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落水
国庆转眼即到。
七天的长假不仅让学生疯,连带着老师也跟着疯了。
能在备受煎熬与折磨的间隙中获得一丝放松固然可喜,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叠厚到让人麻木的练习卷。
而且,假期回来的第一天,就是该死的恼人的又一次月考,能玩是挺疯的,就怕神经一松一散,考试时没能转过弯来,在填空题大笔一挥,abcd随君择选,还以为自己下笔干脆利落。
还是那句老话,痛并快乐着。
假期挺美,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天气。
明明已是十月,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又阴又沉,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黑云压城,似乎在酝酿一场声势巨大的暴雨,低气压让身体又疲又倦。
苏启用一天的时间解决了所有的卷子,又在空调房里睡了足足两天,然后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窗,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给直接扑回了床上。
他却睡不着了,犹如丧失斗志的忧郁青年。
错乱颠倒的天气几乎榨光了他所有的精气。
中午吃过饭,苏启决定出去走走,他特意绕过那个湖,发现秦笙家依旧落了锁。
他过去瞧了瞧,有理由怀疑那人最近几天都没回来过,怀疑的根据是那锁的摆放位置和角度跟他前两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压根就没人动过。
苏启觉得自己可能是闲疯了。
不然怎么会无聊到去观察研究一个生了锈的破锁。
他姥在门口坐着,身前搁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是上次秦笙拿线捆起的草药,只不过这次的草药是翠绿的颜色,根须还带着湿润的土,明显是刚采摘的。
苏启蹲了下去,帮忙把草药浸泡在水里洗干净,又催着他姥去休息,老人肯定是走了不远的路,满是皱纹的额头多少还沾着些草碎和已干透的土泥。
上次秦笙帮忙捆线的草药隔天就让他姥拿去送人了。
距离小学学校不远处的那一片待拆老瓦房,还住着十来户人家,非老即幼,大多都是一些留守儿童,小学附近有大片的沙地,阴凉空阔,是未到学龄的小孩的好去处。
一到夏天,更是热闹非凡。
因为父母不在家,一般家庭的爷爷奶奶大多都很勤俭,长久下来小孩子难免馋嘴,小店铺里的各种零食都能把他们馋得流口水。
姥姥便会在龙眼的成熟季去采来龙眼,在炎炎夏日时晒得满地都是,然后分着时间段给每个小孩子塞上一包,自己却舍不得吃上一颗。
一问,姥姥还小傲骄地说,她不爱吃。
苏启当然不信,他姥最喜欢零嘴了。
至于那些晒干的草药,也每家每户都给送去了一包,老少皆宜,哪个有了点小火气,拿锅加点火熬个十来分钟就能喝。
或者加点冰糖,小孩子直接当糖水,清热解毒,利尿除湿。
很方便,就是挺辛苦。
现在草药越来越不好找了,姥姥年纪又大,那些鱼塘山沟也不安全,往深了的地方指不住还藏了些小蛇小虫,苏启实在是放心不下。
他对姥姥表示了下担心,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想让姥姥安心呆在家里不要乱跑,结果被老人家过度解读,刻意扭曲。
于是,在这么一个空气闷得几乎已经凝固的下午,苏同学上山了。
上山了!
他不是很情愿,但在姥姥充满期待和鼓励的注视下,苏启硬着头皮应下了翻山越岭寻找草药的艰巨任务,走的时候那背影别提有多潇洒了。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他不行,而是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启沿着山路走了好长时间,愣是连一根疑似草药的影子都没见着,越往山上走,他就越喘不上气,本想停下来歇会,脚步一止,仅有的一丝热风都没了。
他扯着t恤领口透气,认命地继续往绕曲的山道小路上走。
山上安静得可怕,荒无人烟,除了苏启,没人会在这个点如此不理智的出现在这种地方,想要在一片杂草中寻得草药,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难怪苏启刚拐进山时,那几个在马路边赤膊露胸正搭着架子修理电线的师傅会对他投来奇奇怪怪的眼神,估计也觉得他傻得可爱。
半个小时后,苏启彻底歇菜了。
他口干舌燥,两条腿酸胀得再也迈不开一步,只好躲在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下乘凉,偷懒也不安生,山上虫蚊众多,苏启被咬得全身发痒。
他从地上跳起来,使劲地抖了抖身体,转身就要沿着来路回去。
草丛里“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地蹿了过去,苏启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乎乎的身影,虽看不确切,但估计那玩意体积不小。
他迟疑不定,脚下久久没动。
四周的青翠树叶纹丝未动,有汗从苏启的额角慢慢滑落,他以手为扇轻轻扇了几下,汗湿的鬓发总算是有了些许凉意。
其实他的后背已经湿透,t恤湿漉漉地贴着并没有多舒服。
苏启左右一瞧,本想着打赤膊,却意外发现了另一条下山的路。
就在他上来的反方向,秘路窄小,被茂密的杂草虚虚遮掩着,却分明是有人践踏过的痕迹,顺着陡峻的山势蜿蜒而下,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忽略。
碎石嶙峋的小道不太好走,苏启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稳。
气压越降越低,天色逐渐昏暗——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的先兆。
像这种违反自然规律,处处透着不寻常的大暴雨,若是图一时痛快淋了雨,估计明儿起来就该着凉了,苏启不想被淋,脚下的速度瞬间就提了上去。
突然“哗啦”一声!
