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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干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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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门口。

    “这就是她们说的声音吗?”

    不过我迅速镇静下来,在心里想,“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呢?难道是拉皮条的?”

    顶不顶得住,在此一举了!

    我慢慢转过身,只见童颜鹤发的老者盘坐在花瓣上一样,一只雪白的大狗趴在身下,好似当年高年级女同学冯玉耳养的那条雪白。

    它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好像认识我一样。

    我壮起胆子问道,“你们是谁?”

    “你过来坐到起,”老者捋捋胡须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有要话要跟你说。”

    我站在原地不动。

    “你说吧,我在这儿听。”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过来坐到起,我们摆哈儿龙门阵。”

    听口音,都是西边来的。

    我走上去,距他们二米来远,又站住不动了。就在此刻,屋里灯亮了,光线明亮。

    我心里害怕,就不敢靠近他们。

    老者见我信不过他,便笑道,“我叫你过来坐到起,你就过来坐到起嘛,有什么害怕的呢?”

    我被那两个女吓到了。

    老者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了,因而说,“女人几句话就把你吓到了?没出息的玩意儿。”

    他指着地铺一边说,“来嘛,坐在那儿总可以吧?”

    “你们坐着,我站着,”我朝他们靠近一步,问道,“你是人还是神?”

    “我是我自己。”

    “你是你自己,那我是哪一个?又在哪里?”

    我望了望四周,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地铺还是原来的地铺,没有走错地方。

    于是又问道,“你们是从哪儿进来的?”

    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回答。

    老者说,“你真不过来坐?”

    我坚持地遥了遥头,“就让我站着吧。”

    老者点点头说,“那好。你是年轻人,站着就站着。我老了,坐着说话不方便。这样,我来问,你来答。三言两语说完,你干你的事,我干我的事,各自干各自的事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好!”

    “你是清水市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须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你娘钱影是医生?”

    “是。”

    “你爹跟别的女人私奔了是吗?”

    “是!”

    “你娘的病是陈鱼雁治好的?”

    “是。”

    “你叫陈鱼雁大哥哥,他撬走你高年级女朋友冯玉耳,还是撬走你支教老师冯玉耳?”

    “是!”

    “年轻人,说话做事要上心,别只说是。我问你陈鱼雁撬走谁了?”

    “冯玉耳老师。”

    我马上又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她不是冯玉耳老师。”

    “你为什么跟陈鱼雁闹翻了?”

    “我-----。”

    “我知道,”白发老者接过来说道,“你把高年级女同学当成冯玉耳老师了。你是想支教冯玉耳老师呢,还是喜欢高年级冯玉耳?”

    “想冯玉耳老师!”

    “不会变!?”

    “不变。”

    “什么时候都不变?”

    “什么时候都不变!”我壮起胆子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是谁把我弄成这样子的?”

    “你自己。”

    “我自己?”

    “一个男人天天宅在家里干什么?”白发老者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间久了,就与外界脱离关系,身心自然就会变异。高年级冯玉耳不喜欢你是有道理的。”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我还有救吗?”

    “我听不懂,”老者说,“你可以说得清楚一点吗?”

    “我不想既有雀雀又有格格。”

    “什么叫雀雀和格格?”

    “就是那天夜里我喝过酒,底盘儿漏油了,既有男人身,又有女人命。”

    “我大抵明白了,”老者说,“那你是选则雀雀呢,还是选格格?”

    “要原来的!”

    “什么叫原来的?”

    “我要继续做男人,”我大声说,“我要做真正的男人。”

    “你说话别不耐烦,对我吼有用吗?你要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却决于你自己。看你做男人事,还是做女人事。”

    “什么是做男人事?什么是女人事?”

    “男人言必行,行必果,能屈能伸,敢做敢为-----,而女人就是绣绣花,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上班也可以-----。”

    “我要做男人。”

    “你能坚持吗?”

    “能!”

    “你要找你爹吗?”

    “我找他干什么----?”我不敢叫“爹”这个字,因而说,“我娘不允许我找他。”

    “那就不找那龟儿子了。你在找冯玉耳老师是吗?”

    “我天天都在找她。”

    “可惜你没有本事。即使你找到玉耳老师,你是继续接受她的帮助呢,还是你帮助她?”

    “路老师说她得了怪病,又说她死了,我……。”

    “你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人总会逢凶化吉。”

    “要想回到冯玉耳老师身边,你得有本事,你得始终如一,要足够虔诚,”老者说,“虔诚你做到了,可是你这本事从哪里来呢?”

    我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你能给我指条路路么?”

    “这正是我要教你的。不过,在告诉你大路之前,你必须拜我为师。”

    拜师是一件比较严肃的事,不适合现代社会。

    所以,我在心里想,“拜师父不如拜干爹。凡是拜干爹干娘的人,生意做到海外,曲艺展压群雄。拜师父的有几个发财的?整不好还成仇人。”

    我从老家出来的目的是要挣到钱,然后找一个比高年级冯玉耳还要漂亮的女人报仇……。

    思至此,我抬起头看着白发老者,壮起胆子问道,“我可以拜你为干爹吗?”

    “干爹是个什么东西?”

    白发老者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因此摇了摇头说,“小伙子,我看这样,不如一步到位,你拜我为干爷爷吧。把那些拜干爹干娘的,统统踩在你的脚下,成为你的干儿子,干女儿,成为我的干孙子如何?”

    他捋捋胡须,继续说道,“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但不能收你为干儿子。”

    既然是这样,那就拜他为干爷爷好了。

    我没有文凭,学点武艺也要得。

    我当时在心里想,报纸上说圈子里那些拜干爹,干娘、干儿子,干女的人,统统混账得很,我确实不能拜他为干爹。

    “单他童颜鹤发,上千岁的人,我不能成为他的干儿子,拜为干爷爷合适。”

    思至此,我拜倒在地,磕头道:

    “干爷爷在上,受干儿子一拜,再拜,三拜,九拜-----。”

    九叩九拜之后,我抬起头,只见白发老者怪怪地看着我,于是问道:

    “干爷爷,你怎么不开心呢?”

    “没有干爹,那来的干爷爷呢?”白发老者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这条狗……。”

    他抚摸着身旁的雪白大狗头。

    雪白大狗跟着站起来,望着我摇头摆尾,甚是欢喜,难道老者要我拜它为干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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