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累
三人还没出门，又陆续来人。还好年少之前就把今年能用的日子都挑好了，配以用事诸般，也没费多大劲，逐一打发就是了。一直到饭点才停了下来。
再说回三人，毫无悬念，去到市场果然有一个猪头闭着眼睛在等着他们。已经是下午了，老板还给他们半价，十几块钱一个猪头，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都想搬来这里定居了。
阿姨不会柴火灶，林老板却是童子功，虽有些生疏，生个火还是没有问题的。瞎子之前也是用柴火灶的，年少没有空，他们就商量着来。
等他们把东西都弄好了，年少也闲下来了。炉子就在三爷爷那边，办起事来也方便。等东西摆好后，年少就唱了起来：“一意你保到巨逢赌必赢禾冇论开船三公麻雀——”
反正就那意思，念完说了一通过年话，这事就完了。年少没想到的是，林老板这么讲究，女不教，父之过，他还跪下给先师磕头。阿姨也是怕了，也跟着跪下请求先师原谅。
恰逢其时，年少就简单给他们卤个猪头肉吃。一个简化版的卤猪头肉，他们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猪头骨和半只鸡，简单炖了点年少平时在山上挖的五指毛桃和土茯苓，他们也觉得很奢侈，这几人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二伯那还有一大堆拿回去的菜，怎么请都不凑他们热闹。一年半糟的土炮还剩一些，三人都放开了造。
正在这时，神匠的侄子来了。年少和瞎子对看了一眼，脸上都有些神伤。
果然神匠中午就功德圆满，走得很安详，没有给谁添麻烦。一切跟瞎子意料的一样，神匠回去的时候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点名要年少去送他最后一程。
回去时就总喊累，走一会，歇一会，还要儿子背。回去后就一蹶不振，话也不愿意多说。今天早上就拒绝下床，东西也不吃，中午就突然走了。
神匠有两儿一女，女儿倒是没什么。那天来的是小儿子，小儿子是同道中人，对个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谁都清楚，这是命数使然，怪不得谁。大儿子只是普通的庄稼汉，对年少颇有微词，说都是因为他这趟活，不然神匠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走。
神匠的侄子很抱歉，让年少有心理准备，不要跟他大儿子计较。神匠的这份恩情，就算他们一家子不待见，他也是避无可避，他是一定要去的，他跟神匠还有约。这活人约，死者践，不见不能完。
年少自己还没有拉队伍，只能用二伯的班底，或者找临近的同行临时凑队。绕过二伯是不可能的，这成何体统，二伯也不可能就放心他，肯定是要跟去盯个几年的。
二伯都去了，他的班底也不会有人敢不去，不用再借用其他同行。时间也不是很宽裕，年少赶紧拿信息去给二伯他们写东西。这回他不参与了，爱累死谁累死谁，再这么搞下去，他自己就先累死了。
在二伯那待了一会，回去又有人在等着他办事。这没完没了了，大晚上还来人，还不能赶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只是他还没有合适的机会查点。
一顿饭吃成了好几顿，一点都不痛快。把人送走后，他不得不念了个避世诀，然后关上了门，天王老子来他都不搭理了。
不知道是避世诀起作用，还是太晚了，没有再来人，他这才能安心坐着好好喝酒。可惜林老板已经喝好了，神匠又走了，酒也变了味，反正不能痛快的时候就是不会痛快。
年少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猝死？”
瞎子说：“早着呢，你且死不了，你这空手能打死老虎的身体，想什么呢，最多就受点累。”
年少说：“我是武松？你知道他有个大哥吗，就是年纪比他大，不是嘴上随便喊那种。”
瞎子说：“嘴上积德，小可善良贤淑着呢，咱们会白头偕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西门庆。我们提前相见，我已经把她的缘分消耗完了，这辈子她不会再遇见谁。”
年少说：“诶，诶，我没想扯这么远，你要点脸行吗，还捎搭别人。”
瞎子说：“你不就这个意思。”
年少说：“真没有，一会小可该不高兴了。我原来以为是三爷爷高兴了，暗地里保佑的结果，没想到不是，是因为门前那块当年祖师爷留下的破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才铺下去没超过三天，也不好把它抠掉。你有没有看出有什么玄机。”
瞎子说：“别胡说八道，那是你们门里的东西，本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磁石，因为有九位祖师开道场说过话，它才有了某些力量，当然它原来也是一块门前石，只是辗转流落到这里，以后你会知道的，它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也是你的另一个机缘。”
年少说：“我感觉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还没出生就有一个坑在等着我。”
瞎子说：“说起来还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不能怪他们，要不是有这些坑，你可能还不会这么快来到这里。”
年少说：“算了，你也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认了，都是命。”
因为冷落了青春，那晚年少摸去青春那过了一夜。不同的是青春在他那都是天亮前就回去的，他天亮后才走，也不在乎谁发现。
下午就要去神匠那开坛，本来今天不会去干别的事，因为昨天答应了隔壁镇的人，今天要去上门瞧事，所以不得不先去隔壁镇一趟。
隔壁镇的大叔说他老婆最近几个月身体老不好，看了许多医生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反反复复，很不寻常。怀疑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不避讳，说之前就请过大师去瞧了，就是不管事。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年少成印的时候天现异象，所以慕名而来，要年少去帮他看看。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会不会很麻烦，年少也不敢耽误，一大早就出门。可能是他昨晚对那块石头有微词，刚要出门就有人来找茬。
本村一个叔字辈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知道了年少门客络绎不绝跟那块石头有关，大概安石头的时候他看见了，胡乱联想猜测的，反正村里不乏高人。
这说白了就是财富上门，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好处不能让年少一个人独占了，必须全村人轮流着安那石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