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往（一）
暴风雨过后的宁静。
之前的开阔地，已经被轰炸地坑坑洼洼，炮兵连的火力覆盖很有威慑力，就连空气墙内部的丧尸，也好像害怕似的连连退却。
炮击又持续了十分钟。
在领教过力场外强悍的火力后，丧尸们再次放弃了他们无意义的攻势，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近在咫尺。
“就是现在，预备队，上！”
哈尔斯敏锐地抓住时机，力场外的空缺防线，随即被接到命令的其他部队再次补全。
战线在不断地前移，而备用的力场增幅器也在紧急运输过来。
吭哧吭哧……
随着最后一台增幅器安置完毕，力场外围再次回归‘绝对安全’状态，参谋长也向哈尔斯报告了战斗损失。
“据完整调查，该事件损失五台力场增幅器，总牺牲人数为168人，其中32人死于最初的镭射，”参谋长汇报着战况，自从‘拯救行动’以来，他们还没有遭受过这么严重的损失。
参谋长也很为难：“这要怎么上报呢？”
哈尔斯思索片刻，吩咐道：“战斗损失，理应如实报告，其他事情军方会安排好的。但是你要记住，这是突发事件，这些丧尸是从力场内部跑出来的，明白吗？”
参谋长微微点头，随即离开指挥室去拟定战斗报告。
哈尔斯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场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但因为舆论存在着时间差，邱焕……必须要背下这个黑锅。
第二天上午。
军方很快便下发了针对此次突发事件的文件，里面既没有怀疑伤及无辜的问题，也没有追究谁的责任，主要的意思就只有一条：
让丧尸事件尽快解决。
哈尔斯上校长舒了一口气，关关难过关关过，他也领教到了这些丧尸的不一般。
参谋长走过来提醒道：“今天早上，邱焕向我们提出了继续向内派遣部队的建议，说是要进攻一座电力工厂。我们？···”
短暂的沉默。
“…我同意这个方案。让第三中队进去协助他们，之前他们不是有过一个避难所吗？就把那里作为第二个基地。”
“那这么多部队让谁领导呢？”
参谋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样一来，邱焕所指挥的，将是一支近乎五百的特种部队。
哈尔斯停顿两秒，随即说道：“当然是交给邱焕。我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各司其职就好，通知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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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看？”邱焕拿着指挥部送进来的文件询问道。
副官接过文件，罗逸飞也凑了上来。虽然平时的命令都是直接以电子版送达，但像总部这样高等级单位发布的信息，一般还是以纸质文件的形式传递给他们。
“再来六个战术小队？我们发财了！”罗逸飞高兴得不得了，“这下电厂岂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前线指挥还是邱长官。”副官往下浏览，“各部应当以最快速度调查，一切要求均可满足，这不就是让我们放开了打吗？”
邱焕又叼起一支烟，行动开始以来就没刮过胡子，他的脸上又胡子拉碴了。
“罗逸飞之前说的有道理，就算这件事情的责任不在我们，但也绝对不会在外面的部队身上，”邱焕吐出一枚眼圈，“这回，是军方给咱们把这件事扛下来了，这才让我们早点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罗逸飞还在浏览着那封文件。
“兹命令第三中队协助邱焕少校，怎么是第三？第二中队呢？”
副官抬头给罗逸飞使了个眼神，正好被邱焕瞟到了。“这没什么，不用藏着掖着，战争，必定是要死人的。”邱焕说。
副官接着把战斗报告复述了一遍，罗逸飞在听到报告之后显得非常震惊，“这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吧······”
“我们之前的那次战斗，有准备，占据有利地形，这次突然袭击也为难外面的友军了。”邱焕弹了一下烟灰，话锋一转：“但这不是伤亡惨重的理由。”
罗逸飞敏锐地察觉到了邱焕的感情变化。
邱焕抬起眼睛看着这两位下属说道：“我早就说过，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挑战，甚至于，只是炮灰。”
罗逸飞没有太过意外。上级让他多学多想，他自然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但他还是想问问八年前的那场事故，究竟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实不相瞒，”邱焕也开始讲解这段历史，“我当时和哈尔斯上校都是战术小队长，也是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到一个小镇调查致命的传染病事件。就像罗逸飞你一样，我当时也守护着一群幸存者。”
两人认真地听着中队长的讲解，邱焕手里的香烟已经自燃过半。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突然，其中一对母子突然开始呕吐起来，接着他们身上的皮肤就开始黑化腐烂，速度很快，比中世纪的黑死病更严重，很······很恶心，还很可怕，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可不像现在这样，医务防卫部当时已经确认无药可治。”
“其他人呢？”
“只有突击队员配备防化服，其他的幸存者就算没出现症状，也必定是危险的。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说！”
邱焕突然提高音调，那个‘你说’，分明是在问罗逸飞。
“留下他们。”
“他们要是不愿意留呢？”
“······”
邱焕扔掉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屁股，严肃地说道：“所谓的自由就在眼前，他们不会自愿留下！不仅如此，其中一些幸存者还开始抢我们身上的防化服，即使他们很可能已经处在潜伏期，要防化服也没用，但你自己体会体会，就算他们死，会不会把你也给拖下水呢？！”
另外的两人都没有说话，邱焕接着说下去。
“有的人狠不下心来，但我可以。我只用了两发子弹，就让剩下的幸存者乖乖原路返回了，我还说，擅自逃离，格杀勿论！你们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残忍。”罗逸飞略显平静地回答。
上次基地作战，就算那些车里坐着的是正常人类，他估计也不会放他们过来——不确定性太多了。“我有我的责任。”
“某些时候，你也不能把他们当成幸存者。守卫军的主要责任是守护，我们要明确我们应当守护的目标。”
“后来呢？”副官显然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
“后来我们接到上级的通知，所有防化服完好的队员离开小镇，我们先撤离了，那些幸存者原路返回，就遇到了哈尔斯的小队。”
听到如今这位‘拯救行动’总指挥的名字，两人更为好奇之后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