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皮包骨
仙果趋于成熟，李虚的意识逐渐回归。
可他发现两个新的问题，一个是体内的虫子，另一个是仙果所扎下的根。
“来，补一补，先别死了。”秦镖头捏开李虚的嘴巴，向里头倒了一些粉末。
粉末入体，李虚感觉身体上的伤口有些发麻，发痒。
“你满意了吧？秦大哥。兄弟我为了你的仙果，可是吃尽苦头。”
李虚四肢瘫软无力，软趴趴伏在地面上。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不过你最好多吃点，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未出世的紫河研磨的粉末，大补！”
这次很配合，他实在不想经历那种感觉。
李虚虚弱道，“秦大哥，仙果生根了，咋整啊？我要是死了，这仙果可就废了啊。”
“不会，怎么会死呢。我可不敢把你弄死，吕青那婆娘还要跟你成婚呢。”
这狗东西莫不是傻了，怎么问什么问题就回答什么问题？
李虚抬起头，看了下他。
他发现，秦镖头的眼睛变得很红，像患了红眼病的兔子，嘴角的涎一滴滴落在衣服上，胸襟湿了一大片。
他是真的馋了。
“秦大哥，我身体里那些是什么东西啊？你可以帮我拿出来吗？求你了。”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不听话呢？等吧，等吕青回来，她有办法。”
“至于这东西的名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省得你害怕。”
秦镖头摸了摸李虚的脑袋。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机会真的很难得，你懂吧？”
“我只要吃下仙果，就能化作鬼仙，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你入我门墙好了。”
李虚很恶心，可又没有任何办法。
这人魔怔了，估计跟仙果有关。
人在短时间内性格发生极大的变化，除了大喜大悲，李虚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而秦镖头明显就是因为大喜。
那小屁孩化作养料，生死未卜。
家兄联系不上，李虚现在虚得很，恨不得跪在地上给秦镖头舔鞋子。
他知道自己不能死，死了就没办法复仇了。
“秦大哥，可以给我拿一面镜子吗？”
“镜子？有啊。”说罢，秦镖头从怀中拿出一面小巧铜镜，递到李虚面前。
“他是谁啊？怎么那么瘦，这跟骷髅有区别吗？”
镜子里的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眼眶凹陷，双颊消失，一层暗黄的皮肤贴在骨头上，这是一具带着皮与毛发的骷髅。
“没事的，等处理掉蛭，你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怕啊，不怕。”
秦镖头一手护着仙果，一手给李虚顺背。
“哦，原来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啊，怪不得手上的肉也不见了。”
从未有过的虚弱感，李虚的声音很小，他真的没力气了。
蛭？刚才说不要知道得好，现在又亲口说出来？李虚觉得，秦镖头真的疯了。
至于秦镖头所说的入他门墙，李虚选择性忽略，反正现在他不是清醒状态。
“秦大哥，我叫什么啊，我家兄呢？你有见过他吗？”
李虚开口道。
“啊，你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吗？我也记不清啊，你等会，我想想。”
秦镖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叫什么来着？为什么他身上会开花结果？他又为什么叫我大哥？
“算了，不管了。我想不起来了，脑袋疼。”
一刻钟后，秦镖头决定不想了。
想那么多作甚，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仙果好香啊，怎么还没成熟呢？”
“我想到了，秦大哥，我叫李妄，对，我一定叫李妄。”
李虚很开心，终于想到自己的名字了。
“秦大哥，我可不可以咬一口啊？它好香。”手臂上的果太香了，李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行，它是我的，你要是抢，我就打死你。”秦镖头瞪了一眼李虚，恶狠狠道。
一定要吃下仙果！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管是谁，阻碍自己吃果，都要打死！
“你凶我，秦大哥。”李虚蜷缩在地上，手臂高高抬起。
这个人，可怕。
李虚闪烁其词，唯唯诺诺道，“那我不吃仙果了，你还要打死我吗？秦大哥。你不会还要打我吧？你可不能打我。”
趁他不注意，我就咬一口，只吃一口，他看不出来吧？应该看不出来，果那么大呢。
李虚的口水顺着嘴角滴在地上，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出现了一摊。
天空中传来吕青的怒吼，“秦习，你骗我！”
秦习是谁？
大殿中的两人脑海里闪过疑问，他们真的忘了。
吕青脸色惨白，身后幽光起起伏伏，像一团幽灵。
回到大殿内，吕青眉头紧蹙。
这两人的状态，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不对劲。
瘦成皮包骨的李虚，眼神通红痴痴呆呆的秦习。
“秦习，你不是说跟家里都说好了么？为何还有仙人前来！”
吕青没看秦习，她的目光放在远处的乌云上。
那里，一团乌云在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秦习是谁啊，秦大哥你知道吗？”李虚悄悄问。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秦习是谁吗？”
两个窃窃私语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青。
“她是不是傻了，你叫秦大哥，我叫李妄，这里哪有叫秦习的。”李虚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她不会是来抢果子的吧？秦大哥你可得看好咯。”
“嗯？抢果子的？找死！”
秦镖头大喝一声，抽起背后的双斧，对着吕青抡了过去。
吕青身后的幽光化作两只手，按在秦镖头的脑袋上，使得他进退不得。
两只大斧头舞得虎虎生风，只是没什么用，他离吕青足足有两丈之远。
吕青对着仙果问道，“逆子，是不是你！”
“不是我啊，还有，我叫李妄，不叫逆子。你喊错了，我叫李妄。”
李虚被她吼了一句，有些不乐意。
这人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她儿子，干嘛叫我逆子。
“果然是你，死到临头还不忘摆我一道。”吕青咬牙切齿道。
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虽然把二帮的两位仙人打跑，但是仙果并未成熟，远方又有仙人赶来。
这里是仙鹤门的地盘，与仙鹤门有关的人间势力，除了走镖世家之外，找不到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