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仙果
腥，饿，虚，疼等负面情绪充斥着李虚的脑海。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多少点心，只知道如今胃部依旧空空如也。
“多吃点，快成熟了，就快了。”秦镖头双眼通红，贪婪地看着李虚的手臂。
而此时，那鬼仙印记之上，一个如拇指大小的果，正在生长。
初时，它是淡淡的红，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向着血红成长。
“仙果，我的仙果！”
秦镖头宛若疯魔，双手接近它，小心翼翼捧着。
香气，来了。
来得很慢，似微风，如细雨。
它们从大殿开始游荡，离开青虹驻地，踏入二帮行宫，又至城主榻前。
“仙果！”
“它是我的，它是我的！”
“成仙之日，就在今天！”
知道这股香气的人与仙，朝着青虹驻地奔来。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仙果，据为己有！
“你不就是为了这座城吗？给你又何妨，等把那两个都杀了，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至于我，只要恢复血肉之躯就够了。”
吕青坐在大殿前，对着一个中年男人道。
“留她一命吧，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
男人的长相与吕青非常相似，他就是吕泽，青虹派的掌门人。
“怎么？当年你以枕边人入道之时可没有过一点悔意，如今怎的菩萨心肠？”
吕青嘲讽道。
“此一时，彼一时。”
吕泽转过脑袋，双手捏了又放。
他很矛盾，一方面是一城唾手可得，一方面是女儿被鬼仙欺身。
“那走镖世家真能处理后续的事？”吕泽最终还是选择向现实妥协。
什么未出世的外孙女，什么女儿被欺身数年，都抵不过这到手的利益。
“放心吧，他家在商朝拥有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那为何他习武而不入仙道？”
吕泽不解，自己一个山野之徒都能寻得到行仙之法，没理由一个世家公子找不到。
吕青嗤笑一声，“野仙就是野仙，你真以为是个人就能修仙？是个人就能走那人仙之道？”
“你也就运气好，不然早死在那门槛之上了。”
“原来是这样。”吕泽压住心中的怒火，笑道。
走到如今的局面，有李虚的推波助澜，他们更多的是顺势而为。
“来了，那二帮身后的老头，交给我，你把其他人都杀了！”吕青飞跃至高空，目不斜视，直直迎向半空中的仙人。
“仙人？炼气士？多么可笑的谎言。”吕泽见吕青升入高空，自嘲一句。
只见吕泽盘膝而坐，背后缓缓长出一对羽翅，形如蝙蝠，状若枯骨。
他的脸庞向下生长，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拉伸。
很快，他的脸便换了模样，嘴唇化作喙，毛发化作绒，腹下两条腿变作三爪单足。
他的眼神变了，人性的光泽深入其中，嗜血杀意暴涨。
这就是吕泽所行的仙道，他仙。
以万物作为参照物，观其法、得其形、通其理、得其道。
而他所观之物，名为山萧。
那是一种古老的鸟类，单足而立，迎风而行，嗜血，疾速。
“仙道…不是这么好入的。”
吕泽口吐人言，双翅挥动，眨眼间消失在大殿前。
一场盛大的杀戮，开始了。
……
城主府邸。
刘员外跪伏在地，冷汗直冒。
说起来，他算是被李虚坑惨了，这几天他们过得并不舒服。
“跪着作甚，那小子不过是一枚死棋，就算没有他出来点燃这起混战，也会有其他人出来。”城主捏着下巴道。
“今晚，不管城中发生任何事，杜绝一切消息传出。”
“可，那是走镖世家啊，他们愿意留我们？”
刘员外背靠城主，消息比二帮的仙人还要灵通。
李虚死亡的消息一出，他立马察觉事情不对，没有继续深入挖掘那女人的信息。
果然，仅过了一天，走镖世家的人就放出话，让他们不要插手此事。
“你不懂商朝，更准确地说是你不懂朝堂这个江湖。”城主眼神中有些疲惫。
“当今圣上根本不在乎是哪家在管邕城，只要按时进贡，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早知道那天就把那姓李的拿下，白白损失一枚仙果。”刘员外含恨道。
“早知道？早知道我那晚就先走了，谁跟你蹚这趟浑水。”
“赶紧滚吧，回到家关好门，明早一切照旧。”
城主不耐烦起来，挥手赶人。
“城主，小的十三，曾在茶艺楼干过几年。”
刘员外走后，十三被人带到城主面前。
“你一没武力，二不是仙，三没背景…凭什么认为我会保你一命？”
城主看着这个弱小的蝼蚁，很好奇。
这个人的所有一切信息他都了如指掌，只因他与李虚有关。
“李公子消失前，曾授于我一门掌法，以他的身手，这掌法定是不凡。假以时日，十三能为城主冲锋陷阵，效犬马之劳！”十三低着头，抱拳道。
“种子还没种下呢，就想着收获果实，不妥，不妥。若是风不调雨不顺，苗就倒了，哪来的果实呢？”
“小的愿意拿出这门掌法，只求城主能护小的一命。”十三闻言，心中窃喜，伏地长跪。
这事，多半是成了。
“你给我调教出一批精通刑律之术的人就行，做好了这些，他日给你平反也并无不可。”
城主其实更馋的是十三家传的刑律之术。
“十三谢过城主，定不负城主所托！”
说罢，十三磕头退下。
“告诉那秦家，这人我保了。”十三退下之后，城主对着空气道了一句。
“诺！”
城主身后凭空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姓李那小子的来历还没查出来？”
“未曾。”
“秦家藏得挺深啊，不知从哪淘来这么个大势之人。”
“骨龄十四，明劲已生，邕城一行，乱战即起。”
“有没有办法把他救出来？我想带他回去。”
“很难。”
“唉，也是。吕青身后的鬼仙都跳出来了，想必她与吕泽等早已谈好条件。”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刀。鬼仙觊觎之人，很难活下来了。”
城主想到第一次与李虚交手之时，那种面对疯狗的感觉。心中很是惆怅。
他自身命格不适，未能行仙入道。
故自幼习武，所以他明白体内三劲对武者来说是多么艰辛。
“修书一封，且试上一试！”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