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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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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姨娘突然提起母亲,是有什么要紧话想同栖月说?”

    苏宛意眼神微动,触及少女明媚的眉眼,想说什么,可临到嘴边忽然觉得如鲠在喉,百转千回,苏宛意忽而浅笑道:“没什么,是我唐突了。”

    苏宛意的寿辰定在三天后。

    第三日一到,整个府邸从凌晨到晌午,人声鼎沸,锣鼓玄天,简直没有一刻消停过。听雪鸢说整个京城,从长安街到四方门一路张灯结彩铺满喜气洋洋的大红丝带。

    江栖月在雪鸢的服侍下,起身,洗漱,临行时又将兜帽围紧。

    再次走出房门,眼前是片黑压压的人群。

    即使这里是偏殿,远离正厅,江栖月也依旧能听到滚滚的车轱辘声向定远候府内涌来的声音。

    “好气派的阵仗!”雪鸢忍不住在一旁感叹道。

    “是啊,很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待到两人赶到客厅,雪鸢顿时好奇的探着头,东张西望道:“怎么今日没见到小侯爷呢?”

    江栖月四下环顾,心里也生疑:“许是临时被姨娘差遣,做什么事去了吧?”她不自觉的替他解释道,今日平宁郡主寿辰,燕淮没有不到现场的道理。

    只是还不等他们探究,与定远侯并排站在门口的苏宛意却冷不丁招手唤他们过来:

    “栖月,你往前面来一趟。”

    “栖月恭祝姨娘生诞快乐,吉祥如意。”

    少女甜甜的笑容显然取悦了面前站着的女人,身旁有人探寻的看过来,想来也是瞧着江栖月面生,好奇她的身份与背景:“你的好意姨娘收到了,但你看,此刻整个府内忙成一团,姨娘现在有件事情恐怕要麻烦你…”

    江栖月望着台阶之下前来送礼的人群,忽然想到自己已经逝世的父亲。

    曾几何时,江家也是如此热闹非凡,门庭若市。虽远不及定远候府又或是国公府那般富贵繁华,名誉满门,但好歹也算是当地小有钱财的门户,平日也是热闹到不行。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切都变了。

    好似换了个人间。

    “小姐,反正现在咱们也乐得清闲,平宁郡主也忙着和侯爷一起会客接礼,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到夫人常去的庭院看看”雪鸢歪过头,对江栖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前几日雪鸢听管事房的嬷嬷说,那里的梅花全开了,很是漂亮,您想不想去?”

    江栖月回过神,有些惋惜的呼了口气。

    “那便去吧。”

    反正,现如今找到燕淮才是要紧之事。

    苏宛意刚才找她,也是因为差人找不到儿子,这才一脸着急的拜托自己。

    不过此事也不急,毕竟燕淮的品行江栖月十分了解,好歹也是自己生母的寿辰,不肯说不见就不见,兴许只是跑到哪个地方透透气。

    一主一仆,漫步在漫天纷扬的雪地里。

    期间,雪鸢知道江栖月身子十分畏寒,还特地从府里的老人手里讨来几个暖手用的暖手宝。比起平宁郡主手里时常端着的那只暖炉,这个用纯布帛缝合的暖手宝效果就要差上一些。

    不过也没关系,这些东西在江栖月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太大区别。

    “小姐,你脸颊上的伤痕好像已经好上□□分了,等过些时候定能完全看不出痕迹。”

    周围没人,道路宽敞。

    江栖月闻言也很随意的笑了笑,她伸手将脸上坠着铃铛的纱幔取下:“等伤好了,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她这几日与燕淮的母亲,也就是平宁郡主相处的很是愉悦,或许江栖月身上多少沾了些自己母亲的神韵,所以每当江栖月回头,便会发现苏莞意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盯着自己。

    苏宛意并没有对江栖月脸上的伤表现出过多惊讶,应该是燕淮提前和她解释过了,所以即便,两人之后相处日渐亲密。

    苏宛意也始终没向她主动问起这件事情。

    “小姐,你看!院外的梅花也开了!”

    江栖月顺着雪鸢指的方向抬头,只见窗外,连着巷口的那束树木枯枝,已经在枝干处开出点点血梅:“几日前我才刚来时,记得那棵枯木上还只结了几枝花苞,今日这花怎么全开了?”

    “可不是吗!”

