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约定
远处，湖边巨石旁，黑狐敛起衣衫。
娇娇玉肤，葱指藕臂。
不可直视。
但杨羽很快发现一个事情，他们身处的结界之外，有白色的雪花飘落。
湖边不远处，茂密的森林将天空遮盖。
一片北国的风光景色。
可结界之内，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黑狐在做什么打算？
实力越强的妖，智慧也越高。
世上的妖物觉醒灵智后，大多追求力量和永生，一旦与人族发生冲突，便会不择手段。
三尾黑狐在杨羽见过的大妖中，实力绝对可以排名前三。
甚至连他师门后山的断羽之凰全胜状态下，估计都无法完全压制黑狐。
她究竟是何来历？
杨羽沉思之时，龙鱼终于从迷茫中醒来。
“头好痛”
“这是什么地方？”
杨羽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手机在半空中被甩掉了，但即使有，估计在这荒芜的野外，也没有信号。
“三尾黑狐呢？”
“嘿嘿，你肯定不知道她在哪。”
杨羽咧嘴一笑，一个人被抓，和两个人被抓，心情完全不一样。
龙鱼环顾四野，见湖边有一个穿着黑纱锦衣的高挑女子背对他们，撩水洗着脚腕。
青红色的伤痕在其左脚腕上，印出一朵红莲之花。
冰冷的湖水滴落，红莲表面冒起白烟。
“不会是她吧？！”
可以化形的大妖……
龙鱼浑身一个冷颤，他听师傅河洛说过，此种妖物，已经快要得道。
“宏佛法师呢？”
龙鱼回头看向杨羽，眼神中满是担忧。
“宏佛法师他，坐化了”
“你说什么？！”
龙鱼瘫坐在地上，心中连续两次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传说中的三尾妖狐，连宏佛法师都难以收服。
那可是三十年前就得到佛心眷顾的宏佛啊！
龙鱼低语，随后握紧拳头望向黑狐。
“别。”
“你要拦我？”
龙鱼冷哼一声，手中不知从哪翻出一柄短刃，脚上蓄力，如同弯弓射出的箭矢。
然后。
一头撞在透明的结界上。
昏死过去。
“河洛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杨羽收起龙鱼的短刃，把他平放在地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闭目，坐等片刻。
再睁开眼时，黑狐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跟我说说这个时代。”
“没什么好说的，你杀了宏佛法师，便与我为敌，至死不休。”
杨羽注视着黑狐，平静的讲述着，就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哼，性子倒很倔，和我可怜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黑狐坐在一块青石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淡淡的说道： “不过，你们若不拦我，我也不会再造杀孽。”
“杀了便是杀了，不必多做解释。”
“那我就等着你们取我首级？”
黑狐的额间，一道彩色的竖纹，在月光下闪过些许怒意。
杨羽没有多言，在师尊的观念中，人与妖虽然同存于世，但人毕竟天生劣势，遇到妖物被害的几率很大。
正因如此，从远古至今，涌现出诸多人物，斩妖卫道。
但黑狐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帮我去找一颗宝玉，我承诺百年内不对人族出手。”
能有这种好事，定是颗邪玉，给你更加危险。
杨羽默不作声，但心里却在权衡利弊。
“五百年如何？”
“哈哈，你只要找到，一切都好说。”
黑狐邪魅一笑：“不过，你需要在五年内找到，不然我就把这个家伙废了。”
龙鱼梦中莫名被踢了一脚。
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石，显现在杨羽的脑海之中。
不会错，是颗妖异的眼球，但已在漫长的时间作用下石化，呈现白玉的颜色。
结界被打开，凛冽的寒风涌入。
“往南走，你回去吧。”
“五年后，若在此地看不见你，你的朋友将陷入永眠。”
黑狐赤脚走向湖面，身影虚幻，在湖中心变成三尾的模样。
月光下的三尾黑狐，危险而致命。
片刻后，黑狐在湖中消失。
杨羽轻叹一声，背起龙鱼，隐入林中。
两天后的黄昏。
他终于看到一个河边的村落。
但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村子的人脸上隐隐笼罩着一层阴翳。
从村子的西边，飘来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现。”
杨羽默念一声。
现字诀下，村子西边果然聚拢了一团若有若无的妖气。
心中已有决定，进村！
“老板，你们这哪有可以住的地方。”
杨羽放下龙鱼，揉了揉肩膀。
村子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向村外，他走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卖部。
“你不确定先带他去医院看看？”
“而且，你们这身不冷吗？”
老板起身瞅了一眼仍在昏睡的龙鱼，一副看人贩子和神经病的表情盯着杨羽。
“没事，他好着呢。”
杨羽擦了下冷汗，这两天他在林子里跟野人似的，见啥吃啥，当然也没让龙鱼饿着。
若非他在山里生活过，体质也经过强化，说不定还真坚持不到现在。
但再找不到住处，龙鱼的情况可能会变的糟糕。
黑狐不知下了什么诅咒，他直到现在还没醒。
“镇里有旅馆，但村里没有，看你跟落难的驴友似的，是不是在山里迷路了？”
老板好心的从屋里拿来两件厚衣服，给杨羽和龙鱼披上。
“最近村里不太平，你们俩在我这住一晚，等明天有车去镇里，你就赶紧离开吧。”
“先说好，一晚八十。”
“行，谢谢老板。”
小卖部的二楼，老板把杨羽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
“晚上千万别出去。”
见老板神色凝重，杨羽笑着回道：“放心吧老板，我们俩走了一天，早就累的不行了。”
“这个小兄弟，真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只是被熊吓昏了。”
“熊瞎子？你们可真幸运。”
老板摇了摇头，不再多问，下楼给杨羽拿来两桶泡面，一根香肠。
“没啥吃的，将就对付一下。”
杨羽接过泡面，感激的从龙鱼腰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老板，不用找了。”
“我叫瓦格勒，喊我瓦叔就行。”
瓦格勒大叔胡子茬茬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他在莫寒村没有啥子亲人，身上一股北方人的豪爽之气。
等瓦格勒下楼，太阳也就下山了。
夜幕，悄然降临。
村子的西边，淅淅索索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