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情称霸
说起大哥哥陈鱼雁,我既爱他,也恨他。
“为什么?”
“不说他可以不?”
“他是不是跟你妈有一腿?”
“怎么可能呢玉耳小姐?”
“那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不想说。”
“说说也无妨,就当陪我混日月。”
就说陈鱼雁知道我母亲为什么有病之后,他就自言自语地说道:
“阿姨这样就伤到自己了?她也不至于折磨自己啊!”
我就说,“大哥哥,我母亲心里有愧啊!”
“妈妈心里愧疚什么?”
“她把自己父母怄死了。”
“有那么严重?”
陈鱼雁当时一脸蒙,跟你的问题如出一辙。
“为什么呢?”
有一天,一个男人突然敲她的门,说他父亲是她做的手术,把老父弄瘫了,拉她上法院。
“会有这种事?”
“是的。”
“他们在法院生下你的?”
“当时陈鱼雁也是这么问我的。”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当然是他们两个人爱上之后才生下我的。”
“你爸爸不是拉你妈妈上法院吗……?”陈鱼雁怕我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补充道,“我是说阿姨在法庭上喜欢上你爸爸的?”
玉耳小姐紧跟着说,“我也这么在想的。”
应该说她当时没有看懂男人的套路,或者说被爱情迷住双眼,理智失去翅膀。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爹,不但人长得帅气,家里还特别有钱,关键还是个动迁户,有七套房产,动迁费用一百多万……。
“动迁户好啊,”冯玉耳打断我的话说,“站在祖上的肩膀上,过和平小资生活,谢谢都没有地方说。”
我没有受玉耳小姐的影响,继续接着说道,“我那个爹,还是名牌大学高材生,还留过学……。”
“条件确实可以。”
“他说只要她跟他好,成为他的女人,就可以一笔勾销,还有荣华富贵……。”
“我原以为只有冯华山会这么做,没想到你父亲跟他是一丘之貉。”
我母亲当时就想,他条件那么好,有钱有人又有社会地位,关键还是她梦寐以求的商人。
“妈妈觉得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手术失败联姻,算是缘分。”
“你怎么知道她会这么想玉耳小姐?”
“因为我也是女人。”
当天上午,两个人就在飞来春大酒店开钟点房,稀里糊涂睡到第二天天亮,我就此诞生了。
说到此,我痛苦地低下头,“干嘛让我来到这个世间遭罪受?”
“你让我怎么说呢?”
“就算我们同病相怜吧玉耳小姐。”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陈鱼雁却问道,“兄弟,你难过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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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说。“他们两个人快乐,让我来承受痛苦,公道吗?”我把手往他面前一摊,一副委屈地面孔问道,“大哥哥,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陈鱼雁怎么说的?”
“他却问我姥爷是怎么死的?”
”对啊,”玉耳小姐问道,“你姥爷是怎么死的?”
“你也这么问玉耳小姐?”
“都是年轻人,一样的好奇。”
“好吧,”我就说给你听,“他们年轻人恋爱,老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爱情称霸——听不进爹娘老子的话。
姥爷说有事走法律程序,不要跟那种有钱人地下交易。
可是我母亲偏偏不信那个邪,死活要跟那龟儿子睡在一起。后来她才知道那龟儿子父亲手术非常成功。他是故意找机会靠近她的,一心想泡她。
“我要是能恢复健康,你泡我吗墨掉?”冯玉耳小姐看着我说,“我不怕你跟别的女人私奔。”
“你就别开玩笑了玉耳小姐。”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玉耳小姐平静地说,“舒展一下心情,要不然活着好痛苦。”
我姥爷是个老医生,人脉相当好,早把那龟儿子的情况探索得清清楚楚,就拼命阻拦,还以死相威胁,逼她离开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没想到弄巧成拙,姥爷意外死了。
“啊……。”
那畜牲见她怀上我要生了,再也不露面了,而她呢?到头来弄个人财两空,声誉俱毁。我看着玉耳小姐问,“你说说看她心里愧疚不?”
“你问陈鱼雁还是问我?”
大哥哥当时拿着书看,想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却打断他的思索说,“今儿个我们就说到这里,有时间我们再细聊。”
然后,我嘱咐他想留在我们家里住,要看那些药书,就千万别在母亲面前提及‘医生’二字。”
“为啥子?”
“玉耳小姐,大哥哥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你怎么回答的呢?”
“我就问他前面那些话白说了吗?”
“事情一码归一码,与‘医生’没有关系嘛。”
“对对对,大哥哥同样这么说。”
我说女人认为有关系就有关系,男人说了不算好不好?
”这个我赞同。不过我想知道陈鱼雁是怎么说的?”
他说,“兄弟,我想知道阿姨真实想法,或许我有办法帮到她。”
我说,“你能帮到她吗大哥哥?还是算了吧。”
因为她那么多同学同事,谁把她的话说到了?她不但不要我学医,连‘医生二字也不允许在她的面前提及。
这就是一个母亲的霸道,这就是一个家庭的独裁。我活在暴力中,恐惧中。她还不允许我带她去看医生,逼我快快长大,她好去地下世界陪她爹娘。
“陈鱼雁怎么说的?”
他说,“阿姨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耽误自己不说,干嘛还要耽搁自己的儿子呢?”
“他这句话确实在理。”
“大哥哥问我有没有去找过那个不争气的爹?”
“你找过他吗?”
“找他干啥子?我娘都不认他了,我为啥子要去亲亲他的屁股?”
“他毕竟是你爹嘛。”
“爹?娘说他是我爹才是我爹,其他人说了不算。”
“我现在没爹没娘。”
“冯华山和燕门玉前两天不是回家来看你了吗玉耳小姐?”
“形同虚设。”
我不想勾起玉耳小姐的伤心处,于是绕开话题。
大哥哥见我生气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的,只想能帮到你们。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阿姨怎么那么瘦?”
说到母亲那么瘦,我的心又软了,甚至有些绞痛。
自从我那个不争气的爹跟别的女人跑了之后,姥爷和姥姥相继怄死。母亲领着我从城里搬到乡下,就住在姥爷年轻时住的老房子里。
一个身体有病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能把日子过平稳吗?
显然不能!
陈鱼雁却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呢?冯玉耳老师开了先河,为我指明了方向,我要留下来……。”
“冯玉耳老师让陈鱼雁着迷了?”
“是的。”
冯玉耳小姐说,“我明天改名字。”
“为什么?”
“愧对冯玉耳三个字。”
“你别多想玉耳小姐。”
我才不管陈鱼雁自言自语,就走过去开门,跑到厨房门口,见母亲正忙着烧菜,故意催道,“妈,饭什么时候好?大哥哥一天没吃东西了。”
“其实你是去探信的对吗?”
我怕母亲在门后听我们说话。所以走进厨房,在灶台前转了一圈,又迅速回到屋子里,关上门,上好闩,挨着陈鱼雁坐在圆桌旁,把家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陈鱼雁听。
“能学给我听听吗?”
我们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母亲就把孵鸡崽儿的鸡蛋拿出来蒸成羹,算是最好的菜了,来款待大哥。
这件事情陈鱼雁后来知道后,还当着母亲抹了一回眼泪。
冯玉耳小姐却说,“都是沾冯玉耳老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