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又是巧合
几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糊里糊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年少跳起了古典舞蹈,手上捏着娴熟的手诀,这下他们终于懂了。
族长明明有些害怕,却大声说:“你别整没用的,这都是公家的东西,你这是薅大家的羊毛。”
年少不管他,明面上先把事情说清楚了,请老天爷主持公道,请三爷爷指示,然后默念五雷口诀。
大家都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瞬间发生了变化,可是谁也不知道这种变化预示着什么。
年少最后隐晦地往几人跟前的黄杨木一指,“噼啪”一声,震耳欲聋,黄杨木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旱天雷劈成了两半,全木焦黑,那股还未散去的浓烟正袅袅升起,俨然一小朵蘑菇云。一股浓烈的生木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年少本来要往那些人身上指的。
书说除恶即是行善,年少很清楚他这个年纪分出来的善恶是不对的,或者说是不够严谨,认知阅历还不足以界定这个复杂而又厚重的东西。
想来毕竟是人命,而且有损道行和福德,最后就没有玩火,关键时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在他们看来,年少只是把事情禀报了天地,还让三爷爷指示,并未看到听到其他。
这当然是弱者所为,是乡下人走投无路,无能为力的表现。
可是他们看到了晴天霹雳,就在跟前,耳朵都不好使了,差点没吓死。
最初反应过来的人,强行迈开了酸软无力的双腿,走下山去了。
他也想跑,可是跑不动。一句场面废话都顾不上说,也没有叫同伴。
其他人看到他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下山。
族长年纪大了,又受到了惊吓,让人等一下他。
可是谁管他,大难来临各自飞,也根本听不清楚,耳朵还是嗡嗡的。
族长骂骂咧咧,指责那几个人,也以此壮胆,一步三探往下走。
其实惊吓最大的还是年少,他打心底觉得这就是封建迷信,一个象征性的形式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还好他就没想害谁,不然又吃席了。
这——
这一定是巧合,好歹他也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哪有这事。
年少反应过来后,他们已经下到一半了。
年少大喊:“唉,着什么急——有些人啊,持身不正,想吞掉我的个人财产。三爷爷说的跟你们说的可不一样,他说全都是我的,让你们别欺负小孩,实在不行,让你们过去,他当面跟你们说清楚。回来啊,三爷爷还有话跟你们说呢,跑什么,他还说了——”
很神奇,年少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如在耳边。他们可不像年少,知道没有晴天霹雳了,他们总感觉晴天霹雳随时都会来,还当面说清楚,这不要命了吗。
民间传言里,孤寡孕妇小孩,死了以后都会变成穷凶极恶的东西,三爷爷刚好在这些类别里面,而且还是神棍人物。
刚才那雷肯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或者三爷爷显灵了,这下完蛋了,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这不没事找事,这回死定了。
听年少煞有介事,更是冷汗直冒。腿本来就软,心比腿快,想快点离开。尤其后面怕被落下,一着急,脚下打滑,前面的人全被他扑倒了。
由于害怕,大家又胡思乱想,更是觉得冥冥之中是三爷爷在惩罚他们。慌乱之中,不知是谁崴脚断了手,连滚带爬的,好不狼狈,救命之声,一声更比一声大。
最先下山的人听喊救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更是慌乱,一个没注意,踩了马蜂窝。
只见他手脚并用,胡乱挥舞,马蜂把他全身上下蛰了个遍,疼得他哇哇乱叫,救命之声比后面的还大。
后面的人又刚好爬下来,全部都中招了。那些马蜂也是阴险,专挑手臂面门这些皮肤裸露的地方下屁股,把它们家毁蜂亡的仇恨全都报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反而是颤颤巍巍走在后面的族长躲过了一劫。
族长嘶哑着声音说:“老三啊,你不能这样,要出人命了,都怪我一时糊涂啊,是我贪小便宜,我身为族长,我有罪,你放过他们吧——”
谈不上心理阴暗,也是有点不厚道了,年少心里真的有点小开心。
年少对着山下喊:“善恶到头终有报,上有天,下有地,举头三尺有神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声音从高往低,下面听得异常清晰。
几人好不容易下得山来,已是酸软一团,加上受伤蜂痛,再也挪不动了。
山脚过去就是田地,刚好有人在干活,听到喊救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往他们那去。最后大家合力,或抬或扶,把他们弄回了村里。
伤情比较严重,光是马蜂就把他们蛰得肿了一圈,最严重的第一个逃兵被蛰了八十多下,人都昏迷了。其他人也有出现呕吐现象,大家赶紧把他们送去医院。
几人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才回家,好在没有闹出人命。族长也精神恍惚神神道道了几个月,不过这都是后话。
现在年少也没去理会他们,管他谁喊救命,谁在哭泣,都是自作自受,他依旧砍他的树。
这事古怪,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最直接的结果就是,那片山上突然有了鬼,以后大家都会绕着走。
二伯中午才办事回来,听说后直接去把年少训斥了一顿。他不懂五雷真诀,只是觉得年少没有谨言慎行,胡作非为,得罪了大家。
一个是师承,另一个是辈分摆在那里,年少一直是默不作声。可是事情闹太大了,人都还在医院里,有一个还生死未卜,二伯就多唠叨了一会。
年少顶不住了,他实在是委屈,就跟二伯掰扯了几句。
二伯说:“你要劈这么多柴干什么?办十次事都用不完。”
年少说:“我闲的,不行吗?这是劈柴的事吗?”
二伯说:“你这孩子——人家叫你别砍,你就别砍,我还没死呢,你等我回来不行吗,他们还能歪曲事实不成?”
年少说:“没准,你是没看到,他们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事能怪我吗,是我把他们弄成这样的?”
二伯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让你谨言慎行,你都干什么了,张嘴就来,你现在是带师力的,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你还骚然了三爷爷。”
“我怎么就没谨言慎行了,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们,去跟他们理论,我不需要你偏袒我,你主持公道就行。看看他们干的都是什么事,说的是人话吗?没有这样欺负人的,我不拿大刀劈他们算仁义了,再有下次,我直接就劈了,打架我还真不怕谁。我还就把话撂这了,不管他是谁,欺负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