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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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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跑了劫匪,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堆我一堆数起了银子。

    楚东婉笑嘻嘻地把一大堆银子推到姜西朗和晏七面前,说:“见者有份,虽然你们没有出什么力,但是看在你们带我们出来的份上,也分一半。”

    姜西朗把银子推了回去,坚决地说:“这既是你辛苦所得,我们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

    楚东婉再把银子推过去,故意板着脸说:“我说给你们就给你们,你们再这样客气我可生气了!”

    姜西朗又把银子推回去,看到他这样推三阻四的,楚东婉脸上覆了层薄薄的怒气,心头极不爽利,问道:“你莫不是嫌弃我?”

    这话说的,哪儿能啊。

    姜西朗闻言低眉浅笑,看向她十分认真轻吐了一句:“你既然是我娘子,替为夫掌管钱银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如果有用到钱的地方,再问你拿便是了。”

    听了这话,楚东婉一怔,抬头看他,哇塞!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长得真是好看极了,剑眉轻扬,星眸闪烁,鼻梁高挺,朱唇鲜润,泛着诱人的光泽,像极了柔滑爽韧马蹄糕,叫人想尝一口。

    一时间楚东婉竟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晃了晃脑袋,刚才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她暗自苦恼,只觉脸上烧得厉害,心弦被撩拨得颤动起来,心里那头沉睡的小鹿又苏醒过来了。

    她低着头,又长又翘的眼睫毛轻轻颤抖,声如蚊呐:“那好吧。”

    一旁的晏七别过脸没眼看。

    燕语笑眯眯地数着银子,假装没察觉其中的暧昧涌流,表面上从容自若,其实心里早已激动得想要土拔鼠尖叫。

    天哪,这是什么撩拨人心的情话!姑爷真是太会了,小姐快要把持不住了吧!

    晏七沉默着想把分摊给自己的银子收起来,这时被燕语猛地打了一下手背,他吃痛地缩回手,只听见她振振有词地念叨:“你家主子带头表率把钱银上交了,你做下属的怎么也应该向他看齐,到时需要钱再问我拿吧!”

    晏七:“……”

    主子把钱上交给他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他一个孤家寡人不存多点私房钱,到时候哪里有彩礼娶新娘?

    再说她不过是少夫人的婢女,管他的钱,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晏七气恼地把她手中的钱银抢过来,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的钱自己保管,不用麻烦。”

    燕语眉头一皱,为他的拒绝感到恼火,这一路上大家铁定要同吃同喝同花钱,而她自小作为小姐的“管家婆”,一向都是由她管账。

    简而言之,小姐的钱归她管,姑爷的钱归小姐管,那姑爷的钱也归她燕语管,而姑爷又给他晏七发钱,那换句话说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她能管得上晏七的钱!

    要是知道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晏七指不定要啐她一口,这不是强词夺理,强行拉近他们的关系吗?

    就像长江和珠江,两条江相隔十万八千里,八竿子打不着,你不能因为它们的名字都有个“江”字,就认为它们有亲戚关系吧?

    所以哪怕主子娶了她家小姐,她作为丫鬟的,对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脸。这次想管他的钱,万一下次想要他的命呢?所以万万不能向她妥协,一次妥协,万次妥协!

    晏七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能把钱给她管!

    看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燕语丝毫不掩饰地冷下脸,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你家主子娶了我家小姐,我们就是一家人,看来是我想得美了,原来你不当我们是一家人啊。”

    “晏七,把钱给她。”姜西朗发话了。

    瞧瞧,什么叫狗仗人势,仗势欺人,这就是!

    看着燕语笑容灿烂,尾巴快要翘上天了,一脸打了胜战般洋洋得意,晏七心不甘情不愿将到手的钱银再次推出去,赌气般地重重扔过去:“给你,都给你!”

    哎呀呀,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摆个臭脸给谁看呢!明明就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本来就是小姐的辛苦所得,是小姐大方才要分他一杯羹,我是替他管钱,又不是替他花钱,他还委屈上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男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没有我精打细算,他们这一路上铁定会是饱一顿饿一顿,我这是为了大家着想好吗!

