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果干
想着还没到中午，家里的地也浇了，苏月想回去把几件棉衣做了，放了几天才做了几节袖子，家里的柴火也快没了今天得去山上捡点，想着前几日吃的那种野果，苏月寻思可以摘点回来做果干给两个崽子甜甜嘴。
走到村长家院外时正好看见三个孩子在抓石子，淼淼手小老是抓不稳，急得团团转。
苏月叫了一声淼淼，看见自己娘来了淼淼也不抓石子了，站起身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娘。”
抱着苏月腿的淼淼腻腻歪歪的叫她。
森森也叫了一声娘，不过他还沉迷在和虎子丢石子，头也不抬，人家虎子好歹叫月姨的时候还抬头了。
苏月蹲下身把淼淼搂进怀里。
“娘要去山上捡柴，摘果子回来给淼淼晒果干，淼淼要不要去？”
听见果干，淼淼立马想起了前几天苏月做的糖炒栗子，好甜。
“娘，果干和栗子一样甜吗？”
苏月轻轻掐了掐淼淼的小脸，“当然甜，淼淼要不要去？”
淼淼立马点头，“要去！哥哥要不要去？”
森森听见苏月说做果干的时候就不抓石子了，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果干，他还想帮娘捡点柴，最近娘很辛苦，自己身为家里唯一一个男人，森森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责任。
“当然要去，我要去帮忙。”
苏月牵起淼淼，“那森森淼淼和虎子说再见，一会儿下午再来和虎子玩。”
森森跑过来牵住苏月的另外一只手，两个小家伙和虎子说了再见，虎子依依不舍的目送了两个小伙伴离开。
等村长婶儿从屋里出来时看见只有虎子一个人还问，虎子右手抓石子回答，“月姨要去山上，他们陪着月姨去啦，下午再来和我玩。”
苏月带着森森淼淼先回到家里背了个背篼，又提了一把镰刀。
山上的草木已经开始黄了，如今也快到九月，林中满是被阳光晒过头的香味。
淼淼牵着苏月的手慢慢地走，偶尔还摘点野花，森森一个人背着手走在前面，看起来像个小大人，苏月看了忍俊不禁。
边走边砍柴，将柴捆好塞进背篼里。
正巧遇见了前几日他们娘三摘过的那棵果树，上次来时还能看见一些果子发青，如今却已经变得红澄澄，枝条也被压弯下来。
苏月放下背篼，拉住一根枝条，摘了两颗递给森森淼淼，原以为红的会比较甜，可是吃进嘴里才知道只是比青的稍微好点。
两个崽子被酸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苏月一点都没有当娘的觉悟，捧腹大笑比谁都开心。
惹得森森哼了一声，淼淼也跺脚不准她再笑。
这果子摘下来没有东西装，苏月干脆砍了几大树枝条提在手里。
森森想替她分担，她就分了一枝小的让森森抗在肩上，让他心满意足的下山了。
回家后先把果子放在筛子里。
“森森淼淼把果子摘下来丢在筛子里，一会儿娘洗干净，剩下的枝条留着咱们当柴用。”
之前还在想自己没帮上忙的淼淼听见苏月给自己安排事做立马抬了小凳子，和森森一起坐在屋檐下摘果子。
苏月挑了两个桶，“在家等着娘，娘去河边挑点水。”
说完苏月便挑着桶去河边，一直用灵泉水洗菜这些未免太奢侈，苏月想干脆趁今天把院子里和厨房的水缸挑满。
河边离苏月家还挺近，来来回回的挑了七八躺，苏月累的大汗淋漓。
“这天可太热了！”
终于把水缸装满以后苏月坐在屋檐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森森把帕子打湿水递给苏月擦擦脸。
“娘，是不是很累啊，等我长大了娘就不用这么累了，我会做的。”
苏月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也没用力拧干水，又擦了擦脖子，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胸前湿哒哒一片。
看着两个崽子蹲在自己旁边眼巴巴的恨不得一晚上就长大的样子，苏月觉得心里一暖。
“娘不累，只要森森淼淼听话，以后平平安安的长大，娘就一点也不累。”
“嗯！娘，我和哥哥都把果子捡好了。”
淼淼指了指筛子，里面果然全是果子，枝条已经被森森拖去厨房了。
苏月搂过森森和淼淼的头一人亲了一口，“娘的两个小乖乖，娘去屋里换衣服，等娘出来我们做果干！”
森森淼淼被苏月一亲脸上都露出傻笑，“娘这样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淼淼说。