在寂然无声的半山腰显得很突兀,想让人不去注意都不行,苏启竖耳仔细聆听,但那可疑的声音仅仅只是响了一次,像是错觉。
他在原地定住了几分钟,须臾摇头啧了声,对自己过于脆弱绷紧的神经感到无奈,山下就有一个池塘,有点动静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苏启探身去看。
池水清澈幽深,表面微微泛起层层涟漪,飘落而下的树叶随着水波轻轻浮动,也许是天色黑沉的关系,苏启只瞧了一眼,心里直发怵。
他闭了闭眼睛,把注意力从池塘转移开。
“哗啦……”
苏启身体一僵,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声。
“哗啦哗啦……”
水面被彻底搅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声又一声,像鼓点般密集,就响彻在苏启的耳旁。
他飞快掠了眼,猝不及防只捕捉到半颗黑色脑袋,下一秒那颗脑袋就扎进了水里。
怪了。
居然有人在游泳。
不能吧?
他很诧异,虽然天气是闷热了些,但这个月份并不适合下水,何况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野外池塘毕竟有一定的危险系数,附近又没个人影,万一要是出了点事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不济也得有个伴吧,哪个傻逼胆这么大?
而且,距离那人扎进水里已经有一小会了,水面都渐渐趁于平静,却不见那人再次探出脑袋来。
难道是他看错了?苏启想,那池塘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定了下神,问天借了胆再次探出身去看,几圈扫视下来,连靠近山体微凹进去的那几个角都过了遍眼,那人愣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失了踪影。
操,难道是溺水了?
一般人溺水五分钟左右就会死亡,这都过了多久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苏启争分夺秒,加快步伐往山下跑去,由于走得太急,他险些滑倒,最后还是借着旁边支愣出来的树枝才稳住了身体。
他一脚跳下山体断层,还没起身,就听到“哗啦”一声破水而出的声音!
透过池边半人高的野草丛间隙,能看到那颗黑乎乎的脑袋正飘浮在水面上。
苏启愣了下,整个人禁不住松懈下来。
还好还好,不过虚惊一场。
虽然是他自己捕风捉影,但此人的大胆行径还是让苏启怒从中来,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出了点什么事,让他这个目击者良心何安。
太任性太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苏启决定出言相斥,他拨开草丛,嘴巴刚张忽然就顿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那黑脑袋往前急速泅游,在浅水处站起了身,露出半截清瘦纤细的背影。
女的?
苏启下意识挪开视线,仅仅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就平移了回来,重新落在了那片因浸了水而越发光滑莹白的后背上。
那人只在胸前裹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布料,衬得那两瓣突起的蝴蝶骨越发的漂亮,薄薄的肩膀平而直,她抬了抬头,似乎是望了眼天色,然后慢慢朝岸边走去。
每走一步便有更多美好白晳的肌肤裸露在苏启的眼皮底下,他的脖子趋于僵硬,动不了,于是拿手去捂住眼睛。
非礼勿视!偷窥是不道德的!
苏启的内心在不断地警醒着自己,无奈却是言行不一。
他是捂住脸了,可那几根手指却不听使唤地上下分开,露出其中黑亮灼炽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秀色。
那细窄的蛮腰,紧贴着挺翘圆臀的黑色小裤着实迷人,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不被吸引。
苏启不要脸地给自己寻了个借口,腆着脸眼错不眨地把人从头到尾欣赏了个遍,大脑中甚至不受控制地进行了某种不可描述的yy。
他觉得丢人,寻思着可能是最近对五指姑娘过于冷落的关系。
等回去一定要与其好好交心,把积攒多时的精力给消耗消耗,要不然怎么会对着一个后背就如此激情澎湃,情不自禁呢?
苏启把手收回,打算悄悄退开。
那人却去而复返,湿透的短发服帖乌黑,侧身时露出小半张白皙透亮的脸,那看似熟悉却又透着几许陌生的眉眼让苏启惊愕地定在了原地。
有没有搞错?