    燕语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所有劫款。

    此时日光还太盛,人走在太阳下铁定会被烤成一条人肉干,所以大家决定再休息片刻,等午后再出发。

    楚东婉睡不着,飞上一支树梢上向远处眺望,只见天边云卷云舒,一望无际,让人感到人之渺小,天地之辽阔,一时之间她诗兴大发,感慨了一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声音抑扬顿挫,还带断句。

    姜西朗也飞上来,站到她的旁边,觑了一眼,说:“想不到你会的诗还挺多,还挺有诗情画意的。”

    嘲笑!绝对是嘲笑!什么叫想不到我会的诗还挺多?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难道在他印象中我就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吗!我也是胸藏文墨的人,会背的诗可多了,少瞧不起人!

    想起当年被夫子拿着教鞭支配的恐惧,楚东婉的心里又是一阵哆嗦。

    但是说什么也不能在他面前露怯,她故作深沉地指着刚刚飞过的大鸟,说:“你看这是不是‘天高任鸟飞’?”

    姜西朗点点头,嘴唇微弯:“不错不错。”

    须臾,只听他情意绵绵地唤了一声:“娘子啊……”

    惊得楚东婉脚一歪,差点儿从树干上掉下来,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这样深情款款地叫她,谁受得了哦?

    别看她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平生第一回当别人的娘子,被人这样称呼,她还不是很习惯。

    楚东婉不自觉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抿嘴微笑,状似娇羞地看向他,可偏偏声音显得有些恼怒:“你再这般叫,我可不理你了!真讨厌!”

    姜西朗可没听出她话里的娇羞之意,被她这样一噎,一时之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叫她娘子,那叫她什么?

    难道要和别人一样叫她的名字吗?那多没新意,听别人说一般夫妻之间不是应该有个爱称吗?

    如果他们有孩子就好了,还有个“孩子他娘”的称呼可以选择。

    罢了罢了,随她开心好了,叫她的名字准没错。

    只听他又悠悠地叫了一声:“东婉啊……”

    楚东婉面无表情心静如水风轻云淡一本正经不紧不慢地嗯了声,问:“什么事?”

    姜西朗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轻叹了一声:“落叶了。”

    那喟叹轻得仿佛是人的错觉,和着微风送进她的耳朵,楚东婉不解地看着他。

    无缘无故,他这般伤秋悲春作态是怎么回事?树上的叶子那么多,落几片叶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这人不会是想乘机卖弄一下他的文采,抒发一下他的文艺情怀吧?

    想像一下他那满口酸腐样,楚东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落叶归根,你知道吗?一个人不管去到了多远的地方,最终他的归宿只会是想回到家乡,不管外面大千世界如何繁华,其实不过都是水月镜花,浮生一梦,千好万好还是在家好。人活一生,干嘛要那么折腾?”

    楚东婉回过神来,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了,狠狠扯下头顶上的树叶撕碎,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想劝我回家,不支持我去外面闯荡一番咯?”

    面前的少女鼓着杏眼,咬着下唇,仿佛要将怒气吞咬下肚,她那柔如黑锻的发髻间金钗生辉,耳朵摇晃时珍珠耳坠耀目,闪动的光影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跃动,白的肌肤,黛的眉毛,红的嘴唇,暗的影子,在金的光芒映衬下,她整个人亮丽得自成一道风景。

    只见她下巴微微抬起,随意四顾的动作间,流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不移和桀骜不羁。

    看来她是一心坚定往外闯,不到黄河不死心,他是劝不了她了,姜西朗讪讪地说:“我就是怕江湖多危险,刚刚才打跑一群劫匪,再往前走,谁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刀光剑影在等着?万一打不过别人,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楚东婉一点儿都没把刚才的打闹放在心上,反过来劝解他,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就跑,我才不会那么傻伸着脖子给别人砍呢?放心吧,姐说会保护你就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你还不放心,那你回去好了,反正才刚出城,也没多远。”

    姜西朗无奈地深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丫头片子,还姐什么姐,真当自己是个武功盖世的武林高手了?

    罢了罢了,随她开心好了。

    他伸手又接过一片落叶,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递给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呐,给你。”

    楚东婉接过来,拿着叶柄转了几圈,歪着脑袋疑惑地问:“还是想告诉我落叶归根?”

    却见姜西朗的脸腾地红了,不过刹那之间,红晕蔓延至耳朵、脖子,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的虾,那难为情的样子像是头一遭上花轿的大姑娘。

    这般扭扭捏捏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好奇心上来了,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片刻后,只听他讷讷地说:“落叶归根,我归你。”

    楚东婉的脚又一歪,这一次她惊得没有站稳,整个人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往下掉,她在心底咒骂“芳心窃贼!美色害我!”

