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魔村三
“阿归，散完步，能否帮我给小志送个东西？”
白羽递给君有归一把木剑。
“那个孩子父母去世的早，只有铃铛婆婆与他相依为命，前几天他在山上找到我，想要我教他一些本领，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祖母在这个小村庄里待了一辈子，为了等那位大人，他外祖母从未踏出这座村庄半步，他说等他长大了，他要带着外祖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向我学习一些本领也是为了能在那个时候好好保护他外祖母。”
“我便教了他几招用作防身，这是答应给他的木剑，阿归，你帮我送给他吧。”
君有归端详着手中的木剑，记忆中阿爹也曾送给了他一把木剑。
见君有归看的入神。
白羽道：“莫非阿归也想要？”
“没有，况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白羽眼中闪现出一抹柔和：“阿归也是小孩子。”
我家阿归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君有归的脑海中。
“白羽，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白羽表情一滞。
“白羽此前从未见过阿归。”
“是吗？那还真是奇怪，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白羽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们很合得来，我与阿归一见如故。”
君有归看着白羽，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不妥。
“也不早了，我先去找小志了。”
白羽站在君有归身后，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冲着君有归的背影道：“阿归，我在家等你。”
君有归回头看他，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君有归连忙转过头。
“知道了。”
白羽这人似乎还不错。
君有归敲响了铃铛婆婆家的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小志出现在君有归的面前。
小志道：“是您，快请进吧。”
小志走进屋对他祖母道：“祖母，大人来了。”
君有归道：“婆婆。”
铃铛婆婆笑道：“小志快去备茶，再把前几天买的糕点过来。”
“好的，祖母。”
小志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此时屋里便剩下君有归二人。
“听那位白仙师说大人喜欢吃甜的东西，我特意让小志买了一些备在家里，等着大人哪天再次前来。”
“婆婆，您这太客气了，我只是帮忙给小志送木剑。”
铃铛婆婆笑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能招待大人的，就几块糕点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君有归笑了笑“怎么会？那位白仙师是白羽？”
“是的，那次白仙师来看小志，也与我闲聊了一会儿，我本想找白仙师帮帮忙，让他帮忙请大人您过来，可白仙师说来不来这一切全看大人自己的意思，还说过几天我就会见到大人，结果今天大人真的来了。”
君有归喝了一口小志端给他的茶：“为何您那么想见我？是因为我和那位大人很像？”
铃铛婆婆笑道：“是有这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我想见大人也只是因为想见大人您而已，无关那位大人。”
“我知道大人绝非凡人，也迟早会离开这里，我只是想在大人离开之前和大人能够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回去后，白羽问君有归：“跟铃铛婆婆聊的开心吗？”
“还不错。”
君有归凑近白羽道：“你让我给小志送木剑是不是个幌子？实际上是为了让我见铃铛婆婆。”
白羽笑着凑近君有归：“如果你不愿意也是可以不用去的。”
君有归后退了一步：“你凑那么近做什么？”
“是阿归先凑近我的。”
君有归：“”
“好了不逗你了。”白羽走进屋内，很快便出来了。
“阿归你看。”
君有归看着白羽手中的红衣问道：“这是，给我的？”
“对，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这身红衣穿在君有归的身上仿佛定制一般，很贴合君有归的身形。
白羽替君有归摘下面具。“阿归，这身红衣很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能看出来。”
“尺寸能用眼睛看出来？”
“我是修士嘛，当然可以。”
“好吧，谢谢你白羽。”
“喜欢吗，阿归？”
君有归开心地看了看身上的红衣。
“喜欢。”
“阿归啊，红色很适合你，以后便穿着吧。”
白羽又从手中拿出一根红绳，“阿归，你头发有些乱了，我替你理理吧，来，坐这。”
白羽手指穿过君有归的发间，动作熟练地为君有归束起了高马尾。
君有归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昳丽，多了几分不羁。
转身看向白羽，“这样装扮也不错。”
白羽把手放在君有归的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俩人四目对视，君有归看的出来他是想抱他。
过了一会儿，白羽把手从君有归的肩上拿下，笑道：“是不错，我去准备晚饭了。”
晚上，君有归躺在床上把玩着两只草兔子。
很精致，可以看出编做它的人很用心。
听人说铃铛婆婆只会编兔子，编的久了，也越来越栩栩如生。
第二天下午，君有归一身红衣对白羽道：“我今天会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
白羽只是说：“阿归，我来给你梳个头发吧。”
白羽为君有归束起了跟昨天一样的高马尾。
“去吧，我等你回来。”
君有归轻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门没锁，君有归推开门进入院内，轻轻巧了敲屋内的门，
屋内传来铃铛婆婆的声音，“请进。”
“大人，您来了。”
君有归站在她的面前，摘下了面具。
铃铛婆婆睁大了眼睛，随即眼泪一颗一颗地留了出来。
“大人，我就知道是大人回来了。”
铃铛婆婆话说的很慢，但很清晰，想是想要把自己心里的话清楚地表达给面前这个人。
“他们都说大人回不来了，让我不要再等了，但我知道大人既然与我约定好了，那么就一定会回来看我。”
铃铛婆婆想从床上起来，君有归走近她，扶着她坐了起来。
“大人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哈哈哈哈，我老了，变成一个老太婆了。”
“大人当年一身红衣的样子真是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那般神仙模样我永远都忘不了，大人犹如天神降临在我们这个小村庄”铃铛婆婆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忍不住低声啜泣。
君有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又想起了白羽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阿归，这身红衣很适合你。”
“阿归啊，红色很适合你，以后便穿着吧。”
白羽，他一定有事在瞒着他。
君有归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白羽的计划当中。
君有归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她，铃铛婆婆接过手帕。
“大人还是这么温柔。”她干枯的手紧紧抓住君有归的衣袖，脸上满是泪痕，瘦小的身躯微微抖动。
君有归拿过她手中的手帕，为她轻轻擦拭着脸。
过了好一会儿，铃铛婆婆抬起头对君有归笑道：“大人，能否再教我编一次草兔子？”
刚刚的一切让君有归可以确定，铃铛婆婆口中的大人就是君临渊，可是君临渊会编小兔子，他君有归却不会。
铃铛婆婆靠在枕头上，她编一下，君有归就编一下，不是他教她，而是她教他，编着编着，君有归的手指仿佛有了记忆，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速度渐渐超过了铃铛婆婆，很快两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出现在他们的手中。
“我编的始终不如大人编的好看。”
君有归张了张口，最后说了一句，“多加练习。”
其实铃铛婆婆编的比他的好看多了。
“大人编的那只可以送给我吗？”
君有归将手中的草兔子递给她。
铃铛婆婆捧着手中的草兔子，开心的像个孩子。
“谢谢大人。”
铃铛婆婆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钥匙，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匣子，将钥匙和匣子一同交给君有归。
“这是大人之前交给我保管的东西，现在总算能放心交给大人了。”
铃铛婆婆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微微喘着气。
君有归看出她的不适，可铃铛婆婆只是摇摇头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君有归看着手中的匣子和钥匙，在看向窗外，天已经渐黑了。
君有归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铃铛婆婆笑着点头，“今日能跟大人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
临出门前，铃铛婆婆突然叫君有归
“大人。”
君有归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铃铛婆婆笑道：“大人，能否再叫我一声小铃铛？”
君有归笑道：“小铃铛，明日我再来看你。”
铃铛婆婆看着君有归离去的背影一如当年。
出了院门，君有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白羽。
此时白羽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君有归，脸上少了平时那份安之若素的淡然。
君有归停在他身侧，没有看他，只是道：“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