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苏启用力闭了下眼,一秒后又睁开了。
还是那张脸没错,虽然他在某个瞬间生出要去看看眼科的想法,但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的视力不仅正常,还非常的好。
否则也不会连秦笙左下腹一指长的粉白疤痕都看得一清二楚。
等等,疤痕?
苏启倾身向前,想要更深入地研究一下。
秦笙却突然转身,如鱼般再次扎进了水里,苏启看不到人,刹时紧张地微弓着身站起来,伸手去压碍事的野草。
人呢?
又潜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小路本就杂草茂密,池滩又陡又滑,苏启只顾着探头去看,差点一脚踩空摔进池塘,他后背“唰”的一下涌出冷汗,吓得脸都白了。
这还不够,他刚定下神抹了把汗,眼前的水面忽然有了动静——
如镜般平静的水面骤然被砸破,一颗脑袋如幽灵般冒了出来,嵌在冷白脸上的两只眼睛幽深如墨。
猝不及防看到人,秦笙整个人往水下沉了沉,瞬时就蹙起了眉。
岸上的人更惨。
苏启被实实在在地吓到了。
他怪叫了一声想要往后退去,却又因为过于仓惶直接踩在了湿腻平滑的青苔上,在往前滑了一脚后他重心不稳,双手在胡乱挥动间只来得及抓住旁边一把不堪支撑他体重的脆弱青草。
“刺啦”一声响起,苏启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悲从中来。
“噗通”一声巨响——
苏同学终于华丽地掉落池塘,砸出半米高的水花,同时把没有防备的秦笙给溅了一脸。
她咬牙跟落水者拉开距离,转身往后快速泅游,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池塘。
挣扎中,苏启的脑袋终于探出水面,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抓附住什么,指尖只在池壁上摸到一块微微凸出的石头,没等他抓住,身体已经被动荡的水波推向池中。
苏启努力睁眼,酸胀的眼睛痛得半眯,模糊的视线里竟看到秦笙绝情舍他而去的身影,惧得他胡乱一阵扑腾,脑袋一沉被迫灌了好几口池水。
“你别走!救……救命!”
秦笙蓦地停下,转头。
苏启惊慌失措地朝她挥手:“救命……救我!咳咳咳……靠!我不会游泳!!”
秦笙显然不信,权当他在鬼扯。
“真的……我不会游泳,你别走,不……”
声音因为身体下沉而被淹没。
苏启竭力挣扎,却不受控地往更深处沉了下去,很快就连扑腾的手都看不见了,水面只余咕咚咕咚冒着的细密水泡。
秦笙是不相信,但还是反身扎进水里游了过去,她双手四处探索着,很快触碰到类似于头发之类的东西。
顺着继续往下,秦笙拽着苏启的肩膀把人往上拖去。
“哗啦”——
“……咳咳咳……!!”
刚破开水面,苏启就好一阵剧烈的咳嗽,连内脏都快要咳出喉咙,他本能地紧搂着秦笙的腰,惊魂未定地靠在她的肩上气喘吁吁,全身乏力。
秦笙推了下他的肩膀:“放开。”
苏启的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淌水,脸色憋到发青,眼角却因为咳嗽而红得厉害,猛地一听到秦笙冷燥的嗓音,他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下沉之前秦笙的无情离去,手臂便越发用力地勒紧了她。
他喘着气说:“我不放。”
开玩笑,这个时候他若放手,估计这人就真将他抛下任其自生自灭了,他又不会游泳,铁定死路一条。
所以,要他松手,不——可——能!
苏启活像一只赖皮狗,让秦笙头疼欲裂,更让她悔不当初——她就不该心软。
“你放不放?”
“不放。”
她越往外推,苏启就越使劲,愣是跟她杠上了。
“我警告你——”
苏启大吼一声打断她:“你再警告我也不会游泳,见死不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
旱鸭子就是麻烦,而且,此鸭一旦溺水,在理智全丧的情况下,施救者很有可能会被拉着一块遭殃,危险系数太高。
果然,好人没有那么容易做,秦笙恨恨地想。
她特地选择这个点到这个地方来透下凉,就是看中这里的荒芜,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上山的,谁想还是碰上了人,而且好死不死还是姓苏的。
偏偏还这么巧,这人放着大路不走居然走小道,小道明明那么隐蔽的说。
要知道他会出现,她铁定不会来。
苏启对水是真的恐惧,再怎么体热气燥,这会被迫浸在水里他还是很不舒服。
特别是这种脚下没有任何着力点飘浮着的感觉,秦笙就是他的唯一依靠,他恬不知耻地搂着人家也没发现有任何的不妥。
当他终于冷静下来稍微调整好呼吸后,苏启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之前情急下他只顾着抓住身边能触碰到的任意东西,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似乎碰到了某个过于柔软的神秘部位,而且还是超近距离,几乎就在咫尺,他只要把头再低下那么一点……
“再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秦笙恶狠狠地说。
苏启当场被捉,囧得脸发烫,却不肯示弱:“又不是我故意要看,谁让你……穿得这么……少……”
话音未落,秦笙果断把他推开,却被恐水如魔的苏启从背后再次缠上了。
秦笙再次警告:“把手放开。”
苏启颤声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游泳,放了会淹死的。”
秦笙竭力忍耐:“你别那么紧!”
