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吃早餐
街角处有家卖豆腐脑的，摊主刚支好摊子，因为时候还早，还没有客人。
“热豆腐脑哎。”摊主一看有人来，就卖力地吆喝。
他们找了处僻静的位置坐下，苏澈朝老板要了三碗豆腐脑，二斤油条，一碗茶叶蛋，一盘凉拌鸡丝，又让老板帮忙去隔壁铺子里端两笼肉包子，老板欢快地应了。
半夏在心里计算着，她和一人喝一碗豆腐脑，再加一个茶叶蛋和两根油条差不多就饱了，苏澈点那么多，他能吃的完吗，就他那瘦不拉几的，肯定吃不完，哼，臭显摆，一个衙门跑腿的能挣几个钱。
还有送姑娘的夜明珠，姑娘相信它来路正，半夏和萱儿都坚信苏澈刨了人家祖坟盗来的。
饭菜上齐了，苏澈一边吃一边和她们说起李香叶招供的情况。
“一开始口齿牙硬，还是黄叶大哥有办法，最后她还算老实，把知道的都说了。确实是有人花重金收买她，毒药也是那人提供的，不过对方很狡猾，未给李香叶透露他的任何信息，除了他那张脸，还有他的口音，其余的李香叶一概不知。我们已经找了画师，今天就能把那个人的模样摹出来。具体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要和姬大人商议。”
“他的口音是哪里人？”
苏澈说:“李香叶没出过远门，分辨不出来，她模仿了一两声，我们判断应该不是邶国人。”
别国的人说邶国话，即便说的再顺溜，和本国人还是有差别的。
和邶国语言不通的，也就那几个小国，其中就有郦国。
沈依依默默思索着，并没有多说。目前衙门是把这当做一个普通的案子来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已经上升到了两国之争，他们恐乱了方寸。这种事，还是与慕容禹商量比较合适。
太阳升起了一竿高，街上人头攒动，小吃摊上也挤满了人。
“走吧。”苏澈擦擦嘴说。
半夏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苏澈竟然都吃完了，他还真是能吃。就他那点薪俸，够吃饭的吗。
苏澈要回衙门，沈依依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也该去医馆了，他们就此别过。
接下来的进展就很快，姬大人通知了赵国公，赵国公这才知道赵雪柔被人下毒一事，他少不得要对姬大人一番感谢。李香叶犯罪是板上钉钉，因为受害者牵涉到朝廷重臣，就将她和口供一并交给刑部，由刑部核实后定罪。目前还没有破获的就是背后指使人还没有落网，还好画师将他的画像画了出来，衙门写好通缉令后，会印上多份派人四处张贴，期待有人提供有用线索。
这个时候，赵国公府四姑娘被人下毒暗害的消息才传了出来，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赵国公，无人不知。但赵四姑娘是谁，没人见过。包括赵家几位姑娘的闺阁好友，都不曾知道赵府还有个庶出的四姑娘。
钟府内，钟英听海棠描述完通缉令上的内容，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衙门做事挺快，现在人人都知道可怜的赵四姑娘中毒一年差点香消玉殒，却无人关心她中毒那么久，就没有一个大夫诊断出来她是中毒。是时候我出去朝他们补充细节了。”
“姑娘，老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去。”海棠惊慌地说。
她不想让姑娘出去闹事，可她不敢拦，只能搬出老爷来。上次姑娘去衙门告发沈依依，县衙大人已经和老爷通了气，老爷回来大动肝火，打了姑娘二十戒尺，责令她不许出门。
钟英不以为意，说:“爹不在府里，谁能拦我。”
钟英执意出门，海棠只能亦步亦趋跟着，路过夫人的院子，她盼望夫人能叫住姑娘，谁知姑娘从她眼皮底下过去，钟夫人还在呆若木鸡，根本没看见她们。
自从钟为去了军营，钟夫人担心加上思念儿子，病了一场，病好后就变得寡言少语，人也不似以前泼辣好动。
钟英顺利出了府，径直朝衙门走去。衙门口也张贴了通缉令，此时正围了一群人在高谈阔论。
“悬赏白银百两呢。”
“这张贴出去半天了，都没人来领赏银，看来这人不是汴京人。”
“衙役还去下边县城张贴了呢，再等等，说不定提供线索的人在路上呢。”
钟英在人群后站定，朗声道:“谁想领赏银？”
人呼啦都转过身来，盯着钟英看。
“姑娘，你要揭榜吗？”
钟英冷冷一笑，抖开手里的卷纸。
大家都以为和案犯有关，抢着观看。
“不过是个药方。”有人泄气地说。和案子无关，顶个屁用。
钟英说:“你们看清楚了，这是赵四姑娘中毒时请大夫开的药方，落款处是宁墨玄。”
“宁墨玄，宁山长啊，他医术是响当当的好。”很多人都认识他，提起来语气里都是敬佩。
钟英面带气愤，道:“可宁墨玄给出的诊断是伤寒，他都没诊断出来赵四姑娘是中毒，如果他能细心一点，赵四姑娘就不用多受这一年折磨。”
“对呀，听说那姑娘瘦的都脱了形。”
“宁山长都看不出来，后来的大夫肯定以他的诊断为参考，即便有别的看法也不敢确定呀。”
“中毒并不难诊断，听说是个年轻的大夫给看出来的。”
“啊，刚入行的大夫都能看出来，宁山长居然瞧不出来？他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么？”
“医术高，不代表有耐心，他粗略一看就写了诊书呢。”
听着人们议论纷纷，钟英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误诊不违法，但可以受谴责啊，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汴京都知道了，看宁墨玄还怎么以名医自居。
见目的达到，钟英就准备溜之大吉。一转身，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沈依依，还有她的丫鬟半夏。
“我说是谁在这诋毁宁师父呢，原来是钟翰林的千金呀。”半夏高声嚷道。
“怎么是诋毁呢，人家说的是事实，白纸黑字都写着呢。”有人看不惯半夏盛气凌人，出言说道。
半夏一把夺过钟英握在手里的卷纸，喊道:“是这玩意么，来，你们过来看看，是谁瞎了狗眼诬赖我师父误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