“一样。以前娘也喜欢我们，只是娘不爱笑，现在娘更喜欢我们了，也爱笑了。”
森森摸了摸淼淼的头，淼淼也觉得哥哥说的对，“我也喜欢娘。”
“当然，我也喜欢娘。”
等苏月换好衣服又擦了擦身体出来，先去厨房里拿了个盆，把果子倒进盆里清洗。
“娘，果干怎么做啊？”淼淼问道。
“一会儿咱们洗干净果子，晒干水分，淼淼就可以知道怎么做啦。”
苏月想着空间里还有苹果，可以切点苹果一起做。
等把果子清洗干净重新均匀的铺在筛子上抬到院子里等太阳暴晒，两个崽崽不肯离开果子，苏月怕太阳晒到他俩，让他们坐在屋檐下看就好，自己转身去厨房里切苹果。
苹果去核切成薄片，用盐水清洗一遍防止氧化。
苏月只切了三个苹果，又给森森淼淼一人切了一半，才抬着碗出去。
先把苹果递给森森淼淼，得到两个崽子甜甜的一句谢谢娘。
苏月把苹果片和果子铺在一起，准备先晒一天一夜，明天在进行蒸。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啊？”苏月问了问两个崽崽。
森森淼淼想了想也没想出来，毕竟之前没吃过什么好菜，现在苏月一问真难住两人了。
“鸡蛋可以吗？”
想来想去两个小家伙觉得想吃鸡蛋，苏月一想也行，中午吃点清淡的，晚上干脆再去假装抓两条鱼来吃。
“那中午吃丝瓜鸡蛋汤和糖醋荷包蛋好不好？”
“好！”
回到厨房先从空间里拿出六个鸡蛋，两个打汤，四个煎荷包蛋。
熟练的洗米蒸上饭，苏月先把丝瓜削皮切片，早上剩的葱切成葱花，两个鸡蛋打散稍微放点盐。
起锅倒油，油热放入丝瓜翻炒，直至丝瓜变软加水，水开后倒入蛋液，微微成型时用筷子翻动，煮好后洒入葱花和一点点盐调味倒出。
洗干净锅，倒油，油热分四次煎好荷包蛋盛出。
在小碗里先放进酱油，蚝油，醋和白糖搅匀，再另外调点淀粉水倒进去，就成了一碗糖醋汁。
煎荷包蛋剩的油放点盐，倒入调好的糖醋汁煮至粘稠，在放进刚煎好的荷包蛋，等到酱汁裹上荷包蛋后退火撒上葱花盛出。
一菜一汤就做好了，想着现在吃还有点烫，饭也才刚刚焖好。
苏月先把饭盛出来摆好后才叫森森淼淼进来吃饭。
今天做的糖醋荷包蛋很符合小朋友的口味，剩下的糖汁森森淼淼还倒来拌饭吃，淼淼还夸苏月做的丝瓜好好吃，嫩嫩的又甜。
如今的淼淼变得逐渐开朗起来，已经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每天最开心的就是看见孩子的成长。
吃过饭后苏月洗碗，森森淼淼还主动来一个清碗一个放碗，做的井井有条。
吃过饭后苏月翻了翻晒着的果干，才哄着森森淼淼一起午睡。
下午醒来时苏月估摸着也快到了去知青点煮饭的时候。
熟练的叫醒森森淼淼，带着他们出门去村长家，自己去知青点做饭。
刚进知青点时苏月便看见坐在院子树下举着一本红皮书看的钱倩。
苏月无语，这么大的太阳坐在院子里看书，钱倩莫非脑袋有点问题。
但她懒得搭理钱倩，虽然早上才怼了这个小姑娘，但明显记在心里的只有钱倩一个人，看见苏月进来她还大声的哼了一声，收起书提起板凳回屋，明显一副不想搭理苏月的样子。
谁稀奇的样子，苏月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灶台。
刚把火点上李淑华就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陈凤和曾莹。
三个小姑娘因为吃了她的苹果非要来帮她，一个舀水一个舀面一个蒸窝头。
都没让苏月动手，饭就煮上了。
苏月无奈地摊手，“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村长知道不得说我。”
李淑华熟练的抱着苏月的手臂，“我们都是谢谢你早上给我们吃的苹果，月姐，自从来这儿我都好久没吃水果了，上次吃还是莹莹去镇上的时候买了两个，好贵的说。”
苏月抓住重点，“水果很贵吗？”
曾莹听见这句话也点了点头，学着李淑华叫苏月月姐，“很贵啊月姐，百货大楼里的要票，卖的苹果品相也不好，根本比不上月姐你给的那个，又大又红又甜。”
水果要票，贵，而且不好。
苏月提炼了这三个关键点，看起来这本书里大槐村所在地区的设定就是水果不好种。
苏月想了想自己卖水果发家的大计，觉得真是天助她也。
难怪之前那个倒爷看见她的苹果不仅给了高价，还让她下次一定有好货来找他。
“原来是这样，我那苹果是我自己种的，你们喜欢等我以后卖的时候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听见苏月要卖，李淑华三人都有些吃惊，“月姐，现在不让卖东西，这是犯法的，你可别去做这种事，也不能去黑市，被抓住要被打的。”
