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帮一派
眼看李虚就要出林子，身后的装柜急了。
藤蔓出现的速度增加，每一道都很刁钻。
殊不知，他急，李虚更急。
仗着对密林的熟悉与行林技巧，他能闪转腾挪躲过藤蔓，若在空地，十有八九受伤。
“是生是死，且看拳下！”
李虚用耳朵捕捉到掌柜的身影，回头就是一记屈人之势。
掌柜躲闪不及，直直朝着拳头拥去。
砰~
沉默之声闪过，掌柜倒在地上。
首拳生效，李虚心中豪杰之意大涨，脚步轻快几分。
两个跨步便掠到掌柜身前，此时掌柜正好起身，迎接他的又是一记老拳。
三五拳过后，李虚后退数步，气血翻涌。
“咳咳咳~”
“拳怕少壮，不愧是股能生火的少年郎。”
掌柜身上，绿莹莹的甲衣被打碎，羞答答挂在身上。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李虚懂，只是这武之一道，凭的是一口气。
气冲，势强，气弱，势微。
一口气出个三五拳，已至绵薄，若不及时续上，且不说拳力不足，反噬都是常态。
“武？凡夫俗子罢了。”
论打嘴炮，掌柜是认真的，也是极强的。
他放狠话的样子确实很拽，可他挨打的样子同样狼狈。
回上一口气，李虚再次欺身而上，拳风呼呼作响。
落足之处锋利异常，杂草、荆棘等刺破布鞋，李虚脚步沉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痛？不存在的。
此时的他，胸中豪情万丈，拳头之上罡气凝结。
一拳之威，啸傲山林。
身前藤蔓被洞穿，绿甲被撕裂，骨头被击穿…掌柜身陨。
除了那招步步生莲，他甚至来不及放出其他术法。
这就是巅峰武者的实力，三丈之内，有我无敌。
囫囵摸了个尸，李虚对着密林深处笑了笑。
气血大涨之下，他感知到那几道影子。
面对他的微笑，那数道影子四散而逃。
“家兄说遇到熟人要微笑，你们…姑且也算熟。”
装柜身上没有任何典籍，除了一沓银票，未有他物。
“穷鬼！”
李虚骂了一句，离开密林。
“这样可不行，得找个地方止血。”行了一段路程，李虚发现，身后满是血脚印。
找到个枯萎的灌木，李虚拿出火折子点燃，草木灰是止血良方。
扯下身上的一角衣物，包裹于足下，李虚方才再次启程。
至于鞋子，只能让他就地而寝。
经过小镇，李虚入了酒楼，除了黄白之物，没有其他收获。
换过一身衣裳，简单易个容，李虚离开镇子。
这个回马枪，很快就会被那些炼气士找到，此地不宜久留。
大城鱼龙混杂，融入其中方是上策。
路上，李虚混入一伙镖师，付了报酬后，得到一辆马车。
李虚不会驱马，于是便心安理得让镖队安排马夫。
马车的帘子他甚至掀开，行的是个光明磊落，一点不像逃亡之人。
“喂，那少年郎，可曾婚配？”
镖队这趟镖是人镖，除了匀给李虚这辆，剩下三辆马车均属一大户人家。
此时开口的正是负责打点的嬷嬷。
“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李虚神色一凛，傲然道。
年轻人嘛，气盛是应该的。
嬷嬷闻言，捂嘴轻笑。
有意思的少年郎，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
“我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你确定不看看？”嬷嬷大约很得宠，伺候的小姐都敢取笑。
“嬷嬷，慎言！”马车内，二八年纪的小姐涨红了脸，赶紧移开目光。
“何须慎言？遥想当年，你爹与我便是如此相遇，他当年比这少年还要俊俏咧。”
身为主母的妇人也轻松笑道。
“娘~”
“就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对上眼大胆追求就是，大家闺秀又如何？咱家，行的就是个洒脱！”
嬷嬷此言一出，整个镖队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李虚遭不住，赶紧开口讨饶。
出了村，离了地，他心情甚好，这里的人只当他是个寻常少年郎。
“镖头，此行几日方可抵达邕城？”
坐地浅息之时，李虚找了个由头开口。
“再过两日就能抵达，怎地？舍不得那小姐？”
“镖头说笑了，一介布衣，岂敢妄图此事？”随意应付这个话题，李虚话锋一转，“对了，镖头，近日可有大事发生？”
镖队的消息，不容小觑，李虚想获得第一手资料，除了那些出售消息的地点，就是他们了。
“要说大事，倒有一件。”
“据说，古村那边，出了个坟冢，王朝内几大宗门争得不可开交。”
好家伙，宗门都懂，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镖师。
“传闻，仙鹤门首席弟子，何冲，以一己之力独战其余宗门长老，最后虽败走，可他之名，已然震天！”
“商朝境内，年轻一辈，无出其右。”
真是条巨腿，可惜架不住群狼。
出了村，李虚才明白，何冲的允诺到底有多重。
“少侠，你这身伤势，是与精怪相争么？”镖头眼尖，看得出李虚的伤势。
通过伤口，他能分辨出哪些属人为，哪些属术法。
当然，他没敢往深处想，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武者，怎敢与那仙人生事端？那伤势的来源自然是山野精怪。
“镖头好眼力，途经山林，巧遇朽木，与之争论一番后，败走。惭愧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虚告辞离去。
镖头只当他伤势在身，急需静养，也没有挽留。
回了马车，李虚放下帘幕，着手书信。
把自己对家人殒命的猜测、对说书人的怀疑、此行遭遇都一一写下。
次日，家兄回信了，信中提到几点。
第一，藏好，变强。
第二，找到家人身陨的原因。
第三，入城后加入帮派，或许有求仙之道。
“家兄不愧是最了解吾之人，吾心甚慰。”
对于李妄没在信中指责自己逃跑一事，李虚很开心。
活命嘛，不寒碜。
习了那门拳术，李虚的恢复能力大有提高，一两日的功夫，伤势肉眼可见好转。
路上，李虚通过侧面打听，得到邕城内帮派情况。
二帮一派，三足鼎立，侵吞整个邕城的地下世界，分别是刀马、天元、青虹。
其余小帮派都依附在它们之下，靠着三足手指缝漏下的油水讨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