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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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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栖月浑身一震,一旁的燕淮亦或是表情一变。

    “不,是春晓”

    两人说话间,她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将严丝合缝禁闭的房门打开,庭院外,春晓毫无生气的跌坐在地板上,她脸上血污一片,身上也无可避免的被扯露出一些春光。

    江栖月极力压制着身体的颤抖,一把按住自己发颤的手腕。

    她蹲下,按住对方发凉的身体:“春晓…你怎么了?”

    此时,倒在地上的春晓已然不省人事。

    大片的血迹连着胃肠胆汁血水统统从她被剖开的创口上裹脓流血出来。

    “来人…快来人啊!”

    整个定远侯府因为春晓夜半的一声惨叫,统统炸开了锅,请郎中的去请郎中,报官的去报官,多亏了燕淮及时赶到,密不透风的夜幕里只见男人广袖一挥,轻而易举的将面前害怕颤抖的女人搂入怀里。

    他面色微凛,瞧见庭院外明显残留着的着的打斗痕迹,声色寒凉:“曲靖,将她带出去。”

    今晚,定远侯府注定是个不得消停的夜晚!

    燕淮,燕平之以及平日鲜少亲自出面的苏宛意在全城发起通缉,势必要将那无耻无法的采花大盗捉拿归案。

    这事儿瞒不过官府,林寻联合外府太守深夜听闻此事也大为震动,即刻领兵从官府匆匆赶来。

    春晓被那贼人破了相,房内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纷纷向外送。

    江栖月知道,仅仅只是破了相那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被那人开肠破了肚,能不能保住性命现在还难说。

    往日与春晓交好的苏嬷嬷此刻也脸色苍白,她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夫人…春晓,春晓那丫头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他往日在碧梨苑里那可是最守规矩的丫头…怎…怎么如今才去秋水苑就被人奸人所害”。

    侍奉的老嬷嬷说的伤心,说的难过,情到尽处,还忙不迭手捻捐布,揩了揩自己泪湿的眼睛:“还请夫人老爷一定要为春晓做主啊,老身在这里替她谢过您了…”

    闻言,身居高位的苏宛意此时也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竟纵容那么大的事情出现在她面前:

    “苏嬷嬷快起来,要是能将那贼人抓住,我势必会为春晓讨回一个公道的。”

    周围哄闹声不绝。

    江栖月安安静静的独自坐在一侧,心里也不自觉的轰然一紧,她早该想到的,自前日她从官府里抓到刘氏三兄弟时就应该想到的。

    那采花大盗三番两次想要谋害自己不成,便一定会像她周围人动手。只是她一直心存侥幸,结果今天果然酿成大祸,不仅要了自己还差点要了春晓的性命。

    “没事了”

    燕淮顶着一身风霜,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近。

    眼见在座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他头上,他吸了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之态:“春晓那丫头运气好没有被刺中要紧部位,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脸,恐怕是彻底毁了。”

    闻言,坐在主座上的燕平之也不自觉的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只是这边燕淮话音儿刚落,那边,守着苏嬷嬷一侧的丫鬟们便不自觉的,感同身受的,低声啜泣起来。

    燕淮没说话,他抱着胳膊,靠在身旁房梁上,眉眼低垂着有些沉默不语。

    不过几时,一直在外面防控部署的林寻也携着太守,一起迎着月色步入偏厅里,两人兀自将头顶挡雪避雨的兜帽取下来:“已经安排好了,我手下的士兵今晚会在全城实施戒严,那采花大盗就是有了通天的本事今晚也插翅难飞。”

    “话别说的太满”

    闻言,燕淮面不改色的阔步走到一旁桌前坐下:“那人不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几次,难道不是吗?”

    林寻叹了口气,将取下来的手套丢给一侧的丫鬟:“是,但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其余的我们也没办法。”,说到这里,他倒是规规矩矩的给堂上的燕平之做了个揖:“林寻在这里谢过侯爷为我府派增的的兵力。”

    燕平之神色冷峻的蹙起眉:“无妨。”

    房内放了好几个炭火炉,偏偏江栖月此时却觉得身体冷。

    她捏了捏自己已经汗湿的掌心,忙不迭藏进袖子里。

    几人一直守到大半夜也没听见外面的人给一个准信,眼见着自家夫人熬不住,燕平之连忙差人将苏宛意先送进房里,江栖月的指尖在抖,手里的暖手宝都快拿不住,不知为何,今日她偏偏心慌的很,好像自己悄无声息的遗漏了些什么东西。

    “在想什么?”

