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冉的问题
说是让他小心谨慎,谁挂印都一样,只要把事情办妥就行,无需冒这样的险。说到底就是不让他拿师父和炉开印。
年少一意孤行,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废话。印落印起,事情就板上钉钉了,没有人再说什么,说了也无法改变了,就干活吧。
虽然是祖师爷的意思,因为前面出了些征兆,二伯也是一心大一心小,累了也不敢合眼,喝浓茶硬撑着,全场盯着他。
结果当然是一路躺平,毫无意外。当然这还不能作为平安的标准,仍然有人持保留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衡量的标准,有的三天,有的三个月,还有的三年。只要年少这三年内有不平事,终究会有人说三道四。
年少却不在乎这些,反正事情办完了就行,也已经办完了,时间不能再退回去。这本来就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即使没有这事,你说一个人正常三年毫无丁点意外,那运气得好成什么样。否则你买到了母猪肉,出门踢到了脚趾,人家也会说你报应来了。
别人轮番上阵,换班休息。年少没有办法,几乎全程陪同,中间因为实在顶不住了,在现场拿两张长凳睡了一个多小时。
这三天四夜下来,真是累成了狗,眼睛疼得布满了血丝。事情一完,他就赶紧处理善后。本来还要宴请来帮忙的人一顿的,实在有心无力了,只能让大家把剩菜拿回去吃,以后如果有心思再答谢大家。
村里人有意排挤他,要不是二伯和三爷爷的面子,大家来都不会来,谁还拿他的菜,再馋不过流些口水。年少这人品实在糟糕。
办事一般都是厨子走最后的,年少把他们堵在了屋里说:“我知道村里人对我不待见,菜是你们做的,大家都吃了,没有毒吧,别人不拿,你们也不拿点吗?我不养鸡,也不养猪的,你们就算假装给我点面子,背身拿回去喂猪行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个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不拿说不过去了。当然他们嘴上还是顾及彼此脸面,死不承认说没有的事。
反正大家心里清楚,菜拿走了就行。不过几天下来,还是剩了很多。后来二伯发话,让他的队员拿走了一些,年少自己留了点,剩下的全硬摊给了二伯和小舅,因为他们家都养有鸡鸭鹅狗猪猫,吃不完也不会浪费。
实在太累了,年少也没有什么胃口,简单吃了点,陪林老板和瞎子喝了点酒,想着是可以助眠,洗了澡可以美美睡上一觉。
很不幸,刚闭上眼睛就来活了,而且来了一大堆人,像是商量好了要跟他作对似的。有找他看日子挖鱼塘的,有要砌围墙的,还有装修房子修猪圈什么的。看完了一拨还陆续来人,反正就是不让他睡觉。
年少也躺平了,不躺也没有办法抵抗,这师父刚和炉,不可能凭一时之气不干这个了,那三爷爷还不来梦里揍他。
办事的烟本来还剩一些,撑不住的时候他就心里痒痒的,老想试一下抽烟能不能撑得住。不过坊间传言,这世上唯有烟是拿起来放不下的,比女人还凶险,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没敢玩这个火。最后剩下的烟全部派给了同行。
来找他的人有几个给他带了烟,不抽人家也硬要给他留下,气氛都到了,他不知不觉拆了一包,随手点起了一根。
那感觉真不错,第一次学就来了精神,大概也是因为第一次,反正不困了,就是眼睛还有点疼。点了一支又一支,而他却毫不知觉。还是老话说得好,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一试就完了。
下午的时候有个空闲,年少也知道肯定还会来人,也不知道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他也懒得查,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林老板他们实在是顾及不上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再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赶紧完事,到时要走要留随便他。趁着这个空闲,年少把他们一家三口喊了过来。
年少先是道歉,说了几句便宜话,反正好话也不花钱。林老板都看在眼里,这当然不能怪他,换做自己未必能做得像年少这么好,首先精力就不支持。
年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别一会耽误你们时间,我想先把小冉这事办了。你们要是不嫌弃继续在这玩也行,回去也可以,反正早晚都是要办的。”
林老板有些意外,顿了一会说:“你瞧出来了?会很麻烦吗?”
年少说:“也没多大的事,小冉跟我们说谎了,不然也不用拖到现在。”
夫妻俩都看向了小冉。
小冉一脸无辜说:“天地良心,我哪说谎了,没有要自己害自己的,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真的全跟你们招了。”
年少说:“是吗?是,你是没说谎,你只是有所保留而已。”
林老板说:“小冉——这就是你不对了,跟爸妈都不能说?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你这事遭了多少罪?”
小冉说:“我没有——你别信口雌黄,我真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年少说:“全部吗?那你是忘了?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环节漏了。”
小冉还是一脸蒙圈,她已经把那次的行程按流水账的方式口述出来了,哪还漏什么。
年少说:“好吧——你是不是在山上随地撒尿了?”
“啊——”小冉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也要说,这个很重要吗?真是羞死人了。”
年少说:“本来也不重要,但是赶巧,它就变得至关重要了。过去有人在那里做过山工,在那伐过木。这伐木匠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规矩,他们要在现场立拜鲁班先师的,拜完就不能在那说脏口了,大声呼喝也不行,反正伐木匠那一套很小心翼翼。一般来说,砍完那一片树木,他们就会请师傅把鲁班先师送回坛去。巧了,也不知道是他们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那里最后他们没有把先师送回去,先师的临时坛点一直都在,只是年深月久,没有了当初的痕迹,没有痕迹并不代表就没有了。你很会挑地方,刚好尿在了那个坛点。这如果有人往你头上撒尿,你能忍吗?鲁班先师当然也一样。我也拜有鲁班先师,也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了这个缘分,也是命中注定,谁都避不开。瞎子应该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这个手艺,他弄不了,他也不敢得罪先师,所以也不能怪他不说。还好下过雨了,不然还要挑水过去冲洗。我本身也算是他的弟子,现在事情简单了,咱们请他吃一顿,你们去市场买个猪头回来,我给他念一段就好了。当然该认错还是要认的,到时你嘴甜些就行了。记住,要爱护环境,下次别乱来了。”
上了年纪的林老板夫妇是可以理解的,但小冉听着魔怔了,还有这种事,这叫什么事?听年少说到最后一句,脸突然又红了,争辩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也不知道那里有神位,鲁班大师——”
“得——”年少怕他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止住她说:“先师就在这,你不用狡辩了。你尿了,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换作是你——你懂我意思吧。平时到这会肯定没有猪头卖了,今天刚好有一个,你们去了就能看见。”
年少还开了一些必需用品,让他们一起置办回来。小冉认识路,刚好省他麻烦。
有了之前西瓜的事情,三人毫不怀疑,肯定有一个猪头在等着他们,只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想早点去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