓一跳,以为诈尸呢。
她们往前蹿出几步,方才稳住身体,刚要转身往门里瞧,我又打一个哈欠。
她们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没有死啊。“
于是慢慢转过身看着门口。
我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比前面两个还要响,就把她们吓得不轻,一趟子跑到电梯口,背贴墙而站,手扶住墙壁,战战兢兢的。
与其说是三个哈欠把她们打傻了,还不如说这座别墅里有太多不可告人的诡秘。
过了一会儿,听屋里又没有动静了。
胖女人说,“那有这样的人,呼吸都没有了,心脏也不跳动了,怎么还打哈欠呢?”
“胸口还是暖和的,”瘦女人说,“我摸他的脖子也是暖和的,脸还烫手。”
胖女人摇了摇头,说,“死了我不觉得奇怪,这不死倒是一件怪的事了。”
我确实困了,因为昨晚基本没睡,这会儿睡意正浓。但是我不能睡,要看看她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一声长,一声短打呼噜。
我不说话吧,她们说我是傻子,睡觉安静吧,她们又说我是死人,现在声音大点,她们说我神经病怪东西。
出门在外,做人好难啊。
胖女人朝门口看了看,又看看瘦女人说,“走,我们进去看看。”
瘦女人靠近胖女人说,“那我们问问去?”
“我看不死也差不多了,”胖女人说,“看不看都一样。”
但是,她们就是不动步。
“我们两个人,就被他三个哈欠镇住了?还不至于吧!”瘦女人拉着胖女人的手,说,“走,看看去。”
胖女人看了看瘦女人,说,“你刚才那熊样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瘦女人见胖女人怪眼看着自己,就丢下她的手,独自朝我睡觉的屋子走了一步,然后回过头,问,“你不去,我进去了?”
“问我什么?问我昨晚认下狗干爹和干爷爷的事吗?”我在心里想,“你们怎不可能知道。”
胖女人追上来,跟在瘦女人身后,“我也进去看看。”
她们走进来站在桌子旁,拉过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下,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放在膝盖上,四平八稳地坐了一会儿。
胖女人说,“小伙子,你是故意的吧?”
我知道这是诈,故而没有说话。
她们就低头看着我,见我一动不动。瘦女人于是大声说道:
“别装了,快起来。我们要你在这儿住着,还有活要你干呢。”
我说嘛,天下哪有白吃白住的好事儿呢?
昨天说我傻子,刚才说我死人,神经病,怪东西,这会儿说我故意装睡。
让我干活是假,站起来问话才是真。既然是装,那就得装真一点……。
我不会遇到高手了吧?
想到此,我心里一惊,但又不好意思坐起来。要是坐起来,还真跟她们斗法了。
可是伎俩已经识破,躺着比那个姿势都难受,翻不能翻身,动不能动,浑身不得劲。
我灵机一转,又有了主意,既然要演,那就演到底,既然要装,就装得逼真,于是躺着说梦话。
一直呼唤高年级冯玉耳的名字,只不过把冯玉耳叫成“疯鱼儿”了,还说了一些柳树儿发芽,桃树儿开花,春暖花开时节的春话。
“疯鱼儿,你叫声好响,动作好温柔,我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了-----。”
听得胖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听得瘦女人从圆桌旁走到我身边。她们那鬼样子,不是我把她们吓到了,而是她们把我吓住了,误以为要非礼我呢。
我赶紧如春梦初醒,假装翻身,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惊叫道:
“哎哟,我昨晚睡觉没有关灯吗?”
跟着爬起来,坐在地铺上,看见她们看着自己,就低头不说话了。
瘦女人走到胖女人跟前,两个女人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不但是个傻子,还是个神经病疯子。”
当时我就想,痴情傻子就要胡言自语,有时候还要说一两句捉摸不透的疯话。这样才足显痴傻劲儿,这样才顺应她们说的傻子自有傻福。
胖女人看着瘦女人问,“傻子刚才叫谁的名字来着?”
“疯鱼儿。”
胖女人瞳孔放大,“疯鱼儿,冯玉耳。”
瘦女人意会,吓一跳,紧跟着往后一步,歪坐在椅子上,倒像傻了一样,嘴里不停地念,“疯鱼儿,冯玉耳……。”
胖女人看了看我,转身站在瘦女人身边,“疯鱼儿,冯玉耳……。”她也念叨起来。
我觉得这两个女人太奇怪了。我叫高年级女同学冯玉耳和恩人冯玉耳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思至此,我想到干爷爷的话,阴阳眼可以看穿地球,那就可以看到人心。
于是启动阴阳眼,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有可能是功力还不够。
隔着钢筋混凝土,就更看不透七层楼板,就看不见楼上的人。
于是启动嗅觉大法,倒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荷尔蒙味道,源源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孔里,刺激我的神经。
我赶紧鉴定信息来源,并非两个女人身上发出的,但确实是同类发出的。
当时我心里的柳树儿发芽了,桃树儿开花了,嗅到春天里的气息。
却无法知道信息从何传出来的,只能说心里很难受。
当初要是乖一点,谦虚一点,说些好听的话,干爷爷和干爹高兴,或许会传授我更厉害的功夫。
原来是我不知道农民功,阴阳眼,狗腿功,和嗅觉大法该如何配合使用,没有问清楚。
所以,我追悔及。
要不是两个女人站在旁边,我恐怕要抽自己的耳光。
我只好收起功夫,继续做她们眼里的傻小子。
胖女人问道, “亲家母,你说这傻子怎么知道冯玉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