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得病了
课已经上了几分钟了，朱大常才孤苦伶仃的站在教室门口，眼神还不时的看向我。
没错，我自己一个人先跑回来了，赶在老师进教室之前。
“朱大常，快回去坐好吧。高十八同学已经跟我说过了，你要注意个人卫生。”
老师，你真是神助攻呀。我只说他吃坏肚子~！好在其他同学没注意其中奥义，要不我真是做了好人，还被骂的大冤种了。
“高十八谢谢你，你放学后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课间我还在想，等爷爷来接我应该怎么跟他说，朱大常站在我身后都没发现。
“我不去，我跟老师说你肚子疼，没说你拉肚子的事。要说什么现在说，放学我爷爷来接我，你最好别想着怎么报复！”
“十八你不要误会，我是真有事情找你。我知道那样做是我不对，这样吧我去你家找你行吗？那地方离你家不远。”
看朱大常满脸歉意，不像要找我动手的样子。反而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到离我家不远。他真要揍我，我就跑回家！
“好，那放学后你先去我家附近等会，我要跟爷爷去办点事，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
看着朱大常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他没憋什么好屁。
放学时爷爷已经到校门口了。
“爷爷，我同桌今天病了没来，我一天都在帮她做笔记，中午连饭都没吃上~”
“啊？那怎么行，想吃什么爷爷现在带你去买。可别把自己饿坏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这样再把偷果子的事说出来，应该就不会被骂。
“先别急，后来我去摘了人家的果子吃，被果树的主人发现了。我知道白拿别人东西不好，想让爷爷去赔些钱给他们。”
“赔！必须得赔，不愧是爷爷的好乖孙。这样才是好孩子！那果树的主人在哪呢？快带爷爷去。”
我从学校出来之前，特意去看了一下操场那边。围墙已经砌起来了，现在要过去树林得绕路。好在爷爷不嫌累，跟着我一路走还一路夸。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爷爷知道事情败露后，人家都找到学校来了，我现在又多了个外号，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是不是记错了？这边没有什么人家，爷爷前些时候还来过。要不先回去吧，等确认好地方明天再来？”
我来到一处斜坡，已经能看到我们学校的墙了。
“就到，果树就在前面不远。有人在那里守着的，我跟他们说过了。”
我快步跑向前去，因为我看到了一棵树上，挂着一根绳子，是那女人手中的绳子。她忘记带走了，一定会回来拿的。
“十八别动！你乱拿什么！”
我刚跳起想要把那绳子拿下来，结果就被爷爷一把抱开。
“爷爷把我举高一点，这绳子是那人的，我先拿下来。等她来了我就还给她。”
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拿到，爷爷却在这时候抱我。根本不明白，我想要快点找到那女人的心情。
“胡闹！这种东西能乱拿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被爷爷拍了一下脑门，再看那原本颜色鲜艳的红绳，已经变成一根粗麻绳，上面还遍布有青苔，一看就知道放在这里很久了。
“啊？怎么变了，刚才明明还是红的。”
“快跟我回去，这钱不用给！以后不许再来这里知道吗！”
“我也不想来呀，可这女人都找到学校了。下午的时候还多了几个人~”
我的小声嘀咕，还是被爷爷听到了。
“疼爷爷你怎么了，你这样弄我眼睛疼。”
我的眼皮被爷爷两根手指撑开，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就盯着我的眼睛看。
“十八，你老实跟爷爷说。是你自己发现那女人，还是她一开始就来找你？”
“是我先叫她的，我见她一直在丢那根绳子~”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快。最少也能支撑到你成年，怎么这么快就~”
我不知道爷爷在说什么，可看他那惊慌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是因为我偷摘果子的事吗？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爷爷嘴角不断有血流出，我第一次见爷爷这样。一定是被我气的，想到这里泪水止不住的流。
“爷爷没事，咱们先回家。这件事交给爷爷就好，不是什么大事。爷爷是担心十八，唉~才多大的孩子，就要遭罪。爷爷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得病了，应该很严重吧，不然爷爷也不会这样。我趁爷爷不注意，把一张五块钱放在树底下。五块钱在当时能买很多东西，这是爷爷刚才给我的。
“这是那颗水果的钱，我已经还清了。”
做完这一切，我搀扶着爷爷往回走。我发现爷爷好像老了，可我还没长大。
“十八爷爷好！我叫朱大常是十八同学，我能叫十八去玩吗？”
离家不远就发现朱大常，他在我家店门前徘徊。现在爷爷不舒服，说真的我没什么心情待见他。
“这是你同学吧，真有礼貌。现在天色还早，跟他去玩会吧。这样也好，爷爷要忙些事情。你在家反而不方便。 ”
“可爷爷你~”
“不用担心，我又不是老到不能动。等以后真正动不了了，十八再来照顾爷爷。去吧，去玩会。”
说完爷爷就进去了，我想随便跟朱大常聊几句，之后打发他走就得了。
“十八，对不起。可能我知道你同桌，若曦是怎么病的了。不过现在见你没事，我也不确定那本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天呐，这人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吧？刚才爷爷还说要给我治病，现在就跳出来个希望我得病的。
“你什么意思！见不得我好是吗？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是的，十八你听我说。哎？那本书我没带来，你跟我来好不好。你看了就明白了，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或许就会没事！当时我只是想整蛊一下你，可后来我查字典把书读明白了。这是会死人的！”