苏启:“……”
苏启犹豫了下,终于松了点劲,他能感觉到秦笙在那个瞬间极深极长地呼出口气,似乎之前的呼吸因为他的钳制而被堵得极不畅快。
难怪她看他的目光像是淬着冰的尖刀。
秦笙拖着他游向岸,她极力想跟苏启保持距离,赤裸的后背却能隔着对方仅有的一层薄绵面料感受到那股滚烫的体温,如针似芒。
苏启靠得实在是近了些,天色渐暗,他仍能轻而易举地看清身前人发红的耳廓。
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秦笙平直精致的锁骨以及……被运动内衣紧紧束缚住的丰满。
靠,是谁说她平胸的!
明明很有肉感!
少年燥着脸,佯装君子把视线移开,大脑却忍不住浮想联翩,短短几秒过后,罪恶之源竟不合时宜地有了动静,尽管只动了一下,但还是被秦笙轻易识破。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似乎是想回头用目光杀一杀苏启,但不知为何终是忍下了,却依旧让苏启既尴尬又羞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缓解尴尬,苏启试图转移彼此的注意力,期期艾艾地开口:“好像,要下雨了……”
废话!
秦笙闷着没吭声。
苏启干笑了声,赞叹:“你腰挺细的啊。”
而且皮肤还白,又软又滑的,像去掉壳的鸡蛋,摸起来手感不错,跟她火爆的脾气相差甚远。
说实话,在没有看到脸之前,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软妹子。
看到是秦笙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谁能想到平日里像石头一样硬的假小子剥掉那层黑衣后会是这样一副好模样,要不是苏启亲眼所见,他难以置信。
确实好看。
还不是一般的好看。
他想,圈在秦笙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这里蹭一下,那里磨一下,其中滋味还来不及好好品尝,胳膊蓦地被甩开,紧跟着一张俊脸硬生生地挨了秦笙一脚!
这一脚来得太迅疾凶猛,他没能控制住平衡,身体后仰着跌入水里,被狠狠呛了两口,苏启满脸是水,狼狈得根本找不到东西南北。
得亏这里离岸不远,水位已浅,他手长腿长,在水花四溅中挣扎着爬上了岸。
“你疯了?”苏启跌坐在地,冲秦笙扬声吼道,“你谋杀啊!我要有个好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没得到回应,苏启大手抹掉脸上的水,终于睁开眼瞪向秦笙。
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快速穿上了衣服,苏启看过来时秦笙正好将衣摆拉下,她把头发尽数往后捋去,紧接着把鸭舌帽扣上,丝毫不在意一头短发还在往下滴水。
仅过了几分钟,天空上乌云翻滚,有闪电划破层云,重重闷雷由远及近,有风乍起,在皮肤上掠起层层凉意,苏启全身都湿透了,冷得他微微打颤。
秦笙抓起外衣,转身下山。
身后,苏启哑着声喊她:“你不等等我吗?”
秦笙站住了,但没回头,苏启没看见她的脸色,暗自窃喜。
他没料到的是,此时秦笙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先是偷窥,再是强制搂搂抱抱,情况特殊倒也就罢了,她总不能真的对他见死不救,但后面的搓摸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不可描述的升旗活动是安的什么心?!
她没掐着脖子把他先杀再埋就已经很道德了。
说是让秦笙等他,但苏启还坐着没。
他撑起一条腿,稍微地挡住了什么,见秦笙要走,便再也顾不上害臊急忙起身,然后低下头快速扫了眼裤档。
虽然冲动被刚才那一脚踢散了些,但苏启天赋异禀,加上湿身,多少还是让他不自在。
他动作极快地扯了下裤子,想让其面料不那么贴身突显,却被刚好转身过来的秦笙给瞧见了。
“……”
“……”
这动作……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他要老实些,秦笙的目光都不至于这么凶残。
“我先声明啊,我可不是流氓。”苏启说。
秦笙冷哼了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