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回去！
“你！”
“好丑的丫头”
燕淮欠打的斜了下头，手指也不自觉的抚上自己下巴。
男子好看的桃花眼顿时微微眯起，乍一看还颇有一股风流的意味，燕淮浅笑着，心里却隐约觉得自己眼前的女子竟和国公府内那个名叫江栖月丫头片子，五官似乎异曲同工之妙。
“燕淮！你混账！”
“嚯～果然是你啊！”
直到江栖月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愤懑的心绪轻声呵斥，燕淮才终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两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江栖月恨不得当场找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丢人丢人，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周围没有镜子，江栖月也无法看清此时自己的面貌，她只觉得脸颊两侧疼的厉害，火辣辣的，又烫又痒，江栖月伸手摸了摸，一道道指痕从她娇嫩的皮肤上凸现出来，看样子是肿了。
“你！不准看！”
江栖月红着眼睛将头偏向一边。
“哈哈哈哈哈哈…”
燕淮见状放声大笑，只是这笑不似嘲讽，更像是一种久经多年的释怀。
他利落的踩紧脚蹬，翻马而下，手中的描金长弓也顺势被他背向一边。男人身姿挺拔如雪松，眼睛却在江栖月看不到的角落，漫不经心的往他身后的男人瞥了眼。
几个混混要么晕了，要么残了，唯一剩下一个腿脚方便的还被燕淮一箭刺伤在地上。
男人清冽如钟泉的嗓音始终萦绕在江栖月的耳畔，她只听燕低声道：“没事了，别怕。”
说罢，江栖月忽然觉得头顶一热，一只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的在她脑袋上揉捏几下，紧接着燕淮轻飘飘却依旧威严十足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敢欺辱齐国公府的嫡亲小表姐，你们好大的胆子！”
刚才被江栖月按在巷子里揍的两个混混，此时也浑浑噩噩的走了出来。
他们或是脸上带血，或是鼻青脸肿。
其中还有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看也不看燕淮，只是死死盯着雪地上跪坐着的江栖月，那眼神恨不得当场将人拔骨抽筋，直接将她扒掉一层皮：“混账小儿，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就干多管我们的闲事？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要不然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燕淮神色平静，气势却带着股凛冽逼人的寒意，闻言，他唇角勾起，下巴也不自觉的微微向上一挑。
他倒是好久没碰到过那么不要命的家伙了！
“哦？是么？你倒是说说看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地？”
“我乃……唔唔唔”
身后书生脸冷不丁捂住了自己家大哥的嘴。
自爆家门，见到过蠢得但也从见到过那么蠢的。
兴许是对方已经察觉到眼前少年郎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书生脸淬了口嘴边的血，刚才江栖月一砖头将他拍的够呛，一直他现在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满眼都是血块儿：“你又是谁？”他拔高声音问。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定远侯府小公子——燕淮”
话音刚落，燕淮就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在他们面前，他轻易拎起几人衣领摔在地上，甚至不需他怎么动手，仅是挥手在他们脸上落了几拳，就听见身下人发出一阵哀嚎。
砰砰砰！沉闷的响声在夜里响起。
“小侯爷！小侯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刚才还出言不逊的男人现如今已经被燕淮极其狼狈的踩在脚下。
燕淮敛眉，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冷：“错哪儿了？”
“我我我我，我们错在有眼无珠，不应该欺辱国公府内的表小姐。”
砰！
“哎哟！”
男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燕淮直接一拳就砸向那人面门，没给对方哀嚎的机会，他又道：“错！你们不仅不该欺辱国公府内的表小姐，更不该狗仗人势欺辱比你们还弱的所有人！”
不顾几人痛苦的□□，燕淮利落的将他们摔在一脸懵的江栖月面前。
不远处，有一块带血的砖头。
燕淮瞥了眼弯腰将其捡起来，他语气平静的说：“他们是用哪只狗爪子碰你的？”，男人将视线落在江栖月红肿的脸上，刚才他不说，不代表他就不在乎，燕淮手握砖头看了书生脸一眼：“是他吗？”
江栖月还沉浸在燕淮将手掌落在她头顶的温热触感里。
曾几何时，对方也曾那么为自己出过头。
上一世，她因为寄人篱下惨遭国公府内下人打压，平日尽给她吃剩菜剩饭，洗锅泔水；尤其是钟姨娘的冷漠无视更是助长了这些狗奴才的欺辱气焰。
下雪天，她们趁江栖月一个不注意，将她从后往前推进结了层薄冰的湖水里，也亏的那日燕淮正好来访才堪堪将她小命救回，事后没人敢承认，也没人敢主动指认幕后凶手。
钟姨娘的巧言令色成功让齐国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偏偏那次，燕淮跟疯了一样一定要纠察到底。
不顾定远候府小侯爷的颜面，他直接和国公府撕破脸皮，燕淮亲自将那一日在场的所有奴婢一一绑来，在他的严刑拷打下，最后终于有奴才忍受不住，指认了幕后黑手。
那人和雪鸢一样，是钟姨娘当初在江栖月入门时指派给她的贴身婢女，恰巧当天雪鸢因为外出所以不再府内，也是一时兴起，那个贱婢竟敢对江栖月当场动手。
“江栖月，你不是上赶子要做我定远侯府的世子妃？那好，今日选择权在你手里，你若真像世人所说一心向善，菩萨心肠，想要放过这个曾经害你差点丢了性命的狗奴才，那我们的婚约便一拍两散，不算数了！倘若你真心实意想要当我燕淮的娘子，当整个定远侯府的世子妃，你今日就给我一五一十的全部打回去！”
“江栖月，是我的人就给我打回去！”
印象里，男人一字一句朝向自己的低吼与现如今燕淮冷冽的声线重合。
江栖月心口酸涩，猝然抬头。
大滴大滴的热泪从她眼眶滚落，烫化了地上的一簪雪，燕淮还保持着递砖头的姿势，身体微弓，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男人气宇轩昂，此刻却是面无表情，燕淮唇瓣微张，厉声重复道：
“打回去”
是我的人，今日就给我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