    在坠下的那一瞬间,她惊吓得闭紧了眼睛,感官放大,风声在耳边呼啸,树枝擦刮着裸露的脸蛋和手臂,火辣辣地疼,惨了惨了,要死了,要摔死了。

    根据她多年看话本子总结出来的规律,这时候就该有个侠士从天而降,一把揽住她的腰,旋转着转圈圈慢慢降下地,待站稳之后,他们还维持着揽腰的姿势深情对望,仿佛要将对方看出花来。

    接着,这个时候,就该上来一个路人甲打断他们的含情脉脉,那个路人甲假装不经意地咳了两声,然后她和侠士仿佛才回过神来,赶快松开对方,你朝我行一礼,我朝你还一礼,你来我往,感情快速升温。

    如果那侠士长得够风流倜傥,她就会说:“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然后他们就会开始一段和和美美情投意合的爱情故事。

    如果那侠士长得丑不忍睹,她就会说:“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然后他们或许会展开一段强取豪夺虐恋情深的爱□□故。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不管她接下来会展开一段爱情故事还是爱□□故,前提是得先有个从天而降的侠士接住她,不然接下来就会是个死亡事故。

    以她坠下来的速度,楚东婉没指望同在一棵树上的姜西朗能救她,而且就他那小身板,她能把他砸死。

    所以,她准备好了接受砸地的痛苦,但愿不会摔成残废,也不要摔死了,外面的大好风光还等着大好年华的她去看呢。

    哪怕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轰轰烈烈,死后英名永流传,像现在这样摔死了,死于非命哪是她所愿。

    她会死不瞑目的!

    离地只剩一根拇指的距离!

    咦,停住了,有人接住了她,她不用死了。楚东婉慢慢地睁开眼,激动得差点儿热泪就盈眶了。

    不过,剧情好像不是按套路走啊,她的腰是被人揽住了,可问题是为什么她的头是向下,她的脚是朝上,被救的时候她是呈一个倒立的姿势,她的脑袋都快要充血了!

    楚东婉挥舞着双臂在地上扒了扒,双腿在空中蹬了蹬,视线因为被垂下来的裙子遮住了,所以看不清是谁救了她。

    还好裙子下面还穿了打底长裤,不然丢脸可丢大了。

    她又窘又羞,手扒得更快,脚蹬得更猛了,挣扎着叫起来:“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啪”的一声,她被人松开了,以一个惨不忍睹的狗吃屎姿势在地上摔出了一个大坑,全身筋骨摔得疼得像被人痛打了一顿。

    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别人从高处掉下来都会碰到从天而降的大侠抱住转圈圈掉下来,为什么轮到她就是一个倒立加上狗摔屎的姿势?

    难道就因为她还不够美得像话本子的女主一样惊天动地,上天就还不足以派一个凭空出现的男主来救她于危难之际吗?她就不配拥有转圈圈优雅落地的权利吗?

    楚东婉心里委屈,她仰起头,以一记刀眼扫过去,原是她那夫君姜西朗救了她。

    姜西朗被瞪得一头雾水,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救了她,怎么她看我时像看仇人一样?难道我不出手相救她才开心?她就想试一下摔得疼不疼?或者她讨厌和我接触,哪怕是救她也让她觉得膈应?

    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涌上心头,姜西朗想了想,既然她不喜欢他靠近,那他还是离她远点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端的是风度翩翩,优雅无比,接着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地上哀嚎着“痛痛痛”的她。

    楚东婉的一只手都抬了大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扶起,她抹了一把眼泪,擦干净了眼眸,定睛一看,好家伙,他那名义上的夫君姜西朗居然走远了!

    走,远了。

    刚才是谁撩她“落叶归根,我归你。”?这是“我归你”的表现吗?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楚东婉尴尬地收回手做痛哭捶地状,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燕语!扶我起来!”

    燕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姜西朗,真是个大猪蹄子,没点眼力劲,没看见小姐摔得好不可怜吗?这时候就应该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多说些甜言蜜语打动她,多好的一个感情升温的机会啊,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唉,她就是个路人甲,在这场戏中,她不应该出场的。

    但是现在,竟然是她去扶起小姐,抢戏了抢戏了。

    “东西”大旗摇摇欲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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