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净编瞎话了

    “喂——是年大师吗？”

    “我姓年，大师不敢当。”年少明知道是他，还是忍不住端了一下。

    “您都不敢当，还有谁敢当。是我，莫都，青春的那个倒霉同学，你可真是神了，我早上还摔了一跤，后来自己想了个法子，不对她胡思乱想，到现在都没有摔跤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什么接下来接上去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明明说有第二步的，我认得您老的声音，您就行行好，不要抵赖了。”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了，我都说什么了？”

    莫都把年少昨晚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年少故作惊讶说：“啊呀，罪过，天机不可泄露，喝酒误事，他妈的——不是，我昨晚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信这个。”

    莫都急了，说：“年大师，您不能这样，天机不泄露都已经泄露了，您就好人做到底，我现在裤子脱一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您老慈悲，救我一把，我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您不能不管啊，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谈什么报答，咱们谁也不认识谁，不聊了，我还有事要忙。”

    莫都想着这些天摔的跤，受的痛，出的糗，急哭了，说：“年大师，您不能这样啊，我这边先给您跪了。我都崩溃了，好不容易看到光明，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认识的，您能不能看在青春的面子上帮帮我——”

    “打住，你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算了，反正天机已经泄露，相逢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就破例一回，你可听好了，如有疏漏，万劫不复，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急转直下，莫都连忙答应，各种保证发誓。

    年少说：“第一你要先给红包，不用太多，按照你们那的行情给就行，这是规矩，也是你这事能不能善了的关键所在，我让青春帮我收着，你给她就行。青春是老天爷定好的人，详细你就不用问了，你知道她受到老天爷的眷顾就好。她的婚姻不在学校里，时间也远还没到。你是第一个接近她，而且对她有想法的人，这就不对了，你要完成身份转换，弥补自己的过错。我要怎么跟你说呢——你听说过传说中的灵药吧，反正就那意思，每一株灵药的出世都是专门为某个人而生的，而且生来就有守护者，不是为你生的，你就不能摘，否则事情就大条了。她的守护者本来是我，但是她离开了这里，相当于移植了，突然就失去了守护，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你对她动了妄念，老天爷肯定要惩罚你，你只能转换身份，变成她的守护者，保证她不受其他人迫害，以祈求老天爷的原谅。你能理解吗？”

    “能是能，可是要守护到什么时候？她是为谁生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万一出现了，我又不认识，到时阻止错人了，老天爷会不会怪罪？”

    年少一阵汗颜，怎么这么能来事，你还真入戏了？

    年少硬着头皮说：“真正的那个人你阻止不了，你也不用担心，那个人不会出现在那里，那里的人都不是。你也只是暂时跟她同一个地方，你只要保证她期间不被其他人侵扰就行了，等你们毕业，大家各奔东西，你就功德圆满，也就没有了守护的责任，不是说让你守护她一辈子赎罪。你也只是过客，你要是没有动念头，你本来也没事，也是你命该如此。一旦你完成身份转换，你跟她的命运就联系在一起了，如果她出了意外，老天爷会直接判定她的守护者无能，或者已经死了，所以你也好不了。当然染指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就好比你差点就成了这样的人。幸好她不是在这边，不然我也要遭殃，所以你也别问我万一她出事了，你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当然也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莫都深信不疑，各种保证答应，内心却乱得打仗似的。这样必然要跟她走近，然而又不能对她有妄念，这突然之间，实在太难了，只差没有轻生念头了。年少随口一句那是你的事情，他却彻夜不眠。

    年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知我知，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会不会失灵我不知道，你肯定好不了。”

    挂了电话，年少对自己都无语了，我咋这么能编，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爱错了人。不一会他又后悔了，瞎子说他们没有结婚，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谨言慎行，一语成谶，青春这株灵药本来也不是为他而生的，那代价将会是什么？实在太累了，容不得他想更多就睡着了，连灯都没关。

    当然祖师爷还是如约而至，日子就这么简单地重复着。

    年少花了好多天才把自家山上的曲材清理完，劈了很多柴火，如果按照自己的节奏这么烧，估计能烧两三年，办事已经富余有加。打铁趁热，正好在这种节奏上，三爷爷那边的歪脖子也留不住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然白天也不知道干嘛去，无非就是虚度光阴。

    三爷爷生前也算勤劳，偶尔疏林已经砍过一些歪脖子树，总体上要砍的树木比自家的少了很多，估计有个三五天就能完事。

    刀是头天晚上就已经磨好的，第二天做早餐吃了就能出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筷子的时候掉了一只。也不知道最初是哪个挨千刀发明的，筷子掉地上预示着不顺利。职业病使然，年少拿着掉地的筷子去冲了水，念了口诀：牛鬼蛇神跟水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无知的庄稼汉，要在从前，这他妈能算个什么事？吃完早餐，他呆坐了一会，没有感觉六神不安，状态跟平时无二。按照游戏规则所说，别说上山下地和动刀斧，就是闭门在家休息的一天。年少都有些怀疑这个勾当是不是懒人发明的。到底还是年轻，他就是想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拿着大刀他就上山去了。

    果然一棵树还没砍完，族长就带着村里五六个劳动力来了，不让他砍树，说树木是村里的集体财产。

    年少说：“族长，三爷爷还没有和炉，等着这些柴火办事呢。当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这全都是我的，怎么就变成集体的了，就算你那份能改，我手里还有一份呢，二伯也在场的，你们还准备讲理吗？”

    族长说：“谁不讲理了，上面是怎么写的，山是你的，树木可没有说给你，老三不在了，自然归集体所有。”

    年少戏谑地说：“按照你的意思，房屋也是不包括地皮的，将来房屋倒了，地皮就回归集体。田地归我耕种，我也只能耕种，田地也不是我的，将来我转让盖房也是不可以的——难怪三爷爷的地被种了也没有谁来问我一句。”

    族长说：“不愧是念过高中的人，能举一反三，你理解得很透彻。”

    年少被自己的聪明打败了，有点哭笑不得。这太欺负人了，不单欺负他，还欺负三爷爷语文不好，这不能忍了，师道所在，这是要坚持的，欺负死人的都不能算是好人。

    要说把这几个人打山下去，也不算什么难事，但是祖上有训，不能随便挑战族长的权威，即使他一无是处，毫无作为。有族长在，凝聚力就在，村子就不至于散了。可能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这晴空万里的，也不知道新学的五雷真诀管不管用，大家各凭天命，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年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笑笑说：“行，我觉得三爷爷不是这个意思，我让三爷爷来跟你们说道说道，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贪心不足，还是有人居心不良，立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