    一旁的燕淮见状,重新将她掌心半落不落的暖手宝放到桌上。

    “别动”

    他攥紧了她的手腕。

    这时,江栖月手心,那些被她心绪不安时被掐破的伤口才一一在燕淮面前展露出来,他垂眸,一句话也没说,静默半晌开口让周围还服侍着的丫鬟快些拿药膏过来。

    “这是在较什么劲儿?”

    江栖月抬眸,迎上对方略显疲倦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春晓就不会遭此劫难。”

    燕淮伸手,难得温柔的握住了女人寒凉的腕骨,闻言,他叹了口气:“这是意外,你安心,这里没人怪你。”说罢,便就着桌上呈上来的药膏笨手笨脚的涂抹在对方的手上。

    “可是…”

    “好了”他拍了拍江栖月白皙的手背:“你既不想走就安静在这儿坐着,你原本身子骨就不好,这下大病初愈不如就此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江栖月瞬间不语。

    凌晨,有士兵来报,说有当地的老百姓曾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黑衣男子匆匆从正午阳门慌忙路过,燕淮一听当即站起来声称自己要与林寻同去,江栖月一个晚上没敢合眼,此刻也做出要一起随行的姿态。

    “燕淮,这原本就是你先生惹出来的事端!你自己想办法收拾干净!”

    “我也要去”

    “你不准去!”

    “想都别想”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向偏厅扑来,燕淮一个侧身下意识的用手就身后的江栖月护住,那人便重心不稳身体直接平地一个踉跄,直直栽倒在地上。

    “小…小侯爷…快,快去救人,雪鸢姑娘出事了。”

    江栖月不知自己到底是怀着何种心情踏入这不见天日的柴房里。

    定远侯府内,凡是用来承接木柴的柴房都是坐北朝南,设置在整座府邸最迎光的角落里,按理来说,不应该感受到莫名的湿气和寒气,可偏偏江栖月一进屋,那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和凉意,便顺着她单薄的衣衫,直直攥紧她寒凉的骨子里。

    江栖月承认,打自己一开始进来,就被里面的阴风冻的一瑟缩。

    用来关押雪鸢的柴房,早在燕淮的授意下早就临时改装成一间盛满刑具的牢房,所以她刚一跨门踏入屋子,就见着在玄色的镣铐下,地上覆着的一摊红彤彤的鲜血此时此刻已然结上一层冰。

    瞳仁莫名一刺,她的声音也无可厚非的变得沙哑至极。

    “雪…雪鸢…雪鸢?你在哪里?”

    藕荷色的绣花鞋冷不丁踩在周围的水滩上,一滴血溅入,刚好印在了她眼帘。

    江栖月被铺面而来的血腥味烫的鼻息一滞。

    她吓得肩膀直颤抖,僵硬的回过头,问:“你把雪鸢藏在哪里去了?”

    先前下人来报,说是一直关押在柴房的犯人雪鸢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掳走,刚开始江栖月还不信,全当自己耳误听错了对方口中所说的名字,直到看见燕淮一张薄唇焦急的在自己面前张张合合。

    她才忽然发现,原来从头至尾,被人坑蒙拐骗的只有自己。

    而始作俑者,还是最信任的男人。

    燕淮!

    如今燕淮沉默的跟在她的后面。

    任凭江栖月怎么追问,对方都迟迟不语。

    江栖月发了狂,她眼眶通红,二话不说就扯住了对方胸前的衣襟:“雪鸢在哪里?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你说话啊,燕淮你给我说话啊!”,她低哑的吼叫着:“我的人,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差人抓走,你凭什么啊你!”

    “……”

    用来施以烙刑的梅花烙被人随意的搁置在地上,隔着冰冷的空气,江栖月仍然能嗅到当初行刑时人皮遭受高温所散发的熟肉气。

    “呕”

    先前翻云覆雨的胃忽然在此刻有了反应,江栖月一个重心不稳,径直扶住身边最近的水缸瞬间干呕起来。没能忍住自己心口陡然多出的心疼,燕淮蓦的看着对方清瘦的背影,攥住了她的手腕。

    “江栖月”

    “别碰我!”

    江栖月猛地一拂袖,顾不上自己嘴角还残留着的水渍,她哆嗦着牙槽咬的字很轻,但此时,此刻,在燕淮耳里,又显得无比沉重,她一字一句道:“燕淮,你让我活的像个笑话,收起你没用的怜悯心,因为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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