    两人哆嗦着身体站在庭院中心。

    江栖月鼻头冻的通红,忽然头顶上空,树枝晃动了几下,积压在树干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砸到主仆两人头顶。只是还不等她仰头反应,一道熟悉的声音便陡然在她身后响起:“哟,这不是栖月吗?怎么几日不见居然混成了这副德行。”

    江栖月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闻言,她周身一紧。

    “钟姨娘,你怎么来了?”早在江栖月听到来人声音的一瞬间,她便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江栖月在雪鸢的搀扶下缓慢回头,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她最近膝盖冻的疼,所以一直戴着护膝。

    江栖月抬眼望过去。

    只见雪地里赫然站着钟姨娘还有她身后那个胖嬷嬷。

    “栖月给姨娘请安。”

    见状,虽然膝盖疼痛,江栖月还是面不改色的提起裙边,跪在松软的雪地里。

    钟姨娘颇为翘势的向前两步:“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啊,我还以为你出去几日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不过也对”不知想到什么,钟姨娘盯着自己十指上的豆蔻,忽然怪笑两声:“定远候里的规矩想必要比我们国公府繁琐严格的多,若今日是条癞皮狗进来,明日也得规规矩矩,三跪九叩的给我从侧门出去,又何况你。”

    明嘲暗讽,横眉冷对

    江栖月从没想到,这两个成语竟可以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体现了个十成十”

    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江栖月故作无知的悄然开口::“姨娘说笑了,今日能来到定远候府送礼祝寿的,皆是京城皇宫里赫赫有名,数一数二的的名门望族。钟姨娘此次来访,想必也是因为在府内管家拟订的贵宾名单里,况且,比起国公府这里的戒备设防更加森严谨慎,别说是只癞皮狗了,只要定远候想,想必连着苍蝇都进不来。”

    “你倒是能说会道”

    “当然不及姨娘您的十分之一”

    两人针尖对麦芒,颇有一股暗潮涌动的范围。

    江栖月虽性格软弱,但也明白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前世自己被迫入宫,有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面前的钟姨娘从中作梗。

    所以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钟姨娘一时气结,脸上的冷笑还未来得及收,掌心的指甲便嵌出几分红晕。

    她随手将衣襟里的手帕捂住口鼻,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钟姨娘唇角漾出一抹轻蔑的冷淡的笑,道:“那么泼辣的丫头,也不知未来会有哪家公子如此有幸娶了你。”

    “我的婚事就不劳姨娘费心了”,江栖月眼神一暗,也不惯她的脾气:“只是姨娘,日后还是多注意些言行为好,若是让人听到,您公然将定远候里宴请的名门贵客视作没人要的癞皮狗,咱们一家一准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有”

    “你没有?”

    江栖月笑着反问。

    钟姨娘便登时语塞,不再言语。

    这一反应当然毫无疑问的落进了江栖月眼里。

    “敢在我的府上撒野,你这女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适时,燕淮懒散的声音冷不丁穿过寒风,于树下两人头顶响起。

    江栖月身体微僵,似是明白什么当即向上空望去,果不其然,燕淮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敢情,他一直躲在树上看戏。

    男人的声音低哑入骨,夹杂着丝丝的嘲讽与冷漠。

    钟姨娘脸色也当即一变,等她循声看上来时。

    燕淮一个翻身,潇洒且优雅的从树干上纵身而下。男人一席黑金云锦,白色的水貂绒衬得他本就五官深刻的眉眼更是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男人墨发袭肩,神色懒散,半勾起的嘴角纨绔且薄情。

    “小侯爷?”钟姨娘笑的勉强,只是这笑里明显少了几分面对江栖月时才有的狡黠得意。

    江栖月双目微鼓,有点生气:“你又是何时出现的!”

    “一直都在”

    “那为何…”

    燕淮偏头,声音懒洋洋的:“是你自己不当心,从始至终我一直在这里”,原本,燕淮只是嫌恶府内人声鼎沸的氛围,讨厌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虚伪的善意,他从正堂溜出来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

    却不巧,他前脚刚走到庭院,后脚便听见江栖月和她身边的奴婢缓缓走过来的声音。

    全程被两人无视的钟姨娘心生怨怼。

    任凭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也没想到江栖月这丫头居然如此有手段,竟在几天之内就与定远候府的小侯爷,关系相处的那么亲近。

    她拼命压制住心里扭曲的想法,好声好气的说道:“小侯爷,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长辈,面对长辈你视若无睹不唤句尊称,难道不觉得太过无礼?”

    “哦?”燕淮轻笑了两声,随后将视线顺势挪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是定远候的嫡亲子嗣,你不过只是不择手段,害死自己亲生姐姐的后入妻”。

    燕淮像只狐狸一样,风流不羁,潇洒成姓,他歪过头,手指贴着下巴作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想让我讲理,不如把齐国公第一任正妻从墓地里挖出来,再来将我说到一二,只是我燕淮自小下跪父母,上跪皇帝,唯一不跪的便是晚辈和平级,很显然你不属于这三类,你啊,就是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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