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招供
李香叶觉得这个人无非就是长的丑、说话令人恶心，也没有别的本事，只要她油盐不进，拒不认罪，他们能奈她何？
“叫母夜叉。”黄叶吼道。
母夜叉？李香叶疑惑了，别人都叫她母亲是母夜叉，莫非母亲也一并被抓来了？
审讯室外传开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面肥峻脸的约摸四十岁的婆子走了进来。
“爷不打女人，”黄叶一指李香叶:“母夜叉，交给你了。”
“是。”婆子束着手，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
黄叶和苏澈出去了。
婆子躬身靠近李香叶，往手掌心哈了口气。
“闺女，没受过皮肉之苦吧。”婆子笑嘻嘻地说着，将李香叶从地上拎了起来，李香叶见她比自己个头还矮，准备将这婆子推出去。她双手朝婆子胸口窝一推，没推动。
婆子看起来虚弱无力，岁数也不小了，没想到力气比年轻精壮的李香叶还大。
“闺女，那我就动手了。”婆子低声说了句。
大约一炷香后，婆子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她气喘吁吁，腿脚虚软。
见到黄叶，她忍不住抱怨说:“这女人真抗打。”
“是你一动手就停不住吧。”黄叶不去看她，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李香叶像换了个人一般，头发散乱，脸上全是青紫，衣服撕成碎条挂在身上，手和脚部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淤痕。
“李香叶，看来母夜叉把你伺候的不错，要不要我请大夫来给你疗伤，待你休养几天，再让母夜叉来一趟。”
李香叶有气无力唾了一口，道:“算你狠。”
黄叶一拳打在面前的矮桌上，桌子发出“咯吱”声响。
“招还是不招。”
李香叶泪水涟涟，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别再让那个母老虎过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依依就披衣起床，窸窸窣窣的响动把睡在外间的萱儿吵醒，她睡眼朦胧地说:“姑娘昨夜好不容易睡着，这么早就起来吗？”
沈依依低声道:“不知道苏澈审问的怎么样了。”
萱儿从铺上爬起来，打着哈欠说:“那都是官府的事了，姑娘您应该撇开还来不及，怎么还关注这等案子呢。”
抛开前世恩怨不论，这案子的确和沈依依关系不大。
不，只要关系到江山社稷，和每个子民都息息相关。
沈依依说:“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清，萱儿，我必须要过问，将来你会明白的。”
萱儿不再劝说，她卷起自己的铺盖竖靠在墙边，就过来协助沈依依梳头发。
一切收拾完毕，睡在偏房里的半夏也听到动静过来了，沈依依就要带她出门去。
萱儿:“您不在府里吃饭吗？”
沈依依说:“厨娘都还没起床，我等到何时去，爹娘要问起，就说我想吃外面的甜豆腐脑，咱府里做不出来那种口味。”
萱儿默不作声，姑娘扯谎扯的没水平，外头但凡有些名气的小吃，师父不都在沈府掌勺，唉，姑娘的家教哪去了，无论哪个师父，都没有教过姑娘撒谎呀。
姑娘是着急去见苏澈，啊，她肯定是被苏澈带坏了。
辰时不到，衙门门口还静悄悄的，不过这里白天黑夜都有人值守，守夜的衙役躲在石柱子后头打了个瞌睡，睁眼就看见两个姑娘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干什么的。”衙役一声大喝，把她们吓了一跳。
“躲在后头吓人呢，还衙门公职的人，惯会装神弄鬼哦。”半夏大骂。
衙役莫名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委屈道:“是你们吵醒我在先。”
沈依依抱歉地笑笑，说:“我们找苏澈，麻烦您帮忙通传一声。”
“苏澈？衙门没这号人物。”衙役说。
沈依依刚想说他是新来的，转念一想不对，苏澈整天往衙门跑，应该这个守门的是新来的。
“你连苏澈都不认识，”半夏说:“你赶紧进去喊他出来，就说姑奶奶我找他有事。”
“你谁呀。”衙役不客气地说:“要都和你这样找人就给你喊，我们还不得累死。”
“你姑奶奶我闲的没事干，跑这来喊人玩，你狗眼看人低是吧，不喊是吧，好，我在这喊。”
半夏说着还真梗着脖子嚎了一嗓子。
“苏澈，苏澈在吗，赶紧出来。”
衙役赶紧求她:“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喊，我这就进去喊人，但咱丑话说前头，他要是不在，你们赶紧走。”
衙役边往衙门后院走边想，我不是不给你喊，大清早的当值的都没来，我这不是白跑一趟。不过遇到个泼悍娘们，他要是不跑这一趟，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衙役去了后院才吓一跳，通往牢房的审讯室里燃着火把，照的人影幢幢，还真有好几个人在呢。
衙役遇见一个看着眼熟的，就问:“爷，你们昨天夜里没走吗？”
“走什么走，没看见加班加点的吗。”
衙役又问:“咱这里是不是来了个叫苏澈的。”
“有，你找他何干？”
“不是我找他，是外头有人找他，俩姑娘，长的还挺俊，不见着他人不肯走。”
黄叶咧开一嘴大黄牙，朝里头喊:“苏澈，你相好的来了。”
话音刚落，苏澈就从里面急急地走了出来。
话带到了，衙役就面无表情朝衙门口走去。
苏澈却走的比他还快，先他一步到了门口。
沈依依看苏澈胡子拉碴的，双眼通红，心疼地问:“你一夜没睡？”
苏澈笑笑，说:“我得连夜把犯人的口供整理好，你来的时候我刚忙活完。”
黄叶大哥催他去眯一会，结果沈依依就来了。
沈依依愧疚地说:“我牵挂着案子，我……该晚些来的。”
苏澈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饭，我们边走边说。”
半夏故意和他们拉开距离，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这俩人的背影，也极其和谐般配的呢。
呸，般配个屁，一个衙门跑腿的，人家都能回家睡大觉，就他通宵达旦地忙，就是出力不讨好的那种。
前途，一点前途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