听到会死，我也有些心慌。更何况朱大常，还不停的在书包里翻找。说是要把那本书也给我看看，小孩子对书里面的东西，是很相信的，书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快带我去！我现在不能死，爷爷身体不舒服。我死了谁来照顾他！”
被我这一催促，他也慌了。那样子，就好像我真的会忽然间就死掉那般。
“我把书包放你家，这样跑得快！快跟上我，书上说月亮升到正中，这事就算成了。”
他当时说在我家附近，可足足跑了快半节课的时间，还是没到。
“就在河对岸，不是很远再加把劲就到了。”
体育委员看来真不是闲职，一般人还真当不了。就这跑步的速度，我整条腿都在发抖了，看他的情况，好像才热身完毕。
我们绕了整座后山，再往前一点，就到下雨时爷爷盘坐的地方了。
“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都这么远了！”
“就快到了，我当时也是找了很久，说要荒坟才行。那天我见就快下雨了，就打算回家。因为路上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发现的。”
荒坟？这不就是那些埋死人的地方吗这个朱大常难道不害怕，这种地方也敢来？
“我不去，爷爷说那些地方有脏东西，我们快回去吧。”
“不能回去，我把你们俩的头发埋里面了。书上说这样就能招来恶鬼，上面的字太难看了。我只看了前半部分，上面介绍说恶鬼最多只会吓吓人。我是想报复一下你，可没想过让你死啊。后来我好奇下半段的是什么，在字典的帮助下。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月亮升到正中。埋在荒坟里的东西还不拿出来，那就会霉运缠身，走到哪都会有恶鬼找你！”
我不敢相信，这是跟我同班级的人，说出来的话。
“朱大常！你也太狠了吧，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真的对不起。所以现在不管是真还是假，我都打算把头发找出来。当时只是想埋好后，再把书拿给你看。之后吓唬吓唬你，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若曦是因为这件事病的吗？可我为什么没事，是不是因为昨天下雨，看不到月亮才没事？
“对不起有什么用，快点去找地方。现在天都快黑完了！”
平常叫我一个人，大晚上在这种荒山野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光是风吹草动，就能把我吓出个好歹。但现在我也想不到那方面去了。
“在这快来，昨天的雨是有多大！怎么掉了这么大一层泥~”
这地方确实很滑，泥土结实。表面还有不少苔藓，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滑倒。就是这青苔遍布的地方，中间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岩洞，在青苔的掩护下。岩洞整体凹进去的部分，不仔细去看跟不看不出来。
“十八快来帮忙挖，本来我埋得不深。现在掉了这么多土下来，不知道还要挖多久~”
里面埋得可是我的头发，不用他叫，我都能保证比他更上心。
一顿扒拉下来，土没少多少，手指头就已经开始冒水泡了。
“十八你先挖，我去找几根粗点的树枝来，这样能更快些。”
“快去吧，刚才问你总说埋得不深，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用手这么挖~”
我发现这朱大常，对朋友是真热心。刚才上手的速度，那着急劲~我都误以为下一捧泥里就是。
“这小孩怎么乱挖别人家的东西，要不要管管？”
“管什么管，你没看到连门牌都没有嘛？走吧走吧，多给子孙念叨念叨，免得哪天我们也成这样。”
南方昼夜温差虽大，但也不会太冷。很多大人晚上都会去山里，找点山货野味什么的。
我听到这瓮声瓮气的对话声，说话的两人不知道比我爷爷老了多少。
我回头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弄山货的工具都会随身携带。如果能借到一把镐子什么的，那挖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没想到他们走路速度这么快，眨眼间就只能看到影子了。
“那人好像是朱大常？”
入夜初，天是最黑的。眼睛还没彻底适应，看了好一会。再见朱大常跑来，手里拿着两根树枝。
“十八拿着，我好不容易才掰来的。这下能快不少了~嘿嘿。”
“这能快吗？刚才有两个弄山货的，也是从那个方向走的。如果你能拦住借到镐子，那才叫快。”
“啊？不会吧，我刚才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其他人呀！如果真见到了我肯定会借来~”
眼睛好的是多么重要，如果是我去找树枝，说不定就借到了。不过现在速度快了不少，已经能见到坟包本来的模样了。
“这是谁家的小杂种，真是闲得慌了。一会路过我那里，一定要好好整整他们！”
“十八你干什么呢，东看西看的快挖呀。”
听到有人骂我们，我就第一时间转头了。我爷爷在这边还是有些名气的，所以我真想看看，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骂。
“大肠，你刚才没听到有人骂我们吗？”
“不会吧，谁会闲的来骂两个小孩。再说了，这天都黑了。再晚点，怕是找山货的人都没有，就剩我俩了。你是不是听错了，别胡思乱想了，被你说得我都有些怕了。还有你刚叫我大常，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叫的是大肠？”
“你一定是听错了，快挖到没有？你当时究竟埋了多深，你是想把我也埋进去吗~”
我们就这样边说话边挖，有时候甚至是瞎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有些东西不想还好。一旦想出了苗头，那就会无限蔓延。
“小孩！这么喜欢挖，来帮我这边也挖一下吧。嘿嘿~”
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直接往前一跳。转头就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我跟爷爷去城里医院探过病。是爷爷的老师，我们到的时候人咽气了。当时我看到那张脸，都做了几次噩梦。看眼前这张脸，比我当时看到的还渗人。
“你~你要挖什么，我~我这里是因为埋有东西。找到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