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难以接受的结局
五环金锁持续收缩，黑雾的侵蚀并未延缓其速度。
片刻后，三眼黑狐的腰肢勒紧到皮开肉绽的地步，不住的悲鸣，瞳目射出的黑光也因此消散。
宏佛见状，手持禅杖，被金佛护着，来到三眼黑狐的近前，念出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可认罪伏法？”
黑狐不服，三尾齐舞，尾尖刺向宏佛。
宏佛冷哼一声，拿起禅杖便念诵经文。
经文化形，加持在五环金锁之上，生生扭断黑狐的脊骨。
三眼黑狐口中喷出污血，眼神迅速失去生机，乱舞的三尾，无力的垂落地面。
黑雾大片退去，天空又露出皎月星光。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宏佛叹息一声，又道阿弥陀佛，身后的金身佛陀散去，化为一片虚影。
三眼黑狐的尸体逐渐溃散。
大道之下，这些妖物散去一身灵性后，将会被虚空蚕食。
以至于，不在人世间留下一丝痕迹。
只剩一段虚实交映的传说，供世人茶余饭后品味鉴赏。
有时，狐妖痴情。
有时，狐妖为祸。
想那纣王，便因喜欢上一只白狐，因此丧国。
武王伐纣，开启周朝的历史。
宏佛转身离去，胸前却不知怎的，透出一段狐尾，尾尖滴着鲜血，血中佛光黯然。
噗~
他的袈裟被大片的鲜血染红，佛音在耳畔回响。
似乎一切，都是幻象。
转身。
宏佛看到自己的佛陀金身已破，胸口开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边缘黑火缭绕。
三眼黑狐，冷笑着。
从佛陀睁开双目与她对视之时起，便被拉入幻象世界当中。
她的左眼中，可含三千幻界。
宏佛法师的六道金环禅杖中暗藏的五环金锁，根本没来得及使出，整个人陷入呆滞。
杨羽因为尝试冲击第六字真言，全身心投入顿悟当中，没发现身旁的龙鱼也已中招。
而龙鱼的‘神替’，一经催动，便发觉不对，他根本找不到黑狐的本体所在，也就瞬间明白过来。
但为时已晚，黑狐只分出一道心神，便将其神识彻底击溃。
连带河洛留下的保险。
胜负，初见分晓。
宏佛强忍痛楚，盘坐于空中，他预感到今日可能便要坐化于此。
自从三岁被慧能法师领到山中，念诵佛号二十余载而取得一丝佛心，蕴养至今，常以佛陀金身普渡世间。
他自问无悔，但至死未能返回西朝寺，再见上慧能法师一面，实在遗憾。
宏佛看向闭目的杨羽，用尽最后的力气传音道：“杨羽，拜托将我所化舍利，带回西朝寺，交于慧能法师”
回光返照之际，佛陀金光大盛。
宏佛法师一手持禅杖，一手秉佛礼，轻轻闭上了眸子。
佛光照耀在宏佛的身上，将其身躯染成金色，点点火焰在袈裟上跳动。
佛陀金身上的黑洞被强行填补，双目充满玄奥的佛韵。
虚空中佛音响彻。
三眼黑狐的身躯周围，现出无数红莲业火，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
但黑狐将所有的幻象收敛，朦胧的雾影将其紧紧包裹， 与此同时，虚空中隐隐有道音吟唱。
以天台的杨羽为中心，玄妙的气息扩散开来。
触及宏佛与三尾妖狐的战场，一道宛若来自远古洪荒的声音浮现。
“赦”
此言一出，三尾黑狐的幻象世界与黑雾剧烈震荡一瞬。
红莲业火借此机会破开云雾，终于沾染到黑狐的本体。
三尾黑狐惊惧间，毛发并燃，周身黑雾嗤嗤作响。
“源火？！”
但宏佛却没有坚持到三尾黑狐魂飞魄散的那一刻。
黑狐所生的时代毕竟太过特殊，仅仅凭借他坐化引起的一丝本源红莲业火，难以彻底击败妖狐。
若非杨羽最后关头掌握第六字真言，红莲业火恐怕都无法触及三尾黑狐的真身。
随着宏佛的完全坐化，三颗舍利子落入尘中，红莲业火以及佛陀金身消散无形。
业火烧尽。
三尾黑狐眼睛一瞥，瞧见破坏她幻境防护的始作俑者。
崇楼小区，第18栋。
六楼天台。
杨羽念出赦字真言后，已完全耗空刚刚扩增的精神识海，整个人虚弱的只能半靠在天台之上。
当他听到宏佛的最后传音时，心中翻天地覆，一时难以置信。
但眼前的景象又在诉说着惨烈的大战结局，三尾狐妖的实力太过强悍，宏佛法师坐化引火，依旧不能阻挡她的步伐。
胸中喘着粗气，他拖着龙鱼，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背后一冷，杨羽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会错的，妖狐已盯上自己。
他缓缓回头，三颗硕大的邪眸，冒着黑色的幽光，在天台边缘缓缓露出。
仿佛面对一头洪荒猛兽，杨羽吞了一下口水。
这家伙，比以往所有的对手，都要强大。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怎么办？
杨羽快速翻阅脑海中师尊嘱咐的信息，却找不到应敌之法。
算了，今生的命，就在这留下吧。
“人族，而今可有金仙？”
三眼黑狐，见杨羽已无威胁，冷冷的问道，就像在俯视一只蝼蚁。
回答，则为蝼蚁最后的价值。
金仙？
杨羽想起在山中的藏书馆内，倒有一本古书寥寥记载过几笔。
不同于市面上的志怪小说，藏书馆内的书籍，皆为历史。
但此时，他万不可能透露分毫。
“你回答有或无即可。”
三尾黑狐不耐烦的想用幻象逼迫杨羽就范，但就在她施展幻象之际，强烈的波动自西北方向急速掠来。
“可恶”
刚被宏佛所伤，且遗留千年的封印尚未完全解开，三尾黑狐思索片刻后，狐尾一卷。
天台上，便只剩下，几处血迹。
耳畔的风声呼啸。
杨羽睁开眸子，却发现自己身处云雾之上。
毛茸茸的狐尾卷着他的身躯，看不清是在何方。
龙鱼倒挂在他的左侧位置，脸憋得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天上的星辰依旧，距离卫东市大战，不知过去多久。
半个时辰后，三尾妖狐跃下云雾。
底下，湖光粼粼。
杨羽猜测，他们一定到了国内某个大湖的上空。
三尾黑狐将两人放在湖边，竟化成人形，取水浇灌被红莲业火灼伤的皮肤。
杨羽伸开手，无形的壁障出现在前方。
想跑，估计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