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怎能轻易送人
芸汐不慌不忙地，朝老夫人行了一礼：
“祖母，这才解决了其中一件事而已。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姨娘就更应该留下来，一并解决了才是。”
老夫人面露尴尬，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好，就按你说的办，等颜姨娘处理完了，再让她回去。”
芸汐松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将手中一直捏着的字据，递给脂粉铺的掌柜，笑道：
“抱歉，我一时忘记还你了。既然颜姨娘已经出来了，那就劳烦你将货物拿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清点一下，然后结账。”
脂粉铺的掌柜，喜笑颜开地接过字据：“大小姐，我来时就将货物带上了，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叫人搬过来。”
“好。”芸汐点点头，目光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成衣铺掌柜，笑道：
“这位刘掌柜，颜姨娘已经在这里了，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成衣铺的刘掌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尴尬：
“颜姨娘，我的账……你是否能够支付给我若收不到这笔账，成衣铺就开不下去了！”
“胡说八道，我从未订过衣裳。”颜姨娘为了自保，立即翻脸不认人。
芸汐莞尔一笑：“刘掌柜，既然颜姨娘说没有定制衣裳，那你这账……。”
刘掌柜没有料到，颜姨娘竟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你个颜姨娘，你让李嬷嬷给了我十两银，让我怂恿覃掌柜和脂粉铺掌柜，一同来将军府找大小姐要银钱。如今事情败露，你为了脱罪，竟翻脸不认人了！哼，算你狠！”说完，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颜姨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绿，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
“颜……颜姨娘，你……你竟然、竟然。”芸汐装作一脸惊讶，说着说着，她伤心地捂脸哭道：
“我原本以为，姨娘你真的为我定制了新衣裳。没想到，你竟是想要算计我！”
“天哪，原来事情竟然这样！”围观地人群里，有人惊呼道。
“是啊，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颜姨娘娘搞的鬼。”
“如今她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要我说啊 ，这种不安分守己，谋害嫡女的贱妾，就应该狠狠地惩罚她！”
“可怜这大小姐，步将军领兵打仗去了，连个靠山都没有……生生被个姨娘給算计了！”
……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老夫人的眼皮抽搐，而颜姨娘则是又羞又怒，但她也只能忍着不出声。
反倒是步心瑶，像吃了炮仗似的，根本就不顾老夫人在不在，张嘴就是一通训斥：
“你们这些贱民！胆敢议论将军府的姨娘！没事就滚回家去，别在我们将军府门口撒野！……”她的话，就像是连珠炮一样，语速极快，几乎将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这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众人都惊呆了！
这一幕，宛如一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老夫人的心上。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婉柔弱的步心瑶，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老夫人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今日这对母女，当真是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盛怒之下，老夫人抡起手中的拐杖，对着步心瑶身上砸去：
“孽障！你给我跪下！你这张臭嘴，再敢说一句脏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啊哟！”步心瑶惨叫一声，腰上挨了一棍，剧痛传遍全身。她的身子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不敢再说话。
恰好此时，脂粉铺的掌柜和两个小厮，将大大小小，上百件预定的胭脂、妆粉，口脂等，全部搬到了将军府门口。
白凤潇起身，好奇地过去一瞧，说道：“这……这些，芸汐妹妹用个五六年都用不完吧？啧啧啧，颜姨娘当真是阔绰！这些玩意，少说也要三百两银子吧？”
“这位小姐所言极是。”脂粉铺的掌柜点了点头，举着手里的字据，说道：
“这里一共是一百二十件，价值三百一十五两白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颜姨娘当真是豪气！
脂粉铺的掌柜说完，将字据递给颜姨娘：
“颜姨娘，这是当时你我签订的清单字据，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颜姨娘脸色一僵，并未接过字据，她向后退了两步：
“这……你找府里的黄管事或者大……大小姐对数结账就好，反反正这都是给大小姐买的。”
芸汐闻言，眉头一皱，只好接过字据一看，那上面写着：
极品面脂十盒、次品面脂二十盒，极品妆粉十五盒，次品妆粉十盒，珍珠粉二十盒，桃花粉十盒，口脂十五支，眉墨十盒，眉墨十支，刚好整整一百二十件！不过……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揶揄道：
“颜姨娘，面脂和妆粉为何还要分极品和次品购买？还有那珍珠粉和桃花粉是什么？我平日只用面脂、妆粉、口脂和眉墨眉墨这四样而已。”
那颜姨娘尴尬到了极点，她原以为，区区三百一十五两白银，数目又不大，芸汐说不定会直接支付了！可她却没想到，芸汐竟会仔细去看那字据上的货名！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瞧妾身这记性！那些次品，是妾身想买来送给手底下几个丫环的，我竟忘了让掌柜的分开写字据！”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至于那珍珠粉和桃花粉，是脂粉铺的新品，妾身想着，大小姐一定会喜欢，所以……”
白凤潇谄媚地朝着芸汐挤眉弄眼：
“芸汐妹妹，你这姨娘还真不错，这新品啊，估计是很难订到的吧？匀给我几盒，如何？”
“好，凤潇姐姐随便挑。”芸汐点点头，咧嘴一笑。
步心瑶见状，急忙上前：“姐姐，这珍珠粉和桃花粉何其珍贵，怎能轻易送人？”
“我付的银钱我想送谁就送谁，妹妹，你这是在指责我吗？”芸汐挑眉笑道。