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爱你，敬你
“若是找不到呢？”
江栖月似乎没有料想到这种可能，她有些愣神的眨眨眼，最后嘴角噗呲一笑，像是自嘲：“那就全当我仁至义尽，黄粱一梦罢了。”
半夜的时候，苏静初并没有如往日那般躺在江栖月身边沉沉睡下，反而在对方吃饱喝足之时，主动牵起了江栖月的手，挽住她细若抚柳般的腰。趁着外面更深露重就连夏夜的蝉鸣都有些懒洋洋的无从响起的时候，另外带着江栖月来到另一处地方。
“这里和我当时在南郊湖畔重新遇到你的地方很像。”
江栖月肩上披着对方身上的大衣，脱掉了脚下的鞋袜。从一处连接船只的河岸旁向另一处渡河口走，然后找了个荒草茂密的地方神色慵懒的坐下。
苏静初将她东倒西歪的头颅扶正，妥帖的安置在自己肩上
江栖月只需一仰头就能看到天上湖间如水一般皎洁的月光。
“像么？”
闻言，江栖月倒是心里没什么杂念的点点头：“当然像啦，我记得那日我遇到你时，就在一处像这样的湖畔旁，不过具体的地点我倒是忘记了，只记得周围还停泊着一辆朱红色的客船。当时，你和你的侍卫从船艇上了走下来，而我却还没有做好和你重逢的准备…”
“所以你拔腿就跑，丝毫没有与我打个招呼的打算。”
被戳中心里话的江栖月见状不由得尴尬的嘿嘿一笑：“我那时候，还不是同你不大熟吗？”
“现在熟了吗？”
“当然啦，你现在和我可是患难之交。”
两人对视时，江栖月忽然眨眨眼，一旁的苏静初就像是收到了什么讯号，立马俯身掌住她的头，低头深吻起来，男人的吻不似他平日表现的那么温润纯良，反而带着些不允退后的杀气和霸道。
一吻缠绵，吻到江栖月心肺气短，手脚都统统软掉，气喘吁吁的趴在对方肩上。
两人温存了会儿一会儿，苏静初忽然指向湖岸的一侧：“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远处，有些许火光闪烁于湖岸一侧，周围是紧贴城西关卡的高墙，偶尔会见几个士兵巡逻于孔洞状的长廊之下，江栖月定了定神，眯眼望去，发现除了对岸有连片的火把闪烁外，自己每隔几分钟就连听见锣鼓的噪音。
她沉思一会儿，试探性答道：“护城河？”
苏静初点点头，目光温柔的望向她：“嗯，答对了。”
夜风很凉，却吹得两人心头很燥。
江栖月伸手拂了拂自己鬓角被吹乱的发丝，转头，神色不明望向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带我来这里？”
苏静初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朝她眨了眨眼：“因为信你，爱你，所以想把你疑惑的，困顿的，统统都和你分享”他语气清润，尽量放松的答道：“若是契丹与北箴开战，这里将是无数将士以身血祭的地方。”
“……”
“方才你有一点说的不错，若是疟疾发生，当以水源查起，那你可知道，此时若是战乱时代，敌人只需朝北箴丽水湾向上的源头下一点点毒药，或者是食人鱼种苗，那水流自上而下流入北箴，就会成为无数北箴百姓和将士赴死的地方。”
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下来。
江栖月双手撑着石板，朝他笑笑：“你是想劝我别去？”
苏静初看着她：“那你会听话吗？”
“………不听”她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脱力般瘫倒在地上，江栖月露出一副忧伤又惆怅的表情，伸手扯了扯对方搭理得当的衣领和后襟：“静初，我是个念旧的人，无论是这里的人或事物，即使未来年过半载也可能永远会以某种方式存在我的心底。”
见他看过来，江栖月扯着嘴角笑笑。
后又觉得就这样哭起来未免太过丢脸，又伸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燕夫人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无论她现如今的身份是什么，平宁郡主或者是阿淮的嫡母？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药王谷尚且试上一试，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
外面夜很静，偶尔有几句响彻天空的蝉鸣。
江栖月久久没听到对方的答复，还以为自己此举彻底触碰到了对方的逆鳞。
正当她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解释，就感觉到苏静初握住自己的手臂忽然紧了紧。
“好，我让你去。”
江栖月本来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准备的神色突然一怔。
她眨了眨眼，随即有些不解挪开驻足在天空的视线，转而望向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眼前，苏静初也正垂眸看着她，温柔的，热切的，且不带一丝算计，他俯身将一脸无措的女人抱紧怀里：“朕有时候，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栓住你。”
江栖月愣了半晌，忽然双手攀住了他的双肩，狠狠的把脑袋埋在对方的肩窝里。
“你不用栓住我，我自然会跑到你怀里。”
吻，来的猝不及防。
这次是经由江栖月主动，主动把自己温热的身体贴在对方怀里。
她轻轻的闭着眼，生涩而陌生的伸出舌尖，仔细舔舐着对方的唇形，苏静初则是用手拖住江栖月的后脑，任由她动作着，只是眸色随着对方动作的越发深入而更显得昏暗。
终于，在江栖月肺部的空气完全被榨干之时，他忽然翻身而上，舌尖随着牙齿霸道攻入，使劲全力，汲取对方口里的花蜜。
偌大的湖岸，这一刻，只能听见江栖月婉转动听的呢喃。
长时间的缺氧使的她此刻脑内一片哄乱，她一边无助的伸出手，反手扣住身下的草坪，一边像抓住人生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抚住了苏静初的双肩，忍不住轻声喃喃：“静初，够了…唔…我有些受不住了。”
哪知她的唇舌轻启，更加引起身上人的一片狂热，苏静初近乎迷恋般咬住她的脖颈，食指探入她的唇舌：“不够，月儿，朕想要你。”
“这是外面！唔不行！真的不行！”
就在气氛陷入越发焦灼之时，远处，一声吆喝忽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卖糖葫芦啰！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卖糖葫芦啰！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苏静初攥住她衣带的手骤然一顿。
江栖月略显慌乱的神情也就此凝固在嘴边。
两人对视良久，也不知是谁忍不住噗呲笑了下。
江栖月眼里带笑，顺手伸手搂住苏静初的脖颈：“静初我饿了，一起吃夜宵，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