曾莹和陈凤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苏月却不担心，“总有一天国家肯定会让咱们老百姓卖东西的，你们三啊别担心，况且我也不是现在卖，只是有这个打算。”
“虽然不懂月姐的莫名自信，但好吧，以后等月姐你卖了我们肯定凑巧都来买。”
看见李淑华脸上虽然不信却还是说话出来宽慰自己，苏月忍不住笑，这三个小姑娘真可爱，比起钱倩好一百倍。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饭煮好后叫知青们来盛。
本以为经过早上的事情钱倩会为了面子不来吃饭，结果还是看见了她，苏月没给她穿小鞋少打点，和别的知青的打的一样多。
钱倩也不正眼看苏月，得了糊又接了窝头，自己往外面院子里去吃了。
等到分完饭锅里果然还剩一人份的，苏月想可能是那个赵秋秋。
这些怎么分苏月还是决定去问问这个赵秋秋，如果她不要那苏月打算以后都分给李淑华们，如果她要就随她自己来分配。
问了李淑华赵秋秋住哪里，李淑华指了指知青点的东间。
“秋秋住在最里面，她很好说话的，月姐你去吧，我把糊喝完了再来。”
苏月点了点头，刚走到赵秋秋的门外就听见钱倩的声音。
“秋秋你吃的是什么？”
“罐头，我哥寄的。”
“罐头好吃吗？秋秋你不知道最近新来的煮饭的真惹人讨厌，这个糊好难喝。”
这样的茶言茶语说实话真把苏月逗笑了，又不是第一天吃糊，还搞得是苏月特意煮的难吃了一样，正想敲门，苏月又听见这个叫赵秋秋的回她。
“难喝就不喝。我哥写信说你总吃我的东西，也不分你的给我，叫以后你想吃我的用粮票换，或者用钱买，毕竟我哥寄给我的东西都是军队里面的，还挺贵。”
显然没想到赵秋秋会这样说，钱倩应该有点难看，苏月却忍不住笑，这赵秋秋真是个直来直去的小姑娘。
怕再听下去钱倩就被赵秋秋气哭了，她敲了敲门。
“进。”
苏月推门进去，屋里桌旁坐着钱倩和一个穿着蓝色布拉吉，梳着一条辫子的姑娘。
苏月不禁暗叹这赵秋秋长得真漂亮，一双眼睛又圆又亮，鼻子高挺，可能因为没怎么吃过苦皮肤还很白，唇色淡红，长得清清冷冷，有如高岭之花，是苏月穿书以来见到过最漂亮的小姑娘。
一看就是家里有钱教养出来的，气质也好，挺胸收腹端坐在桌前，姿态大方优雅。
“你好，赵秋秋同志，我叫苏月，是新来的煮饭的，你的那份饭每次都多出来，所以我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显然赵秋秋以前没发现过这个问题，现在苏月一问，她眉微微一皱想了想。
“我以前都不知道我的会多出来，谢谢你提醒我，我的以后你就分给他们吧，或者你自己拿回去也行。”
钱倩刚想开口叫赵秋秋留给她，结果赵秋秋直接让苏月处置，她又尴尬地闭上了嘴，她也不想让苏月看低她，觉得她很那拿点东西的样子。
苏月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看见走之前钱倩那副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真让她发笑。
回到灶台那儿让李淑华们把糊和窝头分来吃了。
“赵秋秋同志说让我处理了，就给你们三个吃，吃饱点也好。”
李淑华三人开心地解决那些糊，“我就知道秋秋人好，肯定要让分了的。”
“她人很好吗？”苏月问。
“对啊，你不知道，秋秋就是不太精明，以前老是被钱倩骗吃的，现在她不给钱倩吃了，所以钱倩就来和我们一起开火咯。”
李淑华吃完最后一小口窝头回答道。
原来还有这一出，这钱倩原来是狐假虎威啊，真正有钱的人是赵秋秋而已。
等李淑华们吃完后，李淑华照例送苏月出门，直到苏月拐弯后才回去。
一进门就看见钱倩丧着一张脸，问赵秋秋那份东西去哪儿了。
李淑华撇了撇嘴，“秋秋都叫月姐分给我们了，你还问，而且这是秋秋的，关你什么事。”
钱倩没想到最近李淑华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呛声，“月姐月姐，你叫的这么亲热，你就是活该做乡巴佬的命，李淑华。”
李淑华才不管钱倩这些话，听进去了惹自己生气她才是有毛病。
直接一溜烟跑进屋锁上门，和曾莹她们说刚刚钱倩气的头发都快点燃了。
“她活该，秋秋不给她东西吃了，饿的呗